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传来叶巧巧压抑的嘤泣声。
儿子正昏迷不醒着,想到被高洪带回来的,满身伤痕几乎无一处完好的儿子,夜江越就感觉到心口揪疼,毛发倒竖。
而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给儿子检查身体,竟然发现他身体里面长着两种奇怪的虫子。其中一种小虫子很容易杀,但是数量太多了,已经密密麻麻地占据了他的全部内腑与肌肉,根本就没法除尽。
还有一种虽然只有一只,但因为他当时一掌拍开不老山后,使力过度遭遇反噬,伤得太重,暂时无法处理。原本以为过几天,等自己好一点儿了,弄死那些小虫子不费什么事。却没料到,自己想要对那只虫子动手时,儿子会这么痛苦。
吓得他都不敢继续下去了。
开始他还不明白那些虫子是什么鬼东西,虽然赵家控蛊术天下闻名,但是他这样的大忙人,天天在闭关,自然没有注意这些东西。
直到进了京后,跟叶巧巧说明了状况,才从她口中得知那些鬼东西是赵家的蛊虫。
该死,夜月那个该死一万次的贱人!
夜江越狠狠地握着拳头,指关节啪啪作响。因为太过愤怒,他周围的空气都自觉地带着一种极为压抑的气场。
而来路上,夜月终于想到了应对之策,不敢再拖延,让人赶着马车,她匆忙到来。
“夜大哥,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欠你欠叶家的,你想要什么补偿,只要你开口舍妹绝不推辞。”害怕面对夜不离的暴怒,她还没进门就开始说好话了。
因为还不知道夜不离身中两种蛊虫的事,她以为自己答应让夜不离欲予欲求,他就算再生气,应该也还是有得商量的。谁料,她前脚刚踏进小院的门,说感觉到一股带着煞气的吸力迎面而来。
夜月大惊失色,她想要退,但盛怒中的夜江越又岂是她能反抗的?
身子被那莫名的力道吸过去,神情森冷的夜江越隔空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起离地足有三米高后,才伸手一甩像扔什么东西将她重重往上掷去。
“啊……”夜月惊恐地大叫声很短,才刚出就被重重的落地声打断。
夜月痛苦地抽搐了一下后,当即嘴角冒血,脸孔惨白地躺在地上没法动弹了。
夜江越那一摔,几乎将她背后除了脊椎以外的所有骨头都给撞断了。五脏六腑差点儿移位,夜月惊恐而恼怒,恨恨地瞪向夜江越。
虽然夜江越实力很强,但她出身也不低,实力强势力也广,叶城出事她也不是故意的,她都说她愿意补偿了。大家这么多年的老相识了,他怎么可以这么不给面子?
当真是想与她割恩断义,反目成仇吗?
就这么摔一下,夜江越还没有出完气的。之所以留手,也是担心把夜月弄死了,她现在还不能死。
她手下有那么大的势力,弄死了她会激起那些人的仇恨之心。他当然不怕那些蝼蚁的仇恨,只是划不来。
因为有其他打算,夜江越本来这一摔过后就暂时忍了的,没想到夜月竟然还敢瞪他。当即就怒火上涌,抬腿一脚跺在了夜月胸口上,顿时就将她胸前的骨头也全给踩断了。
夜月尖锐而短暂的惨叫了一声,当场痛晕了过去。
夜江越却是半点怜惜之心也没有的将脚落到她手指中,不轻不重地一碾。
十指连心,夜月当即痛叫着又醒了过来。睁眼再看到眼前强大到根本无可匹敌的男人的脸,她再也没有了不甘与不满。眼中剩下的,已只有满心的恐惧。
“不,不要,夜大哥,不要杀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的吧!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不要杀我……”不知是痛的还是害怕的,夜月边说边哭,没一会儿就将脸上的蒙面巾都给浸湿了。
夜江越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他收回脚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冷声问道:“不离身上的蛊虫是谁干的?”
“什么?”夜月有些懵。
夜江越不客气地照着她的腰踢了一脚,这一脚不用太使力,只需轻轻一碰就能叫全身骨头都断了的夜月痛不欲生了。
夜月痛苦的惨呼了一声,连忙说道:“我不知道,夜大哥你知……”
“叫本座主人!”又是不客气的一脚下去。
夜月倒抽了凉气,她痛苦地打着哆嗦,很识时务地迅速改口:“主人,您的实力奴比谁都清楚,如何敢到老虎头上拨毛?奴巴结您和少主还来不及。为了讨好少主,奴连最宝贝的明珠都供献出来了。怎么可能会对少主出手?少主身上有蛊虫的事,奴真的不知道,求主人明察!”
方才还傲气的敢瞪他,踢了两脚后不止改了主人称呼,连自称都变成了奴。呵!
“自以为是,却没两分骨头的贱东西。”轻蔑地又踢了夜月一脚,夜江越的怒气渐渐平息了下来。
夜月这个女人他虽然不全了解,但也明白她不是没有眼色的人。谅她也没有那个胆子,敢在不离身上做手脚。
蛊虫的事夜月人已经来了,她能解就能解不急在一时,不能急急着问也没用。因此,夜江越换了个话题:“早在十多年前,你就开始败坏杜秋的名声。这说明你早就知道她是杜宸九的女儿,你明知道本座一直在找杜宸九的下落,却一直没将杜秋的身世告诉本座。你可知罪?”
夜月针对杜秋坏她名声的事他知道,但他不管事,以为就是一些私仇,一个陌生的官家小姐未婚先孕生下来的孩子,他当然懒得去关注。
谁知那孩子竟有这般的出身!
若早知道,他早就可以从那孩子身上找到回到中洲的方法了。哪里会等到现在,那孩子有了反抗的能力,搞得他都没法下手了。
“冤枉啊主人。”夜月哪里敢承认蒙弊他的罪过,她急切地辩解道:“奴针对杜秋,只是因为她是傅肃最疼爱的外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