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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渊澄于是拽住他的手往寝室里走,掀开衾被将他蒙在里头,

  “看没看见?”

  此时衾被里一片通明,被面上绣纹的针脚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文无隅一双眼发直,盯看夜明珠,仿佛浩瀚星河归于掌中,光华流转,如临云阶月地瑶池仙境。

  说话也结巴了,“看、看见,王爷,好神奇,王爷也进来看看。”

  渊澄收到邀请,便朝那高高撅起的屁股扑去。

  文无隅哎呦叫出声,从衾被里挣脱出来,夜明珠放眼前一看,惊叫道,“呀,又成平平无奇的珠子了。”

  渊澄看不惯他这副大惊小怪的样子,捞衾被一角盖住他脑袋直想把他闷死。

  文无隅死死牢握夜明珠,拼命挣扎。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气喘如牛。

  “这可是……番邦进贡的宝贝,我向皇上讨的……”

  “多谢…王爷。”

  “赏你gān的好事,老鸨都找上门了。”

  “王爷觉得可好?”

  “好极,不过你怎么会想到去闹青楼?”

  “我思来想去,王府里的侍卫都是些木头疙瘩,没意思。现下京城里没了男娼馆,哪里还会有人再爬上王爷的chuáng。”

  渊澄一翻身把他压在身下,目光狐疑,“听说你赢了个赌庄?当真赌技了得啊!”

  文无隅讪讪,“我在骰子里做了手脚,只玩骰子赌大小。”

  渊澄失笑,“那你这几天在玩什么,也不来给我暖chuáng?”

  文无隅于是禀告,“大夫嘱咐说近期得禁欲。”

  渊澄不明,“为何?”

  “吾去看过大夫,给开了食疗的方子治不举之症。额……竟是些鞭……”

  文公子也有难以启齿的时候,渊澄贼笑着追问道,“什么鞭?”

  文无隅别过脸看chuáng头,“诸如牛鞭、马鞭、牛鞭、虎鞭、蛇鞭……”

  渊澄哈哈大笑,“蛇也有鞭?”

  文无隅眨眨眼接道,“是哦,蛇鞭是哪个部位,可能记错了。吾已经吃了三天,王爷知道,吾是不沾荤的。”

  贴得这般近,渊澄想去咬他,“辛苦你,不过可别碰上个庸医,先试试疗效……”说着一口咬住他嘴唇。

  文无隅扭捏几下便迎合上。矜持二字玄乎其玄,离他忽远忽近若有若无。

  庸医不庸,鞭疗之法效果显著,短短三天,文公子在chuáng上的表现简直天壤之别。

  第25章

  这年头穷人家吃不上肉没办法,一味地素食身子终归没有荤素搭配来得健壮。

  主子打破戒律开始吃荤是件好事,可到底哪个庸医开的食疗方子,导致他每天都要切一桶子…乌乌的柱状玩意儿,一边切一边两腿发抖,总感觉裤裆凉嗖嗖的。

  接连几天文曲终于崩溃,撂下菜刀不gān了。

  快到午膳时候,文公子美滋滋得从书房回家。

  因为各方面表现不错,王爷待他不比从前,真真剔除隔阂亲密无间。

  文曲脸色不佳,见主子眼笑眉飞,走路走得翩翩然,他久积的怨气破膛而出,隔老远就没好气得喊,

  “慢点儿,当心踢着自己脑子!”

  文无隅拂尘甩他一脸,“我哪里得罪你了。”

  文曲咬牙,嘴巴扁成一线啧啧两声,“瞧瞧,居然口条都改了,过得滋润呐。”

  文无隅不睬他,八步赶蝉得直奔饭桌。文曲不依不饶,大跨步窜他前面,

  “你真看过大夫?大夫真给你开吃啥补啥的方子?”

  主子出门向来有他寸步不离跟着,哪里去过什么医馆。

  文无隅摇头摆脑,怼道,“你管呢。”

  然后掀桌子上盘盖,发现今天菜系不对,他看向文曲要解释。

  文曲学他晃脖子,意气扬扬,“你猜我管不管得着。”

  文无隅放眼桌上盆盆罐罐,不由得拢眉。

  文曲见状越发放肆,“我寻思着既然是吃啥补啥,看,千年王八万年guī,铁定能让你活一万一千年。”

  文无隅指菜盘,“这又是什么?”

  “蜗牛,扇贝,螺蛳,蛤蜊,牡蛎,蛏子,凑数的。”

  文无隅深深呼吸,决定和他讲道理,“你要不愿摆弄那些东西,jiāo给别个不就好。”

  文曲直哼哼,眼珠子翻上天,“这么羞耻恶心的东西谁愿意碰,洗也我洗的!”

  文无隅继续讲道理,“吃啥补啥是有依据的,牛鞭壮阳,不然你吃吃看。”

  文曲反正不信那个邪,“那你要拉不出屎还得去吃屎吗?”

  文无隅仰天长叹,缓了缓神努力忘记吃屎二字,接着捡筷子用膳,“罢了,明天午后吾自己去弄。”

  文曲连忙接茬,“你说的,反悔是王八!”

  文公子铁定不能当王八,说话铁定算话,第二天下午便去到后厨早早开始准备自己的晚膳食材,因上午要去陪着王爷。

  话说那些个鞭吧,确实有点下不了手,无论色泽形状,但凡没瞎的都不愿看一眼。

  其实他完全可以命令别人来gān这活,可一物降一物,偏有个自家人不给面,在旁监督,一丈之内严禁生人靠近。

  文无隅乐在其中,想想最后入自己肚子的东西,怎么也得好好洗洗。因此一下午光耗在水池旁,翻来覆去得洗了一次又一次。

  一直到暮色笼四野仍窝在一角忙碌。

  文曲没他闲,厨房开火做晚膳时便该gān嘛gān嘛去了。

  终于后厨忙停,下人们散得差不多,文无隅才提着个桶缓缓走进厨房。

  灶台烧火的老人在添柴烧水,文武曲也没走,外加五六个洗碗工,凑一块儿能给他做顿吃的。

  “好了。”文无隅将木桶提上长桌。

  文曲叼着根竹签,冲灶台整理厨具的武曲咧嘴一笑,“反正天也晚了,咱们不急,主子,你自己切嘛。”

  武曲虽只露了双眼,看不见表情,但眼里分明笑得幸灾乐祸。

  文无隅耸肩,表示无所谓,随后从木桶里抓一把,啪嗒摔砧板,抽出把菜刀挥过头顶,哐,那黑黢黢的东西被斩成两段。

  在场的汉子皆虎躯一震,妇人羞臊得掩面。

  文无隅无暇分心,接着又是一刀下去,可他的刀功不及文曲一根手指,妥妥得砍偏,一小块滑溜溜的黑肉应声飚飞,撞进下人群落在洗碗槽里。

  下人们避之唯恐不及,慌忙退散开。

  文无隅面不改色,施施然走去捡肉,口中念道,“无上天尊,明明是好东西,你们怕个甚!”

  说完手起刀落,这次不怪他功力不够,手指长的一截肉仍然弃砧板而去,咚一声准确无误地掉进水汽蒸腾的大锅中。

  水星子四溅,给灶台后的老人吓一跳。

  文无隅大惊,连忙放下菜刀跑去道歉,“对不起,伤着你了。”

  老人摆摆手,指了下锅子,幸好温水还没烧开。

  一旁文曲打心底嫌弃主子,“我的老天爷,知道你不会下厨,没想到连菜也不会切。”

  武曲善良,对文曲打起手势,意思让他别为难主子。

  老人却在这时站出来,说他来帮忙切那东西。

  文武曲二人在厨房混这么久,人缘真算不错,武曲则和老人一样不会说话,平时不免比划着聊聊琐事。

  文无隅欣然接受,表示完感谢,便在厨房里闲逛。

  逛到隔壁间,看见一个驼背老妇从后门进来往橱柜里端菜,后门外竟还有侍卫站岗。

  皓月当空,星辰万里。

  文无隅无处可去,便转回到厨房。

  那边主菜和配菜陆续齐备,另一个灶台后洗碗工临时负责烧火。

  文无隅许是良心发现,不忍一群人陪他耗着,主动担起烧火一职。

  他一个劲往灶口加柴,厨房里的人各忙各事,谁都没留意到,此人塞满木柴之后居然跑去翻盐油酱醋的瓷罐。

  忽然轰一声响,文无隅不小心打翻一只大油罐子,油流进通红的铁锅,一下子烧起来,火焰呲呲上窜。

  “妈呀,火太旺啦!”文曲急忙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