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驰挑了挑眉,报着以牙还牙的心态,也从蛋糕里挖起一小块,作势要往她脸上抹。
手还没伸出去,他又顿住了动作,沉吟半刻,把指尖的蛋糕含进了嘴里。
她今天化了很漂亮的妆,穿了很漂亮的小礼裙,弄脏了弄花了又要闹气的,他想。
夏也得意洋洋,仗着他不敢还手,得寸进尺,肆意地发挥着自己的艺术细胞,把他一张脸画成了小老头的模样。
江驰脾气简直好出天际,随她怎么折腾,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看得出来他今天心情异常的好。
“行了,还没玩够?”他顶着一张花脸,说,“去陪你朋友唱歌吧,今晚有安排,要早点回家,别喝酒。”
夏也总算放过他,三根手指比在太阳xué:“没问题,我一定克制。”
看着她信誓旦旦地样子,他也还算放心。
可是今晚过后,江驰才又给自己立了个警钟,信什么都不应该信夏也那张嘴。
他高估了她的自制力,不过去卫生间洗个脸的功夫,再回来时,发现她被围在人群堆里,已经chuī了两瓶白的。
两瓶!!白的!!
江驰立马头大了一圈,快步上前拽着她的胳膊把人给拎了出来,捏住她的脸,好气又好笑。
“五分钟前你答应过我什么,嗯?”
酒劲还没有上头,夏也也还清醒:“我说我一定克制。”
他抵了抵腮帮子:“这就是你的克制?”
“尽力了,克制不了了嘛…”她故意掐着嗓子撒娇,知道某人就吃这套。
意料之中的,他松了手。
心头还有未散去的火苗,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醉下去不是办法,他于是重新开了间包厢,又问服务员要了解酒药和醒酒汤,以及一大盘葡萄。
清冷的小包间里,他把她按在沙发上,灌了药又灌汤,她稍微有点不高兴了,他就往她嘴里塞葡萄。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隔壁的朋友都过来告了别然后各回各家。
夏也跑了三趟卫生间,喝汤喝得连小腹都微微隆起,却依旧没能逃过酒jīng的侵入。
她侧躺在沙发上,脸颊cháo红,喃喃道:“我的蛋糕和礼物在哪里…”
男人单膝跪在沙发前,答:“在隔壁。”
“帮我拿过来。”
“不拿。”
她皱眉,往他身上呼了一拳:“待会被人偷走了!”
“没人敢偷。”
她气呼呼地找茬:“别人都送我礼物,就你没送,小气鬼。”
他被她气笑:“给你转的钱被鬼吃了?”
“你还好意思提。”夏也手指着他,兴师问罪一般,“哪有生日送礼物直接转钱的,俗死了,而且、而且我又不差钱…”
他也挺硬气:“要怪就怪你自己喝了酒。”
“关喝酒什么事…”她开始胡乱甩锅,“都怪你没看住我。”
“……”
“行,怪我。”他抬起一条胳膊压在她胸前,蹭起身想亲一口。
夏也紧皱着眉,一脸的不情愿:“走开,你好硬…压到我了。”
他动作反应都快,赶在她推开自己之前,重重地堵住了她的唇。
“我女人软。”
夏也又羞又恼,扬起手就朝他扇过去,江驰及时躲开,笑容洋溢,问:“清醒点了没?”
她的巴掌落了空,心情莫名低落,敷衍地点了点头。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他背过身蹲下,示意她趴上来。
夏也照做,被他背着离开了KTV。
大街上车辆行人稀疏,零星可数,男人搂着她膝窝的手心渗出薄薄的细汗,不是因为热,是有点紧张。
夏也脑袋抵着他宽厚有力的肩背,困意悄然来袭。
“江老板,我突然就想起来,你好像连句生日快乐都没跟我说哎。”
江驰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生日快乐。”
她偏头看了眼时间,嘟喃着:“一点半了,生日都过了,大笨蛋。”
“对不起。”他声音很低,“今天太忙了。”
“切。”夏也抱怨了一声,阖上了眼,问,“要去哪儿啊,我都困了。”
“先别睡。”他赶忙道,“我们去市中心。”
“去那儿gān嘛?”
“以前的那套老房子,还记得吗?去看看。”
“哦…”她没问原因,“还有多远?”
“十分钟。”
“十分钟…那先等会儿,你放我下来。”她摆了两下腿,催道。
江驰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名堂,但还是弯腰把她放了下来。
夏也理了理裙摆,看起来像打了jī血。
“我们打个赌,看看我能不能一百步之内走到那儿,谁输了就答应对方一个条件,好不好?”
简直小学生一样幼稚。
他却偏偏附合着她:“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