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彤彤扳着自己的手指,认真的数算了起来,“你看啊,第一,这里很脏,你没发现这大街上都没人打扫吗?第二,这里很穷,基本上在这里住着的,都是寡妇带着小孩,活着干脆就是像我这样的孤儿;第三,这里坏人很多。”
这些条件列出来之后,白文山似乎真的没啥理由可以留在这里,但他还是摇了摇头。
“丫头,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呢?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支教,希望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都能收获知识。”
郭彤彤不理解他们这些文化人的抱负,点了点头,“好吧,那随便你了,总之我还是提醒你,这里太苦了,你受不了这个罪,还是赶紧回家吧。”
这个白文山,哪里像是可以吃苦的人?看他器宇轩昂,文质彬彬,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少少爷。
大约是不满意家里的约束,才跑出来的。
以前郭彤彤也遇到过这种人,非常有钱,可家里毕竟是个大家族,规矩很多,这些少爷们通常都会因为不满约束,偷偷跑出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可这日子哪有那么好过,还不如去那温室里呢,果然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支教?没你想的这么简单,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吧,真的,他们根本不想收获知识。”
穷的连饭都吃不起的地方,哪里会想要追求知识?
读书有什么用?还不是为了赚口吃的?
“丫头,你这话的就不对了,我好歹是个老师,刚才还救了你,你怎么能这么武断呢?”
白文山苦口婆心的劝阻道,可郭彤彤根本不听他的劝,她也不再反驳,只是静静的走在前面、
“唉,那你想在这里,那就在这里待着吧。”
郭彤彤无奈道。
白文山和她告别,说自己快回去了,他必须要先回到家里,和家里人知会一声。
郭彤彤点了点头,“那里就是我住的地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下次来坐坐。”
“好,我一定去,我一定会去的。”
白文山拿出手机,咔咔咔的拍了两张照片,记下了郭彤彤的住址。
“这么长时间,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叫郭彤彤,我是个孤儿,我家里也没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郭彤彤伸出了自己的手,那双手很白很小,可上面却有伤口,白文山连忙拿出包里的创口贴,耐心的贴在了她的手上,“小姑娘的手是第二张脸,不能破。”
“我愿意做你的朋友,我一点都不介意,毕竟像你这种长得漂亮,还有礼貌的女孩子不多了。”
白文山握住了她的手,笑着说道,从那时起,他就闯入了郭彤彤的世界。
再也没离开过。
“你没有爸妈吗?”
“没有。”
“今天欺负你的是些什么人?”
“小混混而已,习惯了,也不是第一次,他们只是看我不爽罢了,揍一顿他们就走了。”
郭彤彤耸耸肩,似乎恨不介意那些人的行为,可这话被白文山听到后,却猛地拍了桌子。
“怎么可以,这些人怎么能这样欺负一个小姑娘?不行,我一定要好好找他们说到说到。”
“没事的,他们今天被你这么一说,以后肯定不敢来了,我还要谢谢你呢。”
郭彤彤摇了摇头,不知为何,虽说这人是第一次来,第一次与她见面,可她对这男人却有莫名的好感。
或许是占了脸的便宜。
“看样子,你是真的打算来这里支教了?”
郭彤彤笑着问道。
“嗯,我觉得这里真的不错,你都那么好,其他人肯定也很好。”
白文山坚定地点了点头,可心里却忍不住鄙夷,这么破的地方,他怎么会看得上,若不是为了任务,他断然不会来这个地方。
“这里不错?你怎么看出来的,我觉得这里烂的要死,我恨不得离开这个地方。”
没钱,她又能去哪里?难不成去大街上讨饭吗?
郭彤彤后悔了,当初为什么要离开那个地方,虽说那个地方肮脏不堪,可好歹有口吃的,那些男人对她也不错,都说她长得漂亮,冰雪聪明。
可现在呢,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肚子都很难填饱。
这里离城区又那么远,她没有车,没钱坐车,只能窝在这个破烂不堪的地方。
“你想离开这里?”
白文山似乎很惊讶她的话,不解地问道,可内心却雀跃如花,他当然知道这个女孩子想要离开这里,不然他也不会过来了。
“为什么不想离开这里,你看我这里,满屋子都漏风,”郭彤彤指了指这破败的房子,这房间里四处都是灰尘,角落中还住着蜘蛛,隐隐约约还有老鼠的声音,这的确不是女孩子应该住的地,“我真的够了。”
“难道你以前一直住在这里?”
不对啊,黑桃k给的资料上不是这么说的。
那上面明明说的是,郭彤彤以前在桑拿房里做小姐,后来因为逃跑,被一路追杀,可她跑得快,还是让她给逃了。
“不,我,我以前……”
郭彤彤低下头,脖子和脸同时泛红,以前的事情她实在是难以启齿。
“没事,告诉我,我说不定,可以帮你。”
白文山抓住了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柔声道,“我这人只是读过一些书,我什么都不会,但是见到你,我仿佛见到了故人,或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吧。”
郭彤彤愣住了,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向她告白,以前那些男人只是在床上甜言蜜语,可那一看就是装出的深情。
而眼前这人,含情脉脉的样子,是真的吗?
我,我不是在做梦吧,她心想,用另一只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的她轻呼一声,差点掉出了眼泪。
“丫头,你干嘛掐自己,难道我说的还不够真吗?”
白文山连忙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将这两只手都攥在了自己的手中,放在嘴边轻吹。
“疼吗?”
“不疼。”
郭彤彤不住地喘息,僵着身子,整个人的身体仿佛被什么下了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