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làng席卷而上,她觉得自己浸泡在冒着白烟的温泉池里。
……
段之愿的大脑一片空白,幽暗的房间里,似乎看见了耀眼的光芒转瞬即逝。
而后视线内才慢慢浮现出带着花纹的天花板。
张昱树大汗淋漓,气都喘不匀。
趴在她脖颈处,深吸一口气嗅满了女儿香再重重吐出,炙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廓。
指腹划过她cháo湿的脸蛋,喊了句:“真他妈慡!”
段之愿想起来开窗户,被张昱树拦下。
让她穿好衣服后,他才下去打开窗,窗外秋风卷入房间,也被这旖旎的氛围羞红了脸。
好一会儿,段之愿才闷闷开口。
“张昱树,你不觉得你有点过分吗?”
张昱树本来趴在阳台上抽烟,听她这话连忙凑过去,手向下探:“疼了?”
“不是。”她推他的手,朝另一边挪了挪,和他拉开了些距离。
张昱树就静静看着她。
未几,段之愿埋怨他:“你怎么能把我妈给灌醉呢?你知不知道这样根本就没用,等她酒醒了会更生气。”
她睨着他,声音重了些:“会更讨厌你。”
不曾想,张昱树却笑了一声。
段之愿更生气了,抱着肩膀偏过头不看他。
他说:“亏你还是你妈的好闺女,你连她多能喝都不知道?”
段之愿微怔,转过头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她妈妈什么时候喝过酒啊。
这人是不是还醉着呢,在这说些不着边际的鬼话。
张昱树重新点燃一颗烟,说:“有一天晚上我在你家楼下,看见你妈下楼倒垃圾,正好垃圾车过来,那人就告诉她扔地上。结果垃圾袋散了,里面掉出来好几个捏扁了的易拉罐。”
他的嘴角朝一边弯起,语气带着调笑:“你应该不敢背着我喝酒,所以你说喝酒的是谁?”
段之愿像是在听天方夜谭般。
视线在他脸上扫了好几圈,确定他没在开玩笑。
虽然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张昱树伸手比了个高度:“三箱酒,你妈喝了两箱。”
又抬手比了个大拇指:“海量。”
段之愿此时是一片懵然的状态。
得知秦静雅会喝酒,而且酒量比张昱树还要高,在她的观念里好比六月见飞雪一样不可置信。
“那你怎么和我妈说的?”
静默一瞬。
张昱树告诉她:“像跟你保证会对你好那样跟她保证,但她不信,我就朝脑袋上敲碎一瓶啤酒——”
段之愿用力推了他一下:“你这人怎么说话都不正经的!”
这时候了他居然还开玩笑。
一点都不管人家着不着急。
张昱树笑了一声,伸手去掐她的下颌,把脸掰过来,告诉她:“我妈也过去了,她俩聊了一会儿,把我从前和现在那些事全都告诉你妈了,还跟她保证只要她同意咱俩在一起,就把我们家旅店所有的营业额按月打到你账户。”
“她就同意了?”
“不同意这酒也不能喝完啊。”
段之愿知道,秦静雅和她都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秦静雅更是属于外面坚qiáng内心柔软的,打动她的不是金银富贵、也不是旅店流水般的高昂营业额,而是张昱树的诚意和他拿在明面上的安全感。
张昱树又笑了一声:“还别说,你妈挺能喝的。但也是因为我好多年不喝这么多酒了,多喝了一点就想吐。”
“你都喝吐了?”
“嗯。”
“那我妈……”
“好着呢,没听我说她海量吗!”张昱树坐直身体,盘着腿扳过段之愿的肩膀,不轻不重捏了几下,皱眉呵斥她:“我说你真没良心啊,你男人都喝成这样了,你还不安慰安慰?”
段之愿上下打量他,扁扁嘴:“反正你现在活蹦乱跳的,我妈还在那屋睡觉呢。”
“别担心。”张昱树又说:“你妈跟我说了,她一个人在咸城打工的时候,经常喝酒。”
“因为我爸?”
“是吧。”张昱树的手不老实,拨弄着她睡衣领口的蝴蝶结,指尖偶尔故意划过旁边,激的段之愿手臂都起了jī皮疙瘩,缩着肩膀往后躲。
“她没细说,我也没问。”
张昱树换了个位置靠在chuáng头,揽着她的肩膀,吊儿郎当告诉她:“总之,你现在是老子的了!要是再敢跑给你腿打折!”
第56章
第二天,秦静雅罕见的中午才睡醒。
按着额头走出来见到段之愿乖巧期盼的笑脸。
沙发上还有张昱树翘着二郎腿坐在那,慢条斯理抬起手:“hi!妈妈。”
吊儿郎当一副痞子样。
秦静雅垂下眼,又抬起来,深深地望着张昱树,悄无声息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