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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做娼的不会chuī箫,好新鲜。渊澄竟一时无语。

  “不要紧,上下之用异曲同工,文公子聪慧过人,一点就通,跪这儿。”最后渊澄一把扯开袍子,将他按倒榻前的软垫。

  文无隅自知逃不了,心一横动手解系带,有备无患地说了句,“要是弄疼王爷,王爷千万别恼。”

  渊澄一脸厉害色,不言而喻。

  “吾明白了,王爷怕是嫌脏。”

  说罢张嘴啃过去。

  渊澄猝不及防,倒嘶冷气,弹坐起抓住他的头发使劲后扯,一手捏他下颚迫使他张大口,“再敢咬到磕到,小心你一口牙齿,我保证你,下辈子只能吃豆腐过活。”

  文无隅乖乖点头,尽量控制上下齿的张合,尽量模仿到位。

  小半个时辰过后,在王爷bī不得已亲自操控他的脑袋下,终于伴随一股腥味盈溢圆满成功。

  渊澄当时就捂住他的嘴往他胸口捶了一拳,bī他咽下去。

  最后很是贴心得抹去他脸上的一道白,没见他表现反常,比如呕吐这种情况,颇觉意外,于是赞道,

  “不错。明早下朝之后你就过来。”

  文无隅抿着嘴奉上绝美的笑容,点点头。

  “可以走了。”渊澄低笑着整束衣袍。

  文无隅无视那张恶意得逞的脸,憋着满腹汹涌,从容离去。

  第13章

  这天下朝出宫路上,渊澄被徐靖云叫住。

  说抓到个疑似赫平章的嫌犯,请他过去大理寺看看。

  此事要大理寺少卿亲自出马,原因很简单。京兆府治理整个京城,是皇城不大不小的门面,皇帝过问了几句,于是抓捕行动便提升到一个重要层面。

  但只是个疑似嫌犯而已,完全无需大理寺卿去亲审。

  徐靖云这么做,无他,为圆清明前夕偶遇的谎。

  通缉犯半年无踪无迹,却在短短几天内忽然落网,想想都令人发笑,渊澄不忍戳破他,吩咐轿辇往大理寺去。

  刑房昏暗yīn晦,随处可见形形色色的刑具,散发着腐朽的气味。

  隔间里还未用刑的嫌犯毫发无损地被铁链锁在十字架上。

  炭炉里一把烙铁烧了很久,半截手柄和烙铁头埋在通红的炭堆中,仿佛融化了一般。

  “王爷请看。”徐靖云递去一张面皮。

  渊澄只瞧着用手摸一下,做工粗糙手感像树脂,虽润滑但会拉手,这种皮贴脸上不仅不透气,还得再修饰,是最低等的易容术。

  “在哪抓到他的?”渊澄走近了打量那人,衣裳破旧,脸上肤色与脖颈及手部相近,偏古铜色,一看便知不是经常带那种面具。

  “回王爷,就在京兆府附近。”

  “喂,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赫平章。”嫌犯见二人走来忙焦急道。

  “你说你只是路过,据我所知你在京兆府周围游dàng了不止两天。”

  嫌犯反而笑起来,“就凭这个,即便我有意学赫平章盗官银,不是还没下手吗?这也算犯罪啊?那世上有杀人打劫念头的都该抓。大人难道没有过一点点恶念?也趁早把自己抓起来吧。”

  “狡辩!你最好老实jiāo代,别bī我们动刑。”徐靖云厉声道。

  渊澄心中生疑,看样子这嫌犯非是徐靖云随便抓来糊弄他的,遂问道,“你为何要效仿赫平章?”

  嫌犯嬉笑道,“这位大人没听清吗?我说的是即便,没说要效仿啊。我们江湖中人最忌讳和官府打jiāo道,小到县衙大到刑部,更别说大理寺,我们躲都来不及。”

  渊澄审视着他,倏地灵光一现,忧心道,“既然你已经进到大理寺,不说出点什么,恐怕这天牢你再出不去了。”

  嫌犯却觉得此人说笑,“大人,我一身清白,不至于下半辈子坐穿牢底吧?你们办案的,不讲证据吗?”

  “说不说吧?”渊澄声色平静得挑了挑烙铁。

  炭堆冒出一团火星子,热气蒸腾扑面。

  嫌犯立马心虚了,连忙道,“我说我说,有人出钱让我戴那张恶心的面具在京兆府门前晃悠,一天一百两。”

  “是谁?”徐靖云追问道。

  嫌犯脑门开始冒汗,气焰一泄千丈,“这个真不知道,有一天晚上,我正睡着,屋顶砸下个包裹,我打开一瞧,里头一张纸一张面具和三百两银子。”

  “字条呢?”渊澄问。

  “在我裤裆里……”

  一名侍卫径直走过去,咻一下gān脆利落得扒下他的裤子,一个纸团掉了出来。嫌犯惊恐之余连忙夹紧光溜溜的腿。

  侍卫将纸摊开,向二人展示。

  渊澄看罢,嘴畔闪过一丝诡笑,转脸对徐靖云道,“看来他说的有七分真,人就不必留在大理寺,徐少卿辛苦一趟,提jiāo刑部请曲大人帮忙查实幕后之人。”

  嫌犯苦着脸看着走远的大人,怨忿道,“我已经jiāo代了,为什么要换去刑部,不是应该放了我吗!”

  徐靖云提脚踹去,“方才我问你为何不说?”

  嫌犯支吾道,“我、我怕那位大人动真格,他看上去比大人你凶狠得多…”

  徐靖云一听,脚抬起又放下,不管怎样,这个嫌犯也算帮到他一点小忙。可王爷发话,赫平章盗窃官银一案只能继续追查。

  这边渊澄回到王府,下人禀告文公子在香阁门口待了有段时间。

  人是自己叫来的,他没忘这茬,询问过东西是否准备齐全,便往香阁去。

  chūn末的太阳,暖而不燥,舒服极了,文无隅晒得惬意。

  却不知大树底下多了个水缸和几案是作甚用。

  远远看见王爷一身孔雀绣为主四爪蟒盘边的官服,踏着日光款款而来。

  他稍微立直身子,但没挪脚迎接。

  渊澄在树下站定,朝他招手。

  然后端起几案上的青瓷碗,放他眼下,

  “可见过这玩意儿?”

  碗里装着满满半个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huáng色东西,圆溜溜的像豆子也像珠子。

  文无隅摇头,“不曾见过,是金子做的?”

  他掐手捉一个,发现还挺坚实捏不动。

  渊澄把着他手腕,探进水缸,“你再捏捏看。”

  文无隅又捏了下,惊道,“软了!”

  渊澄展笑,把东西从他手里抖落水缸底,“这叫英砂,多用于装饰水池,颜色多样,为了你我专门挑了金色,这东西唯一神奇而无用的地方,便是遇水而长,碗里这些浸泡一个时辰,大约能长到两个大小。”

  他捡起几案上另一样东西,类似麦秆,但不同寻常,上端一段粗,得张大嘴才能吞进,却薄软如纸,下段是麦秆般细长,口小到只能容纳一颗英砂通过。

  渊澄递给他,表情玩味,“拿这个,把这些英砂一个个吸上来。”

  言罢他手一翻,将青瓷碗底朝天倒gān净,英砂悉数沉浸水底。

  文无隅捏着麦秆,彻底哑口。

  一阵微风chuī来,那薄细的麦秆像垂柳一般随风飘扬。

  “完成了有赏,当然时间很多,你可以先琢磨琢磨。”渊澄最后说了句。

  文无隅独自站了会,一旁有个小厮看着,他想偷jian耍滑也不成。

  只得把麦秆插进水缸,弯下腰咬住,猛吸一口,英砂没上来,倒是喝进一大口水。

  多试几次后他摸出技巧,嘴巴一定要张大,牙齿不能碰到麦秆,找准目标,一鼓作气。

  如此反复,顺利地完成小半碗。

  可英砂吸水胀大之后就没那么容易吸上来。

  经过一番奋战,终于完成了最后一颗,他拖着湿哒哒的衣袖前去复命。

  换下官服的王爷穿着似曾相识的宽袍,对着一桌文书下笔如飞。

  “王爷…”文无隅发出两个模糊不清的音节。

  渊澄抬头呵呵笑了两声,“这么快?怎么样,学会了吗?”

  文无隅打了个饱嗝点头,他有心回话,却无能为力,一肚子水不说,下半边脸酸胀到麻木,两腮及下颚实在很难开合说话,由于需要时不时地憋气,连带着脑仁也有些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