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小小的奴婢也敢过问主子们的事情,守好你的规矩。”仲北比她更生气,前些日子侯爷遣散了那些送来的女子,明摆着要耗在夫人一个人身上了!可夫人她心硬如铁,心有所属,为了别的男子狠心让侯爷受伤……
侯爷娶不了妻,夫人她坏了名声,也挺好。
不过,名声?仲北眸光一动,看向傻子一般的婢女,伸手将她拽到一旁,和颜悦色地开口,“告诉我,如今潞州城都传些什么?”
双青虽浑身发毛,可还是愤愤不平地将那些流言说了一遍,什么娘子和离后又后悔了,急着攀上定北侯,什么娘子吃醋妒忌用计让侯爷将其他女子都给送走了,还有污蔑娘子水性杨花的,府中住着一个施指挥,又恬不知耻地住到了定北侯的地方,听说外面还有一个相好的书生……
天下由古至今,苛责女子总是要比男子过分,起码双青就从未听到过外面人对定北侯的指责。
“你能为自己的主子着想,也不失为一个忠仆。”仲北眼睛闪了闪,心中一个想法成了形,低头看向婢女的时候,更加的和颜悦色,“这样,流言一事我会私下派人为季娘子解决,这事你就当忘了,不要在季娘子的面前提起,以免她伤心。”
双青有些迟疑。
“那些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们侯府的事情岂容他们私下传扬暗中揣测!”仲北面上发狠,明摆着是不满那些人嚼舌根子。
原来是为了定北侯和侯府的名声……双青点点头应下了,“我才不会拿这些事情让娘子烦心,你私下解决了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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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塌上,聂衡之抱着女子细细软软的腰已经再度入睡了,他抱着季初手臂环的很紧,季初顾及着他手臂上的伤还有心下的一分恻隐没有挣扎。
只是这样的姿态到底不舒服,她坐着不太舒服,微微动了动手脚,然后,睡梦中的男子像是察觉到了忽然用了些力气将她整个人都拖上了长塌。
手臂环着她的腰,长腿压着她的腿紧紧勾着,头放在她的颈窝那里,呼出的气息拂在她的胸前,季初像是一只大号的娃娃被禁锢在他与身下的chuáng榻之间。
以前,聂衡之还是定国公世子的时候,亲密过后就喜欢用这种jiāo叠紧贴的姿态,他还钟爱如同野shòu~jiāo颈那种掌控性极qiáng的姿势,久而久之季初也习惯了,她甚至因为耳旁平稳的呼吸传染,不知不觉也陷入了困意当中。
下意识将另外一个“他”当做不知事的孩童,她的防备自然而然地也消失了。
她睡着之后,比她还先入睡的男子突然睁开了眼睛,眸光晦暗如深海,那还有委屈和单纯?
他先是贪婪地多看了几眼近在咫尺的清丽睡颜,而后喉结滚了滚,绷着脸忍了一会儿,极为小心地将薄唇贴上去,亲了亲女子的唇角。
眸中的火燃地一发不可收拾,他往下又亲了亲那截莹白纤细的颈子,再往下隔着衣衫亲了亲她可爱的锁骨,还有更可爱的地方没有忍住也小心地碰了一下……目光触及到半露出来的那块玉佩,他才蓦然一顿停下了动作,狠狠地咬咬牙,伸手将怀中的人抱的更紧。
野男人只能逃到江南去,未来数年为了安危也不可能离开那里,不管有没有婚约,现在乃至数年内,怀中的人是他的!
第六十五章
季初醒来的时候,榻上的人眉目舒展睡的正香,而仲北带着数位大夫已经候在了外面。
她悄悄地挪开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即便已经很小心,可这个轻微的动作还是惊醒了熟睡的男子。
聂衡之搂着她更紧了一些,不满地抵着她的颈窝哼唧了一声,听到外面的声响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任季初帮他整理了仪容。
“你身上伤势尚未痊愈,他们要为你诊脉。乖乖的听话,好吗?”季初避重就轻地温声开口,细心地为他束了头发,用一只小冠固定住。
聂衡之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重重嗯了一声,闷闷地带着尚未清醒的鼻音,十分的好骗,一只手牵着她的手。
季初的心一软,在大夫们进来的时候也没有让他松开,任他一只手牵着,另外一只手让大夫诊脉。
显然仲北在潞州城中寻的大夫水平参差不齐,各有高低。有几位大夫完全认为是在替定北侯看外伤,没怎么犹豫就开出了一大堆固本培元的汤药,只有一位大夫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诊脉就用了接近两刻钟的时间。
季初心里有数,便朝仲北使了个眼色,让他客客气气送走了其他几位大夫,又请了先前别馆里面替聂衡之看诊的大夫过来。
两位大夫一位姓庄一位姓魏,都有四五十的年纪,可能也是老相识,见了面互相不屑地哼了一声才你一句我一句地就定北侯的失魂症jiāo谈起来,争论地不可开jiā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