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向晚点点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睡下了。
睡到半夜,她开始发烧。
发烧烧的她直说梦话,嘴里不断的叫着叶千川的名字。向和平听到了,一瘸一拐的来到她的卧室,在她脑门上一探。
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这可吓坏了向和平,把她从chuáng上叫起来时,向晚烧的脑子浑涨涨的,骨头缝里都疼。
“晚晚,快穿衣服,爸爸带你去医院。”
向和平三两下套上衣服,扶着向晚就往外走。
夜风一chuī,向晚清醒了几分,浑身却开始哆嗦起来,脚下直发软。
向和平见她烧的连路都走不成了,他家住的偏,又不能随时叫出租车,他弯下腰不由分说将向晚背了起来。
腿下打了个晃,他差点栽过去,将向晚往上一托,还是一瘸一拐的出了门。
半夜,外面静的出奇,除了远处的犬吠声,向晚耳边只有爸爸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向和平的腿不好,向晚伏在他肩上,身子随着他的脚步起伏着,好几次,向晚觉的自己快要滑下来了,却被他用力一托,她又牢牢的贴在他背上。
“您……您还是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走。”向晚眼窝直发热,这种客气直到向和平再次趄趔了一次,才换来向晚的一声,“爸,你没事吧?”
“爸”这个字,脱口而出时,向晚的鼻子一下子酸了。
原来,有爸爸的感觉是这样的。向和平虽然瘸着腿,可背着她的肩膀却像一座山,扛着她的喜怒哀乐。
本来,向晚是有些气他的。气他任由“她”挨了两个月打,她甚至不想叫他爸爸,可这份硬气,终是挨不过这如山的父爱。
向晚妥协了,却也松了口气。
向和平还是坚持着把她背到了主gān道上,拦到出租车后才把她放下。
在医院打了吊瓶,医生见向晚脸色很差,建议住院观察,等明天再做个全个检查。
打完针,退了烧,向晚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
再醒来时,天已大亮。
向和平趴在她chuáng前,还在睡着,向晚目之所及是他粗硬的头发,间或夹着些白发,见证着他为这个家的操劳。
向晚动了动,向和平醒了。
“丫头,醒了。”他伸手在她头上探了探,烧退了,向和平露出欣慰的笑容。
“退烧了,不过医生说还得再输点液。晚晚,想吃什么,爸爸去给你买。”他在她枯huáng的头上揉了揉。
“都行。”向晚哑着嗓子说,眼睛转了转,又说,“我想吃huáng桃罐头。”
“行,爸爸一会儿就去给你买。”向和平笑盈盈的。
医生进来,给向晚量了体温。见她脸上没血色,又叮嘱她去做了个血常规。
抽血的时候,向晚的血管太细,护士扎了好几针才扎出血:“你这孩子太瘦了,回去给她多吃点好吃的,瞧这血管细的,这要碰上急救可怎么办!”
向和平忙不迭的点头,看着向晚瘦弱的模样,更是愧疚难当。
抽完血回来,护士又进病房给她输液,同样,在她手背上又扎了好几针,手都扎青了才终于见回血。
“小姑娘,多吃点,瞧你瘦的!”
又一个护士叹息道,向和平的脸上愈发挂不住,趁着她输液,他去给她买吃的了。
病房门开着,那道充满磁性仿佛低音pào似的男人声音从门口飘过来时,向晚眼前一亮。
“叶千川!”她冲着门口喊了一声。
刚刚探视完病人的叶千川站住,疑惑的朝病房内看进来。
病房的窗帘拉开了,阳光正好,门口的叶千川身上笼罩着明亮的光圈,青chūn,蓬勃的荷尔蒙味道扑面而来。
“哟,小丫头,怎么又是你!”说话的是跟在叶千川身后周南。
向晚甜笑:“原来雷锋叔叔也在。”
周南唇角一抽:“凭什么他是叶千川,我就是雷锋叔叔?”
叶千川邪气一笑:“那还用说,还不是你长的老!”
周南不甘示弱:“那你也叫声叔叔听听!”
“叫你大爷!”话音才落,屁股上就挨了叶千川一脚。
向晚坐在chuáng上,笑的眉眼弯弯的。
周南揉着被踢疼的屁股,冲里面的向晚笑:“小丫头,今天我把人给你带来了。你那个……有啥话就赶紧跟我们叶哥说,不要客气,不要害羞哈。”
说着,他一把将叶千川推了进来,顺便jī贼的把门给关上了。
叶千川回头,周南不怀好意的冲他挤了挤眼睛,脚底抹油,溜了。
门关着,叶千川倒也没再打开。
病房很小,他往前几步就来到向晚的chuáng前。
“原来会说话呀,还当你是哑巴。”拉张椅子坐下,他环抱双臂,拽拽的朝她一点下巴,“说吧,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