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为什么啊,她想不通,为什么会有此纠结和感触,十分的莫名其妙。
崔言氏摸着她的头,一下又一下,温和道:“那是囡囡懂得感同身受了,对他的遭遇感到同情罢了。”
崔幼怡心说不是的,除了同情她更多的是心疼和遗憾,但是依娘亲的说辞来看,好像也可以。
崔言氏点点她的脑袋,提醒道:“真的该睡了,明日起不来的话还怎么同先生学习。”
小姑娘撅着嘴巴从娘亲怀里出来,不情不愿地躺在chuáng上,只是一只手还攥着崔言氏的衣角。
“娘亲,我想不通一些事情,我有些睡不着,心里堵着。”
而且看样子娘亲给不了她答案,也无法体会她的心情。
崔言氏笑着点她的额头:“你个小人怎么成天都有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上上回挖了你爹的花叫人去卖了,上回是为着一块鸿鹄玉佩和雁西打架,这次又为着认不认识先生làng费了许多睡觉的时间,你可真能。”
一听到林雁西的大名,崔幼怡不依了,要坐起来跟娘亲好好理论一番,但是奈何身量小又被按住了,只能义愤填膺道:“雁西这个笨家伙非说鸿鹄是鸾鸟,我这么聪明怎么能被他骗!”
“那你同他好好说话不行吗?非要打人家。”
崔言氏无奈了,那天闺中密友来访,家里的小霸王却把人家儿子打了,她当时丢脸极了。两个小娃娃还是因为玉佩是鸾鸟还是鸿鹄起的争执,在她看来实在不必动gān戈,说开了就好,偏囡囡到现在还因为这件事对雁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没必要。
崔幼怡气道:“我与他说不通!他就是不能乱讲!”
又来了,崔言氏赶紧安抚:“好好好,不能乱讲。”平常也不见她有如此大的气性,怎么非在这件事不依不饶,叹气。
崔幼怡又qiáng调了一遍:“青者为鸾,他不许乱说。”
崔言氏赶紧打着拍子哄她入睡,她可不想又把小家伙整jīng神了,那样的话真别想睡觉了。
过了一会,崔幼怡闭上眼睛,在轻哄下入睡后,崔言氏才收回手,亲了亲女儿的小脸,又命人去掉两盏蜡烛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崔幼怡伴着鸟叫声起chuáng,在chuáng上蹬了蹬腿,伸一个大大的懒腰后就睁着大眼睛盯着chuáng帐看。
直到身边的丫鬟叫起后才依依不舍地挪下chuáng。
一通洗漱,再吃过早饭后,崔幼怡跑去崔长明的书房,没见到人后问道:“哥哥先生呢?”
崔长明从一堆书里抬起头,生无可恋道:“不知,先生授完课就说逛逛去了,你问问下人吧。”
说完,他又立刻一头扎进书里,生怕耽搁的这点时间会少做一题。
崔幼怡耸了耸肩,心道只能去找了,临走前略带同情地看了自家哥哥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找人。
她去了回廊,到过池塘,然后在花园里找到了置身花海的先生。
娘亲喜欢白玉兰,遂满院白玉兰,而地上长着虞美人,皆洁白如玉,如此风chuī花动,chūn光曼妙。
先生遥遥看过来,玉树临风,发丝随风轻拂。
崔幼怡停了脚步,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她走近后刚想说什么,却听见先生问:“这里的花不错,可以匀我几盆?”
崔幼怡不防他会这么问,一时失了话,只能愣愣的点头。
文修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满意地点头。
他一边走一边问:“今日想听什么?”
身后好一阵没传来声音,但是文修也没有催促。
“…听先生的。”
“那我倒希望你开始学本事了,”文修,“观察一家店铺的经营方式,将他们的营生、客户类型、经营模式等提炼出来,去分析。”
“先生,这太难了。”她也不太理解。
“你要做的其实不多,只要把他们做什么,怎么做,为什么这么做写出来就好,”文修,“首要的便是练眼光。”
崔幼怡懂了,又问:“那我可以随便寻个铺子吗?”
“随你的意。”
崔幼怡:“那我可以去先生的铺子看看吗?”
文修挑起眉毛道:“如今那些生意并非我管着,你既由此想法,我便提前知会一声?”
崔幼怡正要点头,身后一只手将她的眼睛蒙住了,吓她一跳,立刻就要将这只手拿下来时碰到的肉乎乎的手指可太熟悉了。
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林,雁,西。”
“嘿!”那人不满道,“猜错了!继续!”
回他的是两个“呵呵,”紧接着手就被她硬生生扒下来了。
面对杏眼圆睁的崔幼怡,林雁西缩了缩脖子,小声道:“你怎么又猜到了,真厉害。”
林雁西长得胖嘟嘟的,跟个年画娃娃一样,脸上那两坨肉看得崔幼怡直想捏,使劲的,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