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回家吗?”
“太晚了,算了吧。”夏也说,“在办公室将就一晚吧。”
“都行,主要是怕你不习惯。”
他关上电脑,正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夏也手快扯住他的衣袖,顺势抬腿跨坐在他身上。
男人身子有些僵:“怎么了?”
她往他怀里蹭了蹭:“等一下。”
这一等就是好几分钟,两人身体紧紧相贴,心跳快得不正常。
直到夏也的手机响起了一声提示音,她才细细软软地喊出声:“江老板,生日快乐。”
江驰愣了两秒,随即弯起眉眼揉了揉她的发丝。
“你也快乐。”
夏也从他胸前抬起头来:“我给你准备了礼物的,但是今天回来得太急了,忘了带…”
“忘了啊,那太可惜了。”他眯了眯眼,眼尾勾勒出一丝动容,“打算怎么补偿我?”
……
……
“一天天的老想着gān坏事,能不能正经点啊你。”
他笑:“穿着西装做,够不够正经?”
“但这里是办公室…”
“有沙发。”
“没有外套…”
他随手拉开身旁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摆了一排。
“有,我买了。”
夏也一脸不可思议:“你把这种东西放办公室?!”
“早就备着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又问:“做吗?”
她吞吞吐吐:“算是给你的补偿了…”
得到允许,他便一秒都不愿多等,直接把她扛在肩头,走向对面的纯色沙发,动作有些粗鲁。
……
……
她突然就想起高中时的事,无法无天地嘲讽他不行,那一定是她做过的最后悔的事之一。
两次回A城,两次当天晚上就被他哄上chuáng,两次都被折腾到凌晨,欲生欲死。
男人慡是慡了,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本就娇情的小姑娘被弄得发了低烧。
他愧疚又自责,套上裤子赶命一样地下楼买了退烧药,回来后轻声把人给叫醒,半哄半骗地喂了药。
一摸,额头滚烫,手脚却冰凉,他于是就蹲在沙发旁,给她捂手捂脚。
夏也睡不着了,但也没有力气起身,只能躺在沙发上睁着眼瞅瞅这瞅瞅那。
恍然间,瞥到办公桌后的实木墙柜上,角落里摆着一把稍显老旧的铜锁。
她全身血液瞬间倒流。
“那把锁.…”
江驰双手正捂着她的脚丫,抬起头朝她指的方向草草看了眼。
“还记得?”
夏也顿了顿:“你什么时候捡回来的?”
他答:“你什么时候扔的我就什么时候捡的。”
她皱着眉,踢开他的手,表情严肃了几分:“你那时候跟着我上的山吗?”
“没有。”他伸手重新握住她的脚踝,托着脚后跟捧在手心,“你出国后我才去的,然后就发现就亭子里的锁不见了。”
“你怎么找回来的?”她问。
“时间隔得不久,问了守亭的婆婆,翻垃圾桶找到了。”他故作轻松地自我调侃,“可花了我不少力气,那儿的垃圾桶几年都不清洗,比化工场还臭。”
夏也表情呆呆的,又气又心疼,不过是把生满了锈的锁,哪值得他那么费力地捡回来。
她脚丫踩在他胸膛,撇了擞嘴:“傻子。”
他倒觉得没什么,笑道:“傻人有傻福。”
“什么福?”
他半阖着眼,胸腔微震:“你,回来了。”
所以终于,苦尽甘来,如愿以偿。
第九十九章(结局)
日月更替,时间推移,7月份的A城大变样。
走到哪听到哪的蝉鸣此起彼伏,来匆匆去匆匆的短降雨冲刷出泥土的清新,枝丫jiāo错挺拔苍穹的梧桐树横截炎炎烈阳。
周遭都是夏天的气息。
7月15号是夏也的生日,实岁23。
晚上和一些老朋友聚过餐后,又把阵地转移到了一家KTV,十几个人,气氛恰好在热闹和嘈杂之间。
沙发前的矮长桌上,重重叠叠地堆着亲朋好友送的礼物,随手挑一个,价钱都可能上千上万。
什么稀世珍宝,限定皮包,但在夏也眼里,竟还敌不过一旁有八层的巧克力慕斯蛋糕。
那是江驰提前了半个月在一家顶级国际甜品店定做的。
他知道她不喜欢吃甜,却偏又要走那个该死的仪式感,所以特意叮嘱了店长蛋糕里不加糖,要的就是纯可可入口即化的微苦,细腻纯正,不比甜滋滋的普通蛋糕口感差。
夏也用叉子挖下一块边角料,吃进嘴里,跟小孩子得了奖励一样高兴。
她食指指尖轻轻挑起一块沾有可可粉的慕斯,趁身旁的人不注意,眼疾手快地抹在了他脸侧,笑得开怀:“江老板,好亲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