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平不敢马虎,顶着满头明晃晃的刀片,跟在殷实芳身后左右冲突,每每冲到缺口处,对方的人马立马将缺口填上,竟是冲不出分毫。殷实芳没想到对方训练有素,不禁有些心急,下手再也不留余地。她一面护着身后的程立平,一面又专注地盯着四周随时出招的士兵,渐渐有些体力不支。
在她再次拽着程立平的衣领躲开对方刺过来的一刀,她一把握住对方的枪头,跨步向前,将手中的长匕首刺进了对方的小腹,在对方因受伤跪地的那一刹那,她抽出带血的长匕首,gān净利落地割破了对方的咽喉。
士兵双目一瞪,双腿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程立平从地上爬起时,便看到殷实芳屈膝跪在士兵的尸体前,双目血红,眼神狠厉。她脸上染了士兵的鲜血,在惨败的月光下,更显得有几分瘆人。
藤田jú丸不禁高兴地大呼一声:“好!”
怀特却是心惊胆战地站起身。他是真的讨厌见血,更讨厌自己的地盘上死了人。他不认为殷实芳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躲得了子弹,还能奈何得了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
但是,殷实芳在他的地盘,杀死了他手底下的一名士兵,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小跟班。
身边,藤田jú丸不住地叫好,令怀特十分不喜。他坐了回去,冷冷地道:“藤田君,死的是我们的人。”
藤田jú丸满不在乎地道:“我,喜欢,qiáng者。”
怀特眼里划过一丝嘲谑的笑:“那就看看他还能撑多久!”
院中被殷实芳的手段吓懵的一众士兵,回过神之际,再次举起刺刀长-枪-刺向跪地不起的殷实芳。殷实芳顺势向地上滚去,躲开密密麻麻的刀锋,见一士兵举刀刺向一旁的程立平,她躬身跃起,从背后抱住那士兵的肩,举刀刺入那士兵的心口,直到对方倒下,她才松了手,却不防身后被人划了一刀。
她喘着粗气转身向紧紧bī近的一众士兵虚晃了几个招式,却是护着程立平不住地向墙根处退。有士兵先一步转至墙脚,从她的侧后方攻击过来。殷实芳身上多处负伤,无暇分身,察觉到时已来不及躲开;却是程立平蹲下身捡起身边的几颗碎石,迅猛而准确地击中了那偷袭而来的士兵的双眼。趁士兵分神的间隙,程立平几步跑向他,对方却朝他的右腿空放了一枪。
怀特顿时大惊:“谁放的枪?”
放枪的士兵战战兢兢地走到怀特面前跪下,怀特痛心又惋惜地摇头自叹:“无视命令,自裁吧。”
那士兵起身朝他行了一个军礼,一声枪响后,他已自己了结了性命。
怀特已是兴致全无,问着身边的藤田jú丸:“藤田君,还要继续么?”
藤田jú丸起身,活动了几下手腕,走下台阶:“我来,会会他。”
一众士兵得到怀特的命令便退回原地镇守,藤田jú丸一步步走近墙根处的殷实芳,不由分说地出拳击中了她的小腹。
程立平一把扶过殷实芳不稳的身形,怒视着藤田jú丸:“别欺人太甚!”
藤田jú丸无视程立平的话,一双眼直直地盯着殷实芳,面无表情地道:“跟了我,保你,无事。”
殷实芳偏头吐出口里的一口淤血,一点点拨开程立平的手掌,抬起满是血污的脸,似笑非笑地一点点走近藤田jú丸。藤田jú丸的目光与她平视,弯了弯嘴角:“考虑好了?”
他话音才落,殷实芳突然出手攻向他的下盘,却因动作迟缓被藤田jú丸躲了过去。藤田jú丸抬脚踢中她的腰眼,在她脚步大乱之际,又连续踢打着她的后背。直到殷实芳倒地不起,他才住了脚,却是一脚踩上她的背,冷冰冰地道:“给脸,不要脸。”
他从腰间掏出一支枪,程立平骇然失色,抢身上前,一头撞向藤田jú丸的腰部,扑向倒地不起的殷实芳,声音发颤地问道:“小殷,你……你怎样了?”
殷实芳扭过脸,对他虚弱地笑了笑:“没事。小爷我可是……”说着便咳嗽起来,咳出了满嘴的血沫。
程立平将她从地上抱起,抱着她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大英雄。”他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流,又喜又恼地道:“也是个傻瓜。”
殷实芳无力地拍了拍他的背,嘲笑道:“大爷们,像个娘们一样,丢人不丢人?”她喘了几口气,又万分严肃地道:“三爷,我都豁出性命了……这佣金……是不是得多点?”
程立平哭笑不得,连连点头:“你要多少便是多少,不够,我用家底来抵。”
他说着,却看到殷实芳的脸色猛然一变,下一秒,他的后脑勺便被人用枪口抵着了。他已然听到扣动扳机的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