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过前程未定,不晓得日后gān些什么活计,若进了宫宅,一身武艺也没得个用武之地。
慕容婉睡醒了,就寻着李莫愁一道玩耍。
眼下,倒是有个好处,她要玩什么,李莫愁都伴着。
也不同她啰嗦。
第40章
慕容婉院里婆子初初用了些小手段想要拿捏慕容婉,奈何慕容婉懒得搭理她们。
人不接招,凭白得自讨没趣,悄然作罢了。
再有,慕容婉也不刻薄她们待遇,索性也都老实起来。
扎萨克郡王过来的时候,又匀了很多蒙古奴仆。
蒙古奴仆,各个人高马大,也都护主,她们也彻底消停了。
她们说是永璂送来的人,也是各宫娘娘的耳目。
消息还是送到各自真主子那。
任凭她们如何折腾,慕容婉统统不在乎不放眼里。
蒙古来的奴仆面上心上都恭敬,唯恐怠慢她。
她日后嫁入皇族宗室,面子上代表的便是蒙古。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应蒙古奴仆,自是盼着她好。
慕容婉待蒙古奴仆的态度同待原先的一群婆子无异。
若是起了冲突,只任凭她们自行解决。
她的作态,倒叫奴才们有些捉摸不透。
七月十四,中元节。
京城大街小巷,传着消息——
皇后娘娘殁了。
按照皇贵妃份例办了丧仪。
不设神牌,死后不享祭祀。
葬于纯惠皇贵妃地宫。
慕容婉院子里头,也收到风声。
闲言碎语自是少不得。
“听闻皇后娘娘丧事仅仅花费了二百两银钱。”
“是啊,还和纯惠皇贵妃葬在一起。”
她懒得听懒得管。
只要不说到她耳根子前便可以。
今日说是鬼节,但日头尚好,她窝在李莫愁怀中。
手执瓷青纨扇有一搭没一搭扇着。
流苏作坠,绢丝扇面绷得紧,点缀绣画,拿着轻巧。
这纨扇是永璂送得,瞧着一派清凉,她也欢喜,便决心用一夏。
李莫愁抚着她乌黑顺滑的头发。
她心里年岁长她。
身量到底是个少女身量。
李莫愁不由想,若她也有个女儿,料想也是这般年岁吧。
慕容婉没问李莫愁同乾隆皇帝说了些什么。
不动脑子,也能料想个一二。
左不过是摆明了她同那拉皇后的关系。
日头偏斜,天也变得yīn蒙蒙的了。
天气虽还闷热,却也有几分凉意,她便住了扇扇子的手。
自打入了京,慕容婉的妆容也愈发jīng致了。
李莫愁描摹着慕容婉的眉眼。
“你这准备入了宫,性子倒是变了。”
慕容婉见李莫愁说了话,睁了眼,微微起身,调整了姿态,看向她。
李莫愁只是随意慨叹一句。
慕容婉细细瞧着她,莞尔一笑,也没作声回她。
两个风姿秀逸的姑娘耳鬓厮磨、缱绻绵绵的一幕,恰恰落到了乾隆和永璂眼里。
今日不单单是皇后乌拉那拉氏去世之日,也是中元鬼节。明日是佛教盂兰盆节,道教的中元节。
他们父子俩的事儿都多,合该在宫中的。
不约而同地出了宫,来了慕容婉的私宅。
栀子花开的正浓,香气芬芳,老树枝繁叶茂,树影包裹着她俩。
正瞧见院子里这一幕,俩人垂下眼帘,盖住大半黑瞳。
爱新觉罗家的人,眼睛大多细长。
他们站在廊檐下,瞧着容婉同莫愁。
伴着漫漫栀子花香,总觉得她俩之间还弥漫着别的情愫,说不清道不明的。
像是母女又似是情人。
有了这般想法,他俩竟都生出了一抹酸涩。
永璂察觉到想歪了,狠命地摇了摇头,收回了想法。
乾隆目光惆怅,眼尾扫过黯淡。
自他们入了院子,走江湖的女侠便听到了脚步声。
不抬头也揣测出来者何人。
都没搭理。
这副光景,乾隆和永璂也不好上前打扰。
站了约莫半个时辰,回了宫。
皇子阿哥过来,她们没迎,走了她们没送。
这两个奇怪的女人,也惹了一众奴仆心中疑窦丛生。
不免闲说yīn阳两嘴,“我们这个主子,当真是个奇怪的人。”
这份奇怪,也让她们生了些畏惧。
路上,乾隆问永璂打定了主意要迎娶慕容婉么。
永璂只回了一句。
“她是博尔济吉特容婉。”
话落了,乾隆便清楚明了他的心思。
她是博尔济吉特氏,便是他的嫡福晋。
*
那拉皇后殁了。
慕容婉入宫的日子不得不被延迟。
也算是李莫愁送她几天“缓刑日子”。
在宫外头,她又多了些许自在时光。
李莫愁来京有些时日,她俩四下逛了逛北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