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城市,沿途一片华灯溢彩。路上的银杏已全部发黄,金灿灿地点缀枝干,绚丽惊艳,像一只只停留休憩的蝴蝶。
路满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她转头问秦榛:“老宋让你请假?”
秦榛哼哼两声,挑眉坏笑:“请什么假呀?那是我们这个年龄段该干的事吗?直接翻墙逃出来阿。”
“……”就知道你是这样的崽,阿爸从来没对你有过希望!
因着地段问题,即使不是节假日,必胜客依旧人满为患。两人排了很长的队,实在无聊得不行,顺便还去逛了趟超市。相较起秦榛的兴致勃勃,路满已经饿得不想说话了。
她甚至开始怀疑一开始说肚子饿的人不是秦榛,而是自己。
等吃完望眼欲穿的晚餐,两人从必胜客出来已经九点多了。
秦榛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餍足喜悦:“太好了,这下不仅吃饱了,还完美避开了晚自习。”
“……别什么好不好了,你明天等着承受老宋的滔天怒火吧。”
说曹操,曹操到。路满刚泼完秦榛冷水,他手机铃声就响了。秦榛接起电话,老宋在那头河东狮吼,秦榛在这头喂喂喂地重复发问,一副听不见你在说什么的语气。
刚开学时,老宋尚且还相信着秦榛纯真的外表,看不见此人背后恶魔般的灵魂。可在几个月后的如今,别说媳妇已经熬成了婆,猴子已经变成了人,老宋的道行可谓是时日渐长,他根本不理会秦榛的表演。
“你明天早自习给我到办公室来!”
然而道高一丈,魔高一尺,他依旧低估了对手的不要脸。
秦榛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愣愣地啊了一下,疑惑地问着路满:“老宋刚刚说了什么?”
别装了大兄弟,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秦榛绕着环形人行道走了一圈又一圈,路满终于忍无可忍地停下脚步。
她喊住秦榛,问道:“你要回家还是回学校?”
秦榛想了想,反问道:“回你家可以吗?”
“呵呵,不行。”
“啧啧啧。”秦榛摇头感慨,“女人说不行就是行,小满同志真是口嫌体正直。”
路满:喵喵喵?什么鸡儿玩意?
“小满姐!”
迎面响起熟悉的叫声,秦榛简直比路满还激动。他朝着杀马特挥手,笑得一脸开心。
“小杀”
杀马特看煞笔一样嫌弃地瞥了秦榛,欣慰地对路满说话:“小满姐,你也逃学了?”
“不……”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静得下心去读书?”
路满不死心地继续解释:“不是……”
秦榛插嘴:“小杀,你为什么无视掉我?”
杀马特:“小满姐,一起来啊,酒吧来聚一聚。”
路满:“我……”
秦榛:“你们别无视……”
三个人鸡同鸭讲,各在各的频道说着话,场面一度混乱。
路满忍不住爆发了,她揪住秦榛的衣领,对着杀马特说:“操!安静!我朋友迷路了,我先送他回家!下次见面再聚!”
杀马特被那声突如其来地‘操’吼得老老实实:“哦……哦……下次一定聚阿,小满姐。”
作者有话要说:脱纲了不管了
☆、第十二章
路满背对着杀马特挥了挥手,演绎着‘真男人从不回头’这句话。她拽着秦榛走了老远,才松开手。
她转头看着秦榛,装逼地咳一咳,又问了一次:“你要回家还是回学校?”
这次秦榛终于老实了:“回家。”
“老宋那边没问题?”
秦榛得意地点点头:“当然,我今天其实已经办了走读的证明,估计老宋还不知道。”
“走读?”
R高的走读证明极难办理,除非真有特殊情况。
“是啊,我之后好几天要去剧组演个尸体小龙套。”秦榛微弯食指挠挠脸上被叮的红包,笑眯眯地开口,“可以几天不用上课了,真开心,就是见不到小满同志有点舍不得。”
“……”
路满没想到秦榛居然这么快就跨进了娱乐圈,与前世截然不同的人生,她无法预知他将来会发展得如何。但路满相信只要是秦榛,那便依旧可以站到前世那个高度。
也许是前世的思想潜移默化,即便现在的秦榛和以前的不一样,但路满觉得他就该万人追捧。
只是最后……
只是最后他还会不会……
路满想了许久,直到公交车站临近,她心里憋着的问题还是脱口而出:“秦榛,你,想过自杀吗?”
她顿了顿:“你会不会因为什么而产生……轻生的念头?”
两个无厘头的问题,路满问完,恨不得右键点个撤回。
可是秦榛似是不觉得奇怪,他的表现就像是对这种问题驾轻就熟,甚至没有经过一番思考,便笑出了声:“哪带你这样的嘛,问一个根正苗红的少年这么黑暗的问题。小满同志,我还没活够呢。”
马路上车鸣声不断,树上的枯叶纷纷掉落,电线上叽叽喳喳的燕子早已往南迁徙,秋天即将结束。
秦榛微乎其微地敛起笑容,他伸了懒腰,淡淡道:“我才不会自杀呢。即便哪天是死了,也该是我哥杀了我。”
“……”好吧,我嘴贱,我就不该问。
他指着公交车站,又笑:“好烦啊,这么快就到了。小满同志,这下真要说拜拜了。”
路满无奈:“你怎么又叫我小满同志了?”
“因为你不喜欢小满姐这个称呼嘛。”他看着慢慢停下的公交车,门将将打开,“好幸运啊,正好碰上我等的车。我果然拥有‘超高校级的幸运’。哈哈,小满同志,几天后见啦。”
目送着秦榛坐上公交车离去,路满才往家走。路上接到陈女士打来的电话,虚伪地han暄了几句,陈女士吩咐路满记得带两份老地方的煎饺回来,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夜晚闹市生意最爆棚的永远都是大排档。
路满刚转进排档一条街,浓郁的菜香伴随着油烟在空气蔓延。人山人海,摩肩擦踵,路满被挤得都没脾气了。出来时,只觉得浑身都是散不去的油烟味。
她回到家,陈女士和她小姨两人正坐在桌边嗷嗷待哺,连筷子和醋都准备好了。
“……”
路满拉过一张椅子,放下两份煎饺:“好了,现在可以和我说发生什么事了。”
“这……家丑不可外扬。”陈女士顾左右言。
路满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松手拽着塑料袋袋口的手:“谁叫你外扬,我是让你内扬。”
陈女士伸手在路满后脑勺用力一拍:“少蹬鼻子上脸,摆正态度,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哦……”路满委屈地松开手,“发生什么事了?”
她小姨叹了口气:“你姨父有个亲戚跑路了,欠了一堆债,现在找不到人。对方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们两家经常有来往,这两天就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