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一路上楚歌丝毫不觉疲倦，和岳西池，徐先生聊天。
这次罗天教终于被打疼了，剩下的一路安然无事，连魂殿也没了踪影。
进入到京兆府范围后，将这些罗天教反贼交接给永兴军，楚歌一行并没有去拜访老爷子的部下。
这一路折腾的太厉害，恐怕现在无数只眼睛盯着他们，这个时候拜访军中官员，难免给人落下口实。
至于岳西池的人马，在进入京兆府范围后也分散开来，只留下岳西池和商队那些人。
和来交接的将军私下说好，这些罗天教反贼是永兴军得到情报后出兵剿灭，免得暴露出他的私兵。
到了狄县，那便是猛虎出笼，鹰入长空，再也不怕掣肘。
从京兆府一路穿过秦州，快到熙州，路途艰难起来，满眼尽是破败不堪的景象。
生活在这里的百姓穷苦不堪，黝黑的脸庞上深深地皱纹如同皲裂的老树，常年的战争让那一双双眼里只剩下麻木。
楚歌心中有所感触顿了下来，徐有为和岳西池等人同时勒马，疑惑地看着他。
“徐先生，你说老百姓们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
徐有为面容古怪，想了想说道：“为了有口吃的，没有战争。”
“是啊！”
楚歌叹了口气，指着眼前说道：“底层的老百姓其实是最好打发的，只要能活下去就可以。”
“可惜这个道理每个人都懂，每个人却都做不好，只会高高在上忧国忧民。”
几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敢接话，楚歌突然有些意兴阑珊。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岳西池和徐有为，八指脸上同时动容，这首小令通俗易懂，哪怕是武夫也能听懂其中的悲悯之情。
前半首一聚一怒，一静一动，气势雄浑，胸襟万丈。
然后意境急转，伤古怀今，沉郁愤慨之情溢于言表。
特别是最后两句，可以说是精辟的总结了历代王朝兴衰对百姓带来的苦难。
“世子胸怀天下，吾等愿粉身碎骨实现世子胸中抱负！”
这次大家对自家少主是服的五体投地，能有如此胸襟之人怎么会是纨绔子弟？
难道世子感受到楚家的危机后，一直以来是用自污来掩人耳目？
若是这样，世子绝对是难得的明主啊！
特别是徐有为和岳西池，胸中激荡不已，文臣武将，谁不渴望遇到一个开明的主人来实现自己的抱负？
“大家不用客气，我也只是心中有感而发！”
楚歌扶起几人，随即转身假装沉吟，心中却起惊雷！
就在他念完那首流传后世的元曲后，系统终于给了他一个最大的好消息。
终于找到收集能量的办法了！
居然是收集民心来获取能量！
刚才他心怀怜悯，便收集到了那种能量。据AI分析，这种能量应该算是民心念力。
当然不是玄幻小说中的那种香火念力，而是一种民心或者说信念组成的能量。
虽然缥缈不可捉摸，但却真实存在！
原来我的任务便是拯救天下劳苦大众啊！
楚歌算是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不过奖励的却是他自己的寿命，让他腹诽了好一阵。
但总算有了方向，楚歌这些天来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只觉神清气爽浑身轻松。
不就是拯救劳苦大众么，作为一个穿越者，还有搜索引擎这种东西，他要是还翻车，那只能怪自己太废物了。
自己终于霉运出头了，好事接踵而来。
现在是时候具体地规划下，如何在狄县扎住根脚了。
可以肯定，陈观止将自己放到这个地方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但是，狄县将是他收获民心的第一站，谁敢挡路不异于要他的命。
谁要我的命，我便先要了他的命！
狄县，本世子待定了！
几人看着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楚歌，略微有些惊讶，就听他道：“今日我们不用赶路，便在附近驻扎。”
“我们商量一下到狄县后的打算吧！”
几人自无异议，驻扎下来后，在附近农户家买了几只羊和一些劣酒，烤羊喝酒，交谈起来。
楚歌端起一碗酒郑重对所有人说道：“我楚家多亏大家的付出，多的话语便不说了，敬各位！”
“世子可折杀我们了，哈哈，那我就先喝了。”
“口中都淡出鸟了，世子别和我们这些粗人客气。”
大伙儿现在看这个世子越看越顺眼，一路上的表现可圈可点，对待下属和善，不亢不卑，天生的领袖气质。
徐有为和岳西池对视一眼，微笑点头！
徐有为问道：“世子可否有了主张？”
“嗯，是有了一些！”
楚歌道：“一个小县衙，无非就是底下官吏，还有驻军不配合，穿些小鞋子罢了。他们还没有罗天教的狗胆，敢明着对我。”
“剩下的就是当地豪族，这些更不是问题。”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狄县有三都步兵，我估计我这个兵马监押肯定有人不会服气，白虎军现在也被渗透得厉害。”
县令和知县虽同为一县最高长官，但职权不同。
在一些重要大县或者边境县份，朝廷并不任命正式地方官。
而会派遣人往各地担任最高长官，管理一县行政、军政事务，称知县事，也就是知县。
如当地驻有戍兵，知县就会兼兵马都监或监押，兼管军事。
岳西池道：“我们的人马并不适合明着出现！”
“不错，所以等我们的人马集结之后，要如何安顿？”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笑道：“河西！”
岳西池拿出一份地图，“世子，河西回鹘诸部，吐蕃诸部便是我们目标，我们先在这四交界处站稳。”
“嗯，不错，我也是如此想的。”
“以战养战来逐渐获取战马和兵器，物资。”
楚歌摇了摇头道：“太慢了，而且那样我们战损太大，物资军备方面我大致有了思路，需要边走边看。”
岳西池见他有了主张，便不再多言。
几人大致定了思路后，便畅怀痛饮起来。
两日后，终于抵达他的地盘，狄县！
只见当地官员小吏和乡绅早已在城外远远迎接，身后却是三百步卒，影影绰绰，气势非凡。
岳西池带领的商队早已分散混入城中，这时只有他和徐先生，八指三人。
楚歌捻着一枚棋子，掀起车帘看了一眼，笑道：“看来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了！”
“世子不早已胜券在握？”徐有为笑道。
“那本世子就让这些土包子们见识下，什么才叫做纨绔大少。将军！”
棋子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