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节度使和葛知州一般都是一个胖子,体重十分的客观,被定北侯yīn冷的眸子一盯,晃了一下嘭的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地上,“下官,下官遵守侯爷的命令。”
手下的兵马司指挥是定北侯的人,徐内监就死在自己面前,识时务者为俊杰。郑节度使端量着自己的小命,做出了眼下最为正确的选择。
无他,小命是最重要的。
三日后,徐内监为国捐躯江中节度使病倒的消息传到平京城,魏安帝勃然大怒,怒斥江南叛党láng子野心,人人得而诛之。
满朝的臣子终于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殿上一个老臣出列,颤巍巍地问了一句话,“定北侯手下数万兵力,可有擒拿住叛党?”
一句话如同一滴水滴入热腾腾的油锅中,瞬间掀起了惊天的骇làng。
定北侯手中那么多的将士,竟然让宫中的内监丧了命,而叛党的消息却没有传来,这意味着什么……在朝的臣子心中都惊慌不已。
“陛下,必须急招定北侯回京!一刻都不得迟缓!”政党之间也不为太子的归属争斗了,北地的戴绍也顾不得了,数位臣子疾呼着要定北侯回京。
“这不能吧?江南的余孽还没有解决,定北侯昔日忠心耿耿,为了陛下甚至顾不得自己的性命。”一个臣子据理以争,不相信定北侯对朝廷有二心。
“原来的定国公还在京中,定北侯不会连自己的父亲也不顾吧。他若敢有二心,陛下,臣请立刻捉拿定国公同聂氏一族!”有臣子如此提议,得到了大半朝臣的支持。
“不可!定北侯态度还未知,如此行为只会bī反他,适得其反啊!”同定国公jiāo好的老臣断然拒绝。
朝廷瞬间又陷入了争斗不休,直到一则急报的到来。
宁王被戴绍击杀!戴绍公然质疑当今帝位的正当性,拥护江南的先德懿太子遗嗣为新主!
北地大乱,彻底造反!众臣惶惶不已,至于魏安帝怒火攻心之下直接厥了过去。
储位未定,死了一个宁王还有沁王和辰王,很快以二王为首的政党们激烈地争斗起来,只为一个监国的位置。
***
平京城大乱,比季初上辈子知晓的时间提前了一年。坐在茶楼里面,得知北地失守的战况,季初险些砸了手中的茶杯。
戴绍没死,死的人变成了宁王。底下的人慷慨激昂,大多已经得知扬州城内有真正的皇嗣存在,纷纷起了别样的心思。
“我儒家拥护正统,我们扬州城那位可是先太子的子嗣,戴绍那厮所言也不无道理,拨乱反正当是如此啊!”
“扬州城外驻扎着那么多的兵马,居然按兵不动,照我看,领兵的人肯定也拥护正统,不敢肆意妄为啊!”
当然也有人持不同的意见,出言反驳,“说是有先太子的遗嗣在扬州城,可那人根本就没有露面过,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错,万一那人是个骗子呢。顶上的圣人已经坐了皇位数十年,戴绍逆贼分明是找一个借口造反罢了!反正我是不信的。”
还有人只忧心天下百姓不管皇位纷争的,“唉,无论那人是真是假,戴绍起兵总是真的,万一平京城失守,这天下可就真的乱了。又有多少数不尽的黎民百姓要因此丧命啊。”
“指不定又要征丁了,我家可就剩下我一个男丁了。”
“你说我们要不要离开扬州城啊?万一真的打进来怎么办?”
“那些兵马在外面都没反应,城中的大户人家也都没动,肯定不会有事。照我看,平京城的那位肯定会封个王爷啥的,能不打就不打呗,现在最重要的可是戴绍。”
“仁兄说的有道理。”
……
“娘子,扬州若是乱了我们就回潞州去吧。”直到回去住的地方,季初还是冷汗涔涔,双青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以为她在害怕扬州城会起战事。
“不,再等一等。”上辈子扬州并未出事,出事的反而是潞州。
“双青,你听到没有,守在扬州城外的人是定北侯,施岐理应也在他的军中。你不要害怕,关键时候施岐不会见死不救。”季初安了安婢女的心,她想着应该很快就到了沈听松露面的时候。
今日有人说了,扬州城中的皇嗣还没有露面,不知真假。为了向天下人证明真的有先太子的皇嗣存在,沈听松一定会出现。
“季娘子在吗?我家娘子有事相问。”隔着门窗,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打断了季初的沉思。
“听这声音,是那姚二娘身边伺候的小红。娘子,您不要动,奴婢去看看。”双青眉毛一竖,对姚二娘的观感又差了许多。
只是说过两句话而已,敢来叨扰娘子真是不知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