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以前,你爹不知道有我,还有宝贝。”杜秋凑过来在闹闹小脸上亲了下,独孤永夜笑着说道:“你去做宵夜,孤自己跟儿子说。”
说着,加快脚步,抱着孩子去了映月殿。
需要的解释他都给,绝不允许他们父子之间存在任何的隔胲。
杜秋望着他的背影轻笑,身后玄灵跟青篱都八卦地朝她看过来。
“小姐,闹闹宝贝真是的太子殿下的孩子吗?”青篱双眼大亮,亮晶晶的就像星星一样。玄灵虽然没有问出口,但显然也是一副的好奇与不可思议。
杜秋轻笑道:“是啊!当年被傅家的人陷害,在郊外寒潭,遇到的人就是无忧。”
说完,留下两个惊奇的人,叽叽喳喳的就这事议论,自己快步去了膳房。
这边虽发生了炎焰的插曲,但到底还是其乐融融的。而同一时间的烬国别馆里,气氛却是截然相反。
“明明我们是好心送媚绝子解药来的,搞到最后居然说我们用解药威胁,根本就是仗势欺人,太欺负人了!”妤宁迦若脸色铁青,说话间还频频拍桌,千百个不满。
对面坐着的一身乌紫色锦衣的人,霍然是独孤倾歌。
他将茶杯往桌上一放,瞌了一声响,冷冷哧道:“我父皇不答应你的条件,你就不给解药。本来就是威胁,说什么好心,简直可笑!你该庆幸我父皇对你手中的解药还感兴趣,否则,呵……”
一个小国公主,到了他父皇面前,居然敢用一副施恩者的嘴脸说话。
本来她手中有解药,直接献上去的话,父皇定会记住这大恩情,到时少不了烬国的好处。
原本的确可以是施恩者,偏被这女人作成了威胁者。
不过一只有两分手段的花孔雀而已,景珠都比她聪明得多。跟杜秋比,这女人更是愚蠢到可笑。
她南洲上五绝之一的名声,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百闻不如一见。
虽然没有说什么尖锐的话,但独孤倾歌的轻视却极为明显。妤宁迦若素来自恋,而且在烬国也的确是一直受人追捧的,就算不是真心追捧,身为嫡公主还真从没人给她脸色看过。
这一路来天祈所经之处,官员们更是处处逢迎溜须拍马,百姓们夹道欢迎人人称赞,不可谓不风光。
谁知到了上京城后,突然就变了。
她根本接受不了这个变化,瞪着独孤倾歌,眼睛发红地说道:“你说的倒好听,若是我真将解药献上去,恐怕你第一个就不饶我。”
说起这个,独孤倾歌自然也是不喜的,但他再不喜,也不会在妤宁迦若一个外人面前表现出来。冷笑了声,他道:“就事论事,你说的这些,跟你是怎么激怒我父皇的有关吗?”
“是他仗势欺人!”妤宁迦若绝不承认自己有错。
她就记得,独孤漠然一开口就不给面子地拒绝了她。然后,又处处抬举杜秋那个贱人。
从一开始他就不肯让自己嫁独孤永夜,到了后来更是为了强夺她手中的解药,而直接给她施压。半点面子也不给的,直接从国宴上中途离席,坏了她的名声。
独孤漠然那样出色强大,身为儿子,独孤倾歌自然也是仰慕他的。妤宁迦若当着他的面,竟敢这么编排他的父亲他的偶像,简直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而一个小国公主,脑子还这般愚不可及,根本不配让他容忍。当即不屑地哧笑了一声,道:“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大便吧!”
脱口而出过后,他突然微微僵了下。
身为皇子,他前面半辈子还真没有说过这种粗话。但不知道为什么,被妤宁迦若的蠢气着了,忽然就想起杜秋说玉兰雪的这句话,然后还不自觉地给合了过来……
妤宁迦若面色惊变,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瞪着独孤倾歌,似乎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这么说她。
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哇’的一声伤心大哭了出来:“师父你看他,他也欺负我,呜呜……”
花厅主位上坐着一名身段婀娜的女子,她穿黑色的衣衫,戴了黑色斗蓬,面上还罩着绣花的不透明黑色面纱。
全身上下都是黑的,仅露出留海下一双如星辰般明亮美丽的眼睛。看不出她年龄多大,但就算看不到脸,也让人本能的觉得,定是天下少有的绝色。
此人,正是东方叶城城主的义妹,独孤倾歌和妤宁迦若的师父,夜月。
就是她召了独孤倾歌为别馆的,先前她一直没作声,任由师兄妹二人争执。这会儿,直到妤宁迦若哭了,才不赞同地训了独孤倾歌声:“倾歌,你身为男儿怎可欺负姑娘家,更何况还是你师妹,不像话。”
独孤倾歌也有些尴尬,他抱手道:“师父,我是一时口快,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可是此次国宴,的确也是她自己把事情给搞砸的。而且出了事不知反省,还对我父皇这般不敬,简直不生所谓。”
他道歉,只是抱歉适才说话过火,但对妤宁迦若,那是半点好感也无的。
妤宁迦若不服地应道:“我又没说错,他一开始就没准备答应我的条件,所以才跟杜秋那个贱人联起手来,故意为难我。就是想逼我就范,让我白白拿解药给他。”
独孤倾歌脸一冷:“出口成脏,骄傲愚蠢,自以为是……这看事的本领连瑜儿都比不上,真不知道这上五绝之名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传出来的。”
夜月尴尬地抬手掩唇,轻咳了一声,说道:“是我让人传出去的。”
独孤倾歌:“……”
妤宁迦若则被他的批判给气得脸上且青且红:“你分明是为杜秋那个贱人抱打不平,恐怕你眼里除了她没一个女人是好的。要说,你的眼光也真是奇怪,天下人都知道她有多贱……”
“闭嘴!”独孤倾歌突然拍案而起,妤宁迦若呼吸一窒,对上他杀气弥漫的眼睛,忽然间心跳停住,惊恐地瞪大眼睛不敢作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