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说道:“从前,我一直不知道九曲连珠是什么,四处打听也没有半点消息。直到最近跟无忧在一起后,想去中洲给他找媚绝子的解药,我问孙伯有没有打开通往中洲阵法门的办法,孙伯说当年爹封死阵法门,用的是自己的两魂三魄。我只需将自己的血滴上去,是可以暂时打开的。”
“也是那次,听孙伯说父亲那用来封门的五缕魂魄全都化成了珠子,我才突然猜到,所谓的九曲连珠,应该就是找齐爹的魂魄。只不过只不过爹出事后,另外四缕魂散落四方不知去向。我想了多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之所以告诉你这些事情,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这话你还问对人了。”杭千纵少有表情的脸上,此刻却有了笑容,“我想,我见过其中一颗珠子。”
“在哪儿?”杜秋大喜,匆忙追问。
她就是感觉哥哥跟爹相处的时间比较多,而且爹十分疼爱他,也相信他,竟连九重劲都教给他了。
这种待遇,可是连跟在他身边数千年的孙伯都没有的。
她隐约觉得,应该找他帮忙,没想到竟然真的一下子就有了明确的答案。
杭千纵笑说道:“二十年前,千岁城的城主府上,突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颗红色的珠子。镶在了我跟父亲最喜欢呆的阁楼顶上,那珠子拥有着十分亲和与高深的能量,在它身边,我练习内功都要比平时快得多。时间对上了,它肯定就是父亲的其中一缕魂魄。”
“太好了!”杜秋惊喜交加的说道,“一直没有九曲连珠的消息,我还以为父亲剩上的四缕魂要去中洲他的家乡找呢!所以,才想在去之前,将只能在南洲寻找的天地七宝找齐。既然你那里有一颗,那说明其他三颗,应该也在南洲,可是……该去哪里找呢?”
说到后面,又有些情绪低落了。
如果其他三颗珠子也在南洲,那她去安宁城找到最后一样天地七宝后,还需要再将另外三颗珠子也找齐,才能去中洲吗?
“你问过独孤永夜没有?千岁城有父亲一缕魂,也许幽冥谷也会有。”杭千纵问道,杜秋摇头,有些难以启齿:“我不敢问。”
“为何不敢?”杭千纵挑眉,他们感情不是很好,好到他这个哥哥都成了外人的吗?
杜秋苦笑道:“哥应该也知道噬毒灵虫的特性了,爹给无忧种上灵虫,虽然的确能够缓解他魔毒发作时带来的痛苦。可是后果,却比中了媚绝子还要可怕。你不知道,我其实每天都在提心吊胆,就怕哪天他体内的灵虫就成了气侯,想要破体而出了。这些,我都不敢让无忧知道。”
她之所以,那么轻易就愿意同他圆房,有一半的原因,就是因为知道他们两个体内有互相牵制的灵虫。知道他对她容易动情,而雄虫若发了情得不到发泄,就很容易发狂,伤及他的内腑。
她跟无忧在一起以前,孙伯竟然还不知道,无忧跟父亲有过那样多的纠缠。比如他帮他研制媚绝子解药,他授他噬月心经,他还在他身上种中灵虫……
父亲照顾无忧,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要背着孙伯呢?
这其中,莫非真的有什么不能对外人言的秘密吗?
就是抱着这样的疑虑,关于父亲的事她都不敢向他问得太过详细。
“你怕他会以为,父亲是有意害他?”杭千纵敛眉,“父亲有什么理由害他?而且,若要害他,也就不会将母虫卵种到你身上了。”
“这就是我弄不明白的地方了。”杜秋无奈地说道,“因为怀疑九曲连珠说的就是父亲的魂魄,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问他?就一直偷偷观察着,可是从没见他身上出现过,类似于珠子类的东西……哥你笑什么?”
杭千纵刚刚出现的笑容顿时没了:“没什么?”
才认识几天,秋儿就全心信任他了,父亲的事,空间的事,九曲连珠的事……没一样隐瞒。
可是那头黑螺子,虽然比他早认识秋儿,也成了秋儿的丈夫。却还没有办法得到秋儿的完全信任,也没本事让秋儿全心依赖呢!
“没什么?”此地无银的又多应了一句,杭千纵道:“此次回去,我会找机会,去连天城看看,是否能找到父亲第二只魂珠。”
“不会有危险吧!”杜秋有些担心,连天城可是已经背叛了父亲的,当年把外祖父派去的人都杀光了不说,还想顺藤摸瓜对她斩草除根呢!
杭千纵伸手,摸摸她的头:“我会注意的,不用担心。”
话到这里,该说的也都说了,也是凑巧就在这时候,听到外面传来花影的声音:“大小姐,姑爷喊你回去吃饭喽!”
杜秋:“……”
这时候大概下午三点左右,喊她吃饭……午饭还是晚饭?
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让儿子拖住他,偷偷摸摸的来找他眼里的,别的男人。还跟这男人单独相处,她家那只帝王猫,不会炸毛吧!
独孤永夜当然没有小气的炸毛,只不过就是冷幽幽地盯着她,直到亲眼看见她完全走出了杭千纵的客院后,才撇开脸去,再也不看她不理她了。
“相公,你的麒麟决修练得怎么样了?入门了吗?好不好修练啊?”
“……”不理,脚下走得更快。
“相公,前院好热闹,我们也过去好不好?”
“……”没反应,头也不回。
“好吧,我知道你讨厌吵闹,我还是自己去好了!”
“你敢!”
“噗……”终于逗到某人肯正眼看她了,杜秋连忙抱住他的胳膊,甜眯眯地笑道:“相公相公,不要生气了嘛!这不是,我们明天就要去度蜜月了,我找哥哥是有正经事。”
“孤何时不让你跟他来往了,需要你这般偷偷摸摸去找人,跟做了贼似的?”独孤永夜侧着脸看她,眼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嘲讽。
杜秋嘻笑道:“我那不是怕你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