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有趣,吴落雁安顿好王满堂后大发雌威,神机营上下还没开早饭就被赶出去拉练了,让你们看热闹,给都娘娘操练起来。
不操练也没办法,吴落雁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夏大姐、沈二姐的埋怨。
当初说要留下王满堂她们也有份,怎么转过眼就变卦了呢?
不过吴落雁自己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被割走了一块肉。
王鏊也跟着无趣,早饭后他还是谏了。
“皇上,如果不想引起物议,还是尽早废了公主的册封,不然实在是……实在是……”
道学老先生说不出嘴了,实在是难于启齿啊。
朱厚照装懵懂:“太祖当年也收了不少义子,太宗亦然,朕就收个义妹,怎么就物议了,要议就让他们议去,反正朕又不掉一块肉。”
只要朕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正经是昏庸度赚得爽,管别人干嘛。
系统升级后赚昏庸度越来越难,不搞出大动静来根本别想。
像王满堂这样的投机bug,可遇而不可求,怎么能放过。
王鏊也只能徒叹奈何,日月堂这帮人都视法礼为无物,全去学《心理学》和《唯物论》了。
王阁老也与时俱进来着,他从杨慎那搞来了两套,与张敷华抓紧学习,不然跟不上趟。
道理很好,也经得起推敲,特别是有了气宗的门道,这两门“绝学”的根基也确实扎实,很难挑理。
可看在王鏊眼里总觉得心气翻腾,与他所学的理学差别太大了,完全是背道而驰,王鏊怕这么下去人心丧乱。
正合朱厚照的意,不乱怎么赚怎么升级呢。
他这个昏君是越当越爽,都品出滋味来了,回味无穷。
就王满堂在做恶梦,不断轻吟:“哥,别丢下满堂。”
偷听的夏雨荷轻轻叹了一口气,冤孽啊。
她也只能装作无事,还安慰沈沉鱼:“贤妃,咱们不能做妒妇,还是要把满堂照顾好。”
沈沉鱼的账不是这么算的:“雨荷姐,满姐是预料之中的,其它的呢?”
哎呀,可给夏雨荷出了难题,无解呀。
沈沉鱼有办法,凑过来咬耳朵:“雨荷姐,我们分工,一人看一段时间,将照哥死死地看住,不让他有时机接触别的人,这就保险了。”
果然会算账,把时间管理这盘账都盘出花来了。
夏雨荷美目流彩,真真个好主意。
作为后宫的固定资产,在敷衍了王鏊之后,朱厚照像没事人一样到处游逛。
钱安等人就紧张了起来,昨晚是在大营,现在可是出来了。
通州码头还是很热闹的,南来北往的客商船只将整个码头挤得水泄不通,让朱厚照看得直皱眉头。
王守仁没跟出来,在补觉,吴杰倒是形影不离,见状便承担起了捧哏的职责。
“公子,何事不豫?”
朱厚照指着陈横杂乱的漕船:“都是不识数惹的祸,太没效率了,就不懂将码头分一下功能区,然后分门别类的下货吗?都挤在一起,什么时候是个头。”
然后吴杰还被鄙视了一眼,这是嫌弃对牛弹琴呢,医生在数学上历来是弱鸡。
于是朱厚照大了点声:“张敷华呢?”
“老臣……老朽在呢。”
张敷华还没有转换好身份,答话差一点露馅。
索性也不管称喟了:“不知公子有何见教?”
朱厚照手一挥:“你想想,将这一片河岸分段,指定不同的货品到不同的泊位下货,是不是就快了,也不挤了,而且还省了时间,哪像现在这样,光卸货就得耽搁老半天。”
在理,张敷华一下子就被带入了,认真思索了起来,等想明白了,还向朱厚照作了一揖。
“确实是好办法,恕老朽愚钝,与数术何干?”
朱厚照又嫌弃了,嘴里嘟囔着:“也不知道赵林找着王文素没有,没法交流啊。”
赵林若在此估计想哭,皇上终于想起他来了。
张敷华脸抽抽,皇上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整个没礼数。
可皇上说他不识数,他有些不服。
还好,朱厚照最终还是捏着鼻子解释了:“这就是一个天元术嘛,还是个优选法,设若同类货品在一个泊位卸载的时间恒定,那么分泊位就不挤占时间,看似增加了泊位和人手,可不分泊位人手还是干等着,这个效率完全是可以算出来的。”
“那假若漕船杂装货品呢?”
“分拣啊,不然要仓场干什么?漕运和驿递合并后,这是仓场主要的活计,你想想,一条河道,提高了靠船的效率,是不是能多走很多船,为什么漕运老是不赚钱,就是这么耽误的。”
话是越说越明白,张敷华的眼也越来越亮,最后还是服气了:“诚如公子所言,确实是数术问题,确实是可以算。”
朱厚照得意了:“以前大家都有这样的问题,不重数术,不重实务,只尚虚谈,结果好好的事就耽误了,这个毛病一定得改。”
他又指着河道:“你看,漕运衙门应该在河道上有调度船,统一指挥漕船的进出停靠,这样就能解决河道拥堵的问题,河道利用率高了,运量自然就涨了,成本也就降了,这是多方受益的问题,你再看看现在,大家都抢船道,搞不好就打起来,又误事,又费劲,可漕运衙门却不管,只在岸上看着……卧槽,真打起来啦。”
两条船抢道,互不相让,先是言语冲突,问候对方家属,气不过就上演了全武行。
朱厚照兴奋了,大喊起来:“钱安,吹哨,放烟火,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这真是闲的。
不用吹哨了,一队神机营的将士冲了上去,他们可不敢让人冲撞圣驾,皇上离着那两条船都不到十丈,几个箭步就能冲过来,因为靠码头都是船挨着船。
神机营的武力值不仅练出来了,还被系统加持过,一百人这么冲上去,一拳撂倒,后面的还摊不上,那两条船就全被放翻了。
有了这一出,整个码头上的人哄然退散,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转瞬间就跑了个没影。
也没跑远,跑出去了百多米,就躲着观瞧。
只留着河道上的百余条漕船无人自横,真个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