想想客似云来,商业繁华,胡雪亭负手而立,看着蓝天白云,仿佛看到了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雄伟的城墙护住了丹阳县,护城河中波涛汹涌,低矮的丹阳街道变成洛阳天街一样的超级长街,扛着大包小包,携儿带女的人摩肩接踵。
“来人,拿笔记下!”胡雪亭闭上眼睛,华丽的词句从嘴里缓缓的流淌而出。
“……大业四年chūn,胡雪亭谪守丹阳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丹阳楼,增其旧制,刻古贤今人诗赋于其上。今作文以记之。
……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yīn,气象万千……”
“哇哈哈哈!”胡雪亭仰天长笑,终于在历史上留下了赫赫大名。
“老郑,老郑!”大堂的一角,几个衙役悄悄的扶住郑地主。“老郑晕过去了!”
“我也要晕过去了!”张晓刚摇摇欲坠,看看周围,就没看见一个衙役神色从容的。
“我现在不gān衙役,成不成?”有人用满怀希望的眼神,看着其他衙役。一群衙役鄙夷的看他,你说呢?
……
十倍的指标,听着很大,但是考虑到基数不大,其实也就每个村子分摊二十个人而已,绝对数字有限的很。
“有限?”某个衙役眼睛冒火光,“一个村子有多少人?二十个人占了几成?这次搞定了,下次呢?两百个人?又占了几成?”
指标复指标,每次玩命的完成了,就往上按照比例再跳一大截,几乎百分之一百被玩死。
“我们一起和县令说说,学洛阳话一点意思都没有,不要学了?”有衙役道,其余衙役一起摇头,学洛阳话的基本原因,是胡雪亭听不懂当地方言,所以要所有人和她说一种语言。虽然从人数上看,上万人为了一个人改变,肯定是没有一个人为了上万人改变来得便利,但是,从三皇五帝开始,就没有听说上位者为了下位者改变的,丹阳土皇帝胡雪亭要求整个丹阳县按照她的意图改变,还真的找不出一丝的毛病。
“其实,胡县令要和别人沟通,每个村子有几个人能说洛阳话,就足够了。”有衙役道,每次说话有人翻译,其实也不是很麻烦的事情,胡县令还能在别人翻译的时候,喝口茶水,吃块糕点什么的,何必要所有的话都自己说呢,làng费口水可耻啊。其余衙役还是摇头,你丫不会以为全县都学会了洛阳话,胡县令就会跑到地里,和老农民愉快的jiāo流了吧?还不是照样派衙役、乡绅、村长什么的和基层打jiāo道。对胡县令而言,要求几个衙役乡绅村长说洛阳话,其实和要求所有人说洛阳话没什么区别。
动动嘴,下个命令而已,有什么区别?
“我怎么都不可能搞定十倍指标的。”某个衙役失声痛哭,悲哀的哭声,让所有衙役一齐泪水长流。
“我有办法。”郑地主醒过来了,眼神中透着诡异的光芒。一群衙役看他,你丫不会想挂靴而走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我们都不是夫子,不会教人,但是有人会啊!”绝望产生动力,郑地主晕过去醒过来,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充满了智慧和疯狂。
“我们自己掏钱,去隔壁县,去洛阳,请百十个夫子来教学,什么都不教,只教洛阳话!”郑地主嘿嘿的笑,“不教那些偷懒耍滑的农民,只教那些孩童!不收费的私塾,就不信那些人不上当!”
一群衙役点头,成年人太jian猾,还是孩子容易骗,只要打着免费私塾的名头,保证那些孩子不肯学,还会被家长打。
“这是长远之计,老夫还有妙计,能搞定这个月的指标。”郑地主的眼中,冒出了jīng光,刹那间,他的境界已经超出了时代,到达千百年后的同僚们的伟大境界。
“买洛阳人!”郑地主斩钉截铁的道,此买人口,非彼买人口,郑地主的计划,是去隔壁县,甚至去洛阳城,找一些会洛阳话的人,或让他们在丹阳县落地生根,或gān脆就花钱雇佣他们在丹阳待上个把月,保证胡雪亭查验的时候,个个是标准的洛阳话。
“老夫请个长工,或者请个教书先生,总不能说老夫做错了吧?”郑地主道,怎么看,自己掏腰包兴办免费私塾,这是超级伟大的事情,说不定胡雪亭还要嘉奖他。
一群乡绅衙役用力点头,不就是半个私塾,请几个洛阳长工吗?小意思!
几个店小二衙役面色惨白,该死的资本主义!
“我们有钱出钱,你们有力出力!”郑地主没想让店小二衙役翻脸去告状,决定拉他们下水,“你们负责找场地,找夫子,找洛阳人!”
一群衙役都点头,关键时刻,不能内讧,大家必须团结,不能计较个人得失。众衙役低声欢呼,互相击掌,以后前途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