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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8章 干脆入赘辛家

  辛珂跟佣人一起收拾好房间后,才去的客房,看到的却是辛珅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怀里抱着喝光的空酒瓶,顿觉哭笑不得。

  他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拉过被子盖到辛珅身上,检查掖好,这才重新挺直身子站在床边。

  客房里很少住人,好在常有佣人打扫才显得干净整洁,就是通风较少,房内的空气有些闷,再混着丝丝酒味,倒是莫名地让人想起一些往事。

  回忆里,辛珅不仅嗜酒好赌还好色,根本就是一个连自己儿子都羞于承认的父亲。

  小时候,季思思总是跟辛珅吵架,什么小事都能吵起来,好几次都把辛珅气得摔门离开,她就跟在他后面大喊:“有种就别回来!”

  当她真的看到车子远去,却又无力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季思思是爱辛珅的,不然也不会一再容忍到自己绝望死心,最后这般绝情地离开。

  那天,也是干燥的冬天,风很大,季思思就这样一个人拖着行李箱离开辛家,上了回娘家的车,连多看自己亲儿子一眼都没有。

  辛珂每每想起那个背影,都觉得那就是孤独,或者,还是放过自己的解脱。

  后来,他渐渐明白,辛珅大概也是孤独的,每一次的酩酊大醉,都是在用酒精麻木自己,一个人的闷酒,一个人的苦痛,都是在思念另一个人。

  想到这里,辛珂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什么似的,转身出了房间。

  ……

  中心医院。

  辛于岩找了个借口先支开关阿姨和多宝,让他们先去找辛甜商量中午吃什么。

  等到他们离开病房,辛于岩才一本正经地看向孟义云,“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同样犀利如鹰隼的眸子对上,两人心照不宣地沉默片刻,孟义云眉眼间浮现出当年的信赖,他笑了笑,“老辛,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懂我。”

  辛于岩没好气地用鼻子哼了一声,“别跟我套近乎,你这老头子,别以为一两句话就能让我一笔勾销,我可不会就这么轻易就原谅你请我吃了那么多的闭门羹。”

  “你要真不原谅我,就不会坐在这里了。”孟义云一语道破,眼里难得地没了平常的威严感,一如从前地熟络。

  辛于岩无言以对,只好强撑着,“我就是……想看看你死没死透,好给你准备花圈。”

  孟义云笑而不语,看着辛于岩好一阵,才慢条斯理地说:“老辛,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关于辛甜的。”

  “你还想怎么折腾她?诶,老孟,我跟你说,你都是个鬼门关前走一遭的老头子了,能不能别老瞎折腾些有的没的,就不能学学我?把所剩不多的时间拿来好好过日子?”辛于岩拍着病床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听我把话说完。”孟义云拍了下辛于岩的肩膀,“怎地这脾气还这么急呢你。”

  “我就急,跟我宝贝孙女有关系的事情,我都急,你要敢再打搅他们这小两口,我跟你说,这孟喻承干脆就入赘我们辛家得了……”

  “诶,你这老辛头,成天做白日梦呢?我孟义云最得意的儿子入赘你家,做你的春秋大美梦去吧你!”

  “哼,还真别说,就你这犟脾气,迟早得把自己儿子给气跑,跟着我家小甜甜跑了,还能帮我打理心扬,这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我孟氏那么大,谁稀罕管你那个小公司啊,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有口气在,我儿子就是我儿子,你可就别惦记了!”

  “呸,你孟氏没了喻承,就什么玩意都不是!”

  “你!”

  孟义云气结,瞪着正得意洋洋的辛于岩,不一会,反倒自己把自己给逗乐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咱们还是这样斗嘴来得爽快开心啊!”

  “谁跟你斗嘴,这都是在跟你讲道理,咱们都一大把年纪了,年轻人爱干点什么就随他们去吧,他们过得开心快乐不就好了吗?”

  说完,辛于岩还故意朝着孟义云挑了挑眉,“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是,你说的都对,成了吧?”孟义云举双手投降,“我现在可说不过你。”

  “得了吧你,你就是没道理。”辛于岩双手抓着拐杖,舒坦地往后一靠,“说吧,你刚才是想跟我说甜甜什么事,我听听看,反正现在你也打不过我,要是听着不高兴,我就揍你一顿。”

  孟义云自然知道是气话,当下便一笑而过,神色严肃了些许,“你还记得当年我的二儿子是怎么死的吧?”

  “当然,喻正那小子,真不愧是有红色血脉,正义勇敢得很。”辛于岩接过话,一脸赞赏地说道。

  “是,确实是个好孩子。”

  提起孟喻正,孟义云难免有些惋惜心疼,语调低沉不少,“当年他见义勇为的事情传遍全国,很多人都夸我养育了个好儿子,可是,你知道我的,我……”

  见孟义云说不出话来,辛于岩拉着椅子往前坐,伸出手搭在他的肩上,“老孟,这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也别再去想了,就算当时换成你和我,我们也会做出他那样的选择,所以啊……他应该是快乐的。”

  孟义云用力地吸着鼻子,勉强把哽在喉咙的难受给平复下去,“你说的,我何尝不懂,可是这心啊,每每想到这件事都会疼啊,多好的孩子啊……”

  “我懂我懂。”

  孟义云抬眸看向辛于岩,眼眶已然微微泛红,“那时候,跟小正一命换一命的,是一个孕妇。”

  辛于岩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记得当时那孕妇被救下后,就消失了好像。”

  “嗯,没错。”孟义云点头,眼神里似乎还藏着许多未出口的话,看得辛于岩一阵心慌,默默地将手收了回来。

  “诶,不是,老孟,你这样看我干啥?”

  “当年我没有追究那个孕妇,就是因为那是喻正自己的选择,我没资格怨恨谁,但是,不代表我对那孕妇就能那么大度。”

  “是,我能理解。”辛于岩赞同道,转念一想,又奇怪地问:“诶,你不是说要跟我说关于辛甜的事吗?这是不是扯远了啊?”

  “不远,已经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