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碰到chuáng头柜上为他准备的蜂蜜水摔在地上。
玻璃破碎的声音让张昱树猛地睁开眼。
看见段之愿摔在地上后快速起身,将她抱起来。
“你没事吧?”
他自己还站不稳,放下她就踉跄了几下,幸好段之愿扶着他的手臂:“我没事,你快点躺下。”
等她收拾好地上的láng藉,回来张昱树还没有睡,应该是在等她。
一只手臂搭在眼睛上,听见她的脚步声转过头。
段之愿也爬上chuáng,他一把将人扯到怀里,给她揉腰。
“摔疼了吗?”
“没有。”段之愿说他:“你怎么又喝这么多酒?”
之前他说过很不喜欢醉鬼,原因是段之愿曾经被醉鬼吓到过。
平时吃饭时,他也就是浅饮几杯,绝不会让自己喝醉。
今天不仅给自己喝得不省人事,还带着她妈妈一起。
张昱树抱着她,下巴垫在她头顶嗅着芬芳的气息:“不把你妈喝高兴了,她能把你给我吗?”
“你是说——”段之愿从他怀里抬起脸,眼睛睁得大大的:“我妈同意了?”
“嗯。”张昱树很困,闭着眼睛说话也有气无力。
段之愿看着他下巴那道月牙,小声说他:“你都耍酒疯了。”
本以为他听不见,岂料到张昱树瞬间睁开惺忪的双眼。
因为喝多了,本来浅淡的双眼皮变宽,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比平时大了些,却又因为眼底的红血丝耳变得更加可怖。
张昱树问她:“我耍什么酒疯了?”
“你把我推到地下了。”
他长长叹了口气,又闭上眼睛。
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说:“我不知道是你。”
“睡着了迷迷糊糊有人给我擦脸,我还以为是在宾馆里,忘记是在你家了。”
“对不起。”他越说声线越低:“等我睡醒了给你打回来……”
下一秒,绵长的呼吸声就传出,呼吸也打在她脑门上,一根头发随之摇摆,痒痒的。
段之愿埋头在他怀里蹭了蹭。
他发出沉闷的一声:“明天打,明天打……”
段之愿笑了一声,安安静静躺了会儿。
自从他俩的事被秦静雅知道后,两个人好像很久都没挨得这么近了。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他的呼吸打在头顶,段之愿前所未有的安心。
只待他彻底睡熟之后,才轻轻从他怀里脱离,跳下了chuáng。
又跑去秦静雅的房间借着月光看她的脸色。
这间屋子的光线很好,月色毫无保留照she进来,让她的面庞看上去无比温馨。
这个房子一共就两间屋子。
前几年秦静雅经常去咸城打工,偶尔回来就和姥姥挤在一起。
那时候这张chuáng上睡的是姥姥,妈妈的chuáng则放在对面,现在摆放着柜子的位置。
那是在二手市场买回来的弹簧chuáng。
秦静雅这一辈子好像都没有真正意义休息过,前几年姥姥身体不好,也是她守在身边日夜照顾,等到姥姥康复以后,又马不停蹄赶去咸城工作。
段之愿轻轻抚摸她的鬓角,能理解她不喜欢张昱树的原因。
走出门才看见鞋架上还放了个袋子,打开一看,竟是一盒打包好的龙虾面,还带了一瓶可乐。
知道她不太能吃辣,麻辣单独装好,密封得严严实实。
一看就是出自张昱树之手,因为秦静雅一直觉得这种快餐店不gān净,不会给她打包。
白天给她打电话约饭店时,还被唠叨了好几句。
段之愿好说歹说她才勉qiáng同意。
秦静雅睡得很沉,呼吸沉重,段之愿轻轻关上了房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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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昱树早些年酒量极好,就是最近几年不经常喝了,所以才会醉成这样。
也是他还年轻,新陈代谢够快。
半夜睡梦中被尿憋醒,上个洗手间出来浅浅闭了会儿眼睛,就彻底jīng神了。
段之愿睡梦中感觉呼吸不过来,惊醒后才发觉身体上的变化,血液上涌,耳朵尖都发烫。
分辨出她的呼吸声,张昱树凑到她耳边,灼热的空气很快包裹住耳廓。
“醒了,宝贝儿……”
他也不再小心翼翼,动作变得热情起来。
一个多星期给看不给吃了,张昱树早就如同一只恶láng,见到了可口的小山羊根本不懂什么叫手下留情。
他双眸中有明显的火焰在燃烧,盯着她的眼神都发烫。
段之愿躲避他的目光,视线落在门上。
推他的肩膀:“我妈,我妈就在隔壁……”
“放心吧。”张昱树笑得又痞又野,声音喑哑:“现在打十个雷也不会把她吵醒。”
久违的熟悉感袭来,足以麻痹段之愿全身脉络。
指骨关节处都在滋生星火,每根头发丝好像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