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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云珠费力的从秦燕殊掌中抽出自己的手,一边揉一边苦着脸道:“三爷既听懂我的暗示,又何必非要咄咄bī人,非得我把话说的明明白白,伤了您的脸面。三爷要问个明白,那我也坦诚相告,不是三爷对我不好,是我真心不愿。”

  她扶着棋盘站起身来,直视着秦燕殊乌压压的眼睛道:“有好攀高枝的,有想爬主子chuáng的,可云珠志不在此,我只想家去,我不想争那荣华富贵,也不想做三爷的妾室。”

  “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秦燕殊冷眼瞧她,见云珠眼中一丝喜气也无,真是拎不清。

  云珠叫秦燕殊堵在塌前,正要侧身绕过,却被秦燕殊一把搂住腰,又给推回塌上。

  如此反复两次,云珠气急败坏地压着声音道:“三爷,让我回去吧。”

  随着秦燕殊步步紧bī,云珠感到危险寸寸靠近,她头皮发麻地摔在塌上,咬牙切齿道:“三爷,你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权势,何必qiángbī一个奴婢?我不会给人做小老婆的。”

  “我自是要qiángbī又如何?”秦燕殊傲慢地低头看她倒在塌上,细长的眼尾压着寒意,“你待如何?你能如何?”

  云珠又惊又惧,满含怒气得瞪向他,“朗朗乾坤,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三爷竟忘了自己以前写过的字吗?”

  “叫你做妾,是抬举你,你有什么资格说不。潘云珠,我不是在询问你的意愿。”秦燕殊俯身慢慢靠过来,他修长的手指泛着凉意滑过云珠的面庞,又往她颈间抚去,“你可以试试,出了这道门,你能跑出去多远。”

  “你不想当这个小老婆,我偏要你当。你若当的不好,等你死了,我叫人给你做法,让你下辈子还当小老婆。”

  “你这个疯子。”云珠死死擒住秦燕殊停在自己衣襟处的手,怒火攻心,用方言叫骂出声,“狗崽子!狗杂种!”

  “你骂我是狗。”秦燕殊毫无波澜的瞳孔中映出云珠一张因挣扎而通红的脸,他直勾勾得盯着她瞧,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眼中熊熊的怒火,那怒意似乎燃尽了困在她身上的枷锁,让她忘了自己是个下人。

  他哼笑一声,冷冷道:“今日我把话撂下,你要当妾室也好,给狗当老婆也罢,都由不得你。”

  说罢,又去掰开云珠的手,云珠自当奋力与他争抢,又踹又踢。秦燕殊不耐烦同她拉扯下去,猛地拽住领口往旁边一撕,一大片雪白跳将出来,露出内里葱绿的抹胸。

  那片雪色冷不丁闪入秦燕殊的眼中,他愣了下,不由失神地松开手。

  云珠掩了掩领口,飞快地拔下金钗横在自己颈上,钗子尾部已紧紧压在她薄薄的皮肤上,秦燕殊唯恐她自伤,忙上去夺,云珠见他扑来,直将手腕一转,向秦燕殊扎去。

  秦燕殊闪避不及,叫她促不及防扎个正着。

  金钗斜插在左肩头,流苏还兀自晃动,秦燕殊忍痛将云珠挥开,他一面怒视着她,一面右手探过去直接拔下金钗,低头一看钗上已见了血,钗尾打磨的并不尖锐,可见她那一下子力气极大。

  秦燕殊将金钗掷到棋盘上,棋子被撞的四散逃窜,叮叮咚咚的在塌上、地上跳个不停。

  他有点挫败的深呼吸几次,沉声问云珠:“你真这么恨我?”

  “是,你qiángbī于我,我当然恨你。”云珠搞不懂他眼中的伤痛,口中带着几分讥诮,“三爷的真心不过如此。”

  “你说什么?”秦燕殊狠狠地将她揪过来,用左边那只手掐住她的面颊,迫使她扬起脸,恨声道,“你再说一遍!”

  云珠想要挣脱,秦燕殊立时拿右手扣住她的肩膀和后脑,双手施力,云珠一时挣扎不得,被掐得不停的急促呼吸,她湿漉漉的气息全打在秦燕殊的手上。

  云珠闭了闭眼,又睁开,不甘心道:“三爷哪怕说喜欢我,也不会缺少算计,利用我起来也毫不手软。敢问三爷,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这琉璃灯是假的,是否事先就知道王管事他们要嫁祸于我。”

  秦燕殊怔了怔,面上有些恍惚,手中不觉便卸了力。

  “想来三爷能成事,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既然我对三爷有功,可否请三爷将身契归还于我,我不求金银,不求权力,只想做个自由人。还望三爷成全,放我一马。”

  面对云珠的指责与恳求,秦燕殊无话可说,他也不后悔,有舍才有得,权势,他要,人,他也要。

  她脆弱得伏在他掌中,就像那日他第一次碰见她时,那跌落在他脚边的玉兰花。

  偌大的园子,这里有这么多人。让他独独遇上她,恰恰又是她。

  良缘也好,孽缘也罢,这一切的因由纠葛由她开始,那便该由他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