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女记住了,多谢公主教诲!”蒋云燕赶紧叩头,灰头土脸的拜谢。
便在这时,一名婢女从门外匆匆走来,无声朝独孤景瑜施了一礼后,走到傅元姿身边,躬身道:“禀侧妃娘娘,表小姐回来了。”
婢女的禀告,令独孤景瑜脸上瞬间浮起了怒色,她挽了鞭子在手上,招手道:“这屋里闷得很,走,咱们去院子里玩玩!”
说完,就大步走了出去。
傅元姿无声地弯了弯嘴角。
七公主在杜秋身上吃了那么大的亏,怎么可能轻易忘记?她今天是陪她回娘家省亲的,却还带上了鞭子。那时候,她就猜到是为了招呼杜秋的。
所以,她才有意交代了人,回了傅家就去请杜秋。但杜秋不在家,因此只能让人到大门边等着,然后等杜秋回来时,当着独孤景瑜的面跟她禀报。
果不其然……
呵,那个贱人今天可有得好瞧了。
厅内的人都浩浩荡荡的跟着独孤景瑜出去看热闹了,傅元姿没有走,她对身边的婢女吩咐道:“香凌,去将本侧妃给表姐带回的礼物取来,给表姐送去。”
“侧妃娘娘不亲自去吗?”婢女香凌不解地问道。雪颖在别苑就被处死了,她是大小姐院子里新提上来的大丫环,随着大小姐去了倾王府。
但她本是傅家的家生子,大小姐有多讨厌表小姐,她可是门儿清的。
表小姐再猖狂,还敢跟皇家公主动手不成?现在去,就是妥妥的看戏啊!
傅元姿淡淡道:“本侧妃乏了,要回屋里歇会儿。你去看吧!回头,告诉我结果。”
她当然也想去看杜秋是怎么倒霉的,不过在杜秋手上吃了那么多次亏,再加上她留下来的狠话,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甚至觉得今天赢的人不一定会是独孤景瑜,独孤景瑜丢面子的戏,看了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因此,她只需要知道结果就好。
“是!”香凌微微行了一礼,目送着傅元姿离开后,转身匆勿忙忙地跟着前面大群人,看戏去了。
杜秋起床有些晚,再做了早餐送到东宫,被独孤永夜啃了久久酸了下颌才松开。因此回来的时候,都快中午了。
她去东宫只带了地幽,而地幽身上绣龙的衣服太显眼了,她让她换衣服去了,所以是一个人回来的。
近一米七的身高,比一般女子都要修长纤美,穿起衣衫也显得更加的合身曼妙。一袭洁白素衣,裙摆随着她行走时的幅度,亮色暗纹的竹枝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大气洒脱的步伐,不需任何妆点,贵雅的气息便自她身上自然散开。
手中一只稍大的食盒,没有显出她的烟火气,只衬得她越发的不染尘埃!
对面一群来势汹汹的年轻男女们,不少人脚步都不由得慢了下来,不知是摄于她的强势,还是被她身上的气质比对着自惭行愧了。
杜秋远远就看到了那群由独孤景瑜领首匆匆而来的人群,不用想也知道那臭嘴公主是想寻她麻烦。不想惹事,她稍稍加快了脚步,方向一拐想要错过她们。但独孤景瑜特意来找她的,哪里能容许她逃跑?
她学了几年功夫,虽然是三脚病,但比起普通的女人身体却要好得多。
见杜秋想走,她立即快步跑过去拦到了杜秋面前,冷笑道:“贱人,看到本公主不行礼,还敢跑,谁给你的胆子?”
杜秋望着指住自己面门的鞭子,好脾气地笑道:“七公主,我刚从东宫回来。太子殿下说我以后就与他地位相等,不需用任何人行礼。甚至,就连公主都需要向我行礼。我知道七公主不愿拜我,这才匆忙避开,不想让公主难堪。还希望公主不要生气!”
她的父亲是杜宸九,在南洲,谁有资格承受她的叩礼?
独孤景瑜怒气一歇,脸上浮起一丝恐惧。她脾气冲,但胆子并不大,知道自己是公主她才敢这么嚣张的。但是哪些人不能惹,却记得比谁都牢。
被收拾一回两回就够了,因此从小到大,除了从不惹事的五哥,她是兄妹几个中是最少被独孤永夜教训的。
因为,只要事关于他,她都会本能的退避三舍。
倒是忘了杜秋已经被赐婚给那个她眼中的恶魔了。哪怕对杜秋有再多的憎怒,她也不敢挑衅那个恶魔的权威啊!
可是,就这么让开,叫她这个公主的面子往哪儿摆?
独孤景瑜朝杜秋身后看去,却见一群男男女女都站在一块儿。被她目光扫到的人,有的人立即低头,有的假装没看到,有的还悄悄往后退,都生怕被她给喊出来。
先不说杜秋自己在皇家别苑里的剽悍表现,就说她如今这个太子妃身份,就没有人敢无礼。
独孤景瑜想这些人跟她合起伙来收拾杜秋然后来个法不责众,可这些人分明是想她孤军奋战,演一场好戏给他们看。
这帮没用的东西,把她堂堂的嫡公主当成什么了。
独孤景瑜暗中气炸了肺,不能明着喊人出来帮忙对付对秋,没人主动,她一个人可不敢撞上去。
狠狠地咬了下牙之后,黑着脸正要退让到一边,却听人群中,到底还是传来了一道温柔和软的声音:“你就是傅家表小姐杜秋姑娘?果然是一副好相貌,莫怪世人都赞你九天仙姿。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一名身穿黄裳的妙龄少女嘴角含笑,身姿娉婷地走了过来。
看似赞美的话,但谁不知道‘九天仙姿’四个字出自哪里,而‘九天仙姿’后面三个字是什么?贱若泥!
杜秋微微一笑,目光落到黄裳少女身上,状似没听懂她话中隐意一样说道:“你这姑娘长得也很不错啊!”
黄裳少女拿了圆扇优雅地半掩芙蓉面,脸颊微红,客气地谦虚道:“杜姑娘过奖了,跟杜姑娘比起来,素欣不过蒲柳之姿罢了!”
杜秋点头,赞同地说道:“那倒也是,跟我比起来,你的确只能勉强算个蒲柳之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