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舆论危机解除程旭辉哑了会儿声。
突然反应过来黎夏和顾延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否则顾延不可能会为了她，而刁难自己人。
这几年买房买车养孩子，每年开销几百万，要是法院真判他违约，那他怕是这辈子都得还债了。
程旭辉深吸了口气，思忖再三，如鲠在喉道：“请问顾总准备怎么解决舆论？”
顾延：“这事，得看程导够不够配合。”
这话说的意味深长。
程旭辉不禁屏住呼吸，心提到嗓子眼。
一小时后。
【黎夏殴打导演事件反转】爆掉热搜。
有微博营销号放出程旭辉在酒店大门外骚扰黎夏的一分钟监控视频。
京谙娱乐紧随其后发布澄清声明，这则声明半小时不到就有一百万点赞。
评论区和广场直接炸开锅。
【天哪，没想到这事事实居然是这样的，亏我之前还为程旭辉说话，真是瞎了眼了。】
【程旭辉这是想职场潜规则吧，一个大导演，居然干这种龌龊事。】
【从知道程旭辉抛弃糟糠之妻起，我就知道不是好人，结果不出所料。】
【抛弃一起打拼的老婆，转头就娶二十岁的网红，生了两个孩子，就这都还不满足，还敢搞职场性骚扰，建议阉割！】
【程旭辉怎么好意思肖想黎夏呀，不看看自己那磕碜样，在我们村，他这种人肯定是找不到对象的。】
【没骂过黎夏，打败网上百分之九十八的人。】
【程旭辉一看面相就恶心，趁人之危简直恶心透了。相由心生，诚不骗我。】
【以前看了不少程旭辉的作品，现在只想挖掉自己的眼，感觉脏了。】
【黎夏简直是女性榜样，敢于和职场潜规则作斗争！路转粉！】
【黎夏永远是我的姐！】
【我爱死黎夏了，终于等到真相，我就知道她不是那种耍大牌的人！】
【没等到真相，就不分青红皂白说黎夏恶毒的网友，才是最恶毒的。】
【之前网暴的那些人，都欠黎夏一个道歉!】
【叫黎夏退圈的，现在都给我滚出来道歉!】
【……】
【……】
夜色朦胧。
白天潇潇洒洒签下十个亿对赌协议的黎夏，在夜深人静的晚上彻底emo了，是连口碑反转都拯救不了的那种emo。
客厅灯光大亮，电视墙上无声地放着周星驰的喜剧电影。
黎夏盘腿坐在沙发和茶几之间。
看似在认真观看，但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灵魂一般，目光都没聚焦，手里打开的薯片也没动一口。
直到手背落下一点冰凉。
黎夏木讷地抬手一摸，棉质睡衣衣袖瞬间湿了一大坨，她这才应该过来——
自己哭了！
脑袋里紧绷的弦在此刻崩断，黎夏怫然起身，将手中的薯片往电视墙一丢，看着满地狼藉，哽咽着跌坐回沙发。
十个亿！
放银行存一年都有三十五万！
她当时是脑子抽了么？
敢签这种协议。
哽咽呆坐了不知多久，黎夏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过去。
没有等太久，对面接通了。
很安静，只听得到呼吸声。
僵持了十几秒，对面反而沉不住气。
“说话。”
男人嗓音温沉，透着成熟男人的颗粒质感。
黎夏一腔怒火瞬间熄灭，不知该说些什么，脑袋一转，装起被吵醒的模样，含糊不清地咕哝：“……嗯…刚刚睡着了，好像按错了。”
顾延似乎在抽烟，有很细微的吐气声，不咸不淡道：“这样啊，那我就挂了。”
“顾延！”电话里的人语气明显急了，装不下去道，“十个亿的对赌协议，这是在压榨剥削，你还不如直接把我卖了！你良心不会痛吗？”
顾延不着痕迹地翘了下唇，语调缓缓：“黎小姐，讲良心的商人，生意是做不大的。”
黎夏一噎，强忍下爆粗口的冲动，憋了好一会儿，闷声闷气地说：“顾总，我一年后要是挣不到十个亿，能不能别追究……”
越说声音越弱，直至毫无底气。
顾延不明意味地淡呵一声，“黎小姐是法盲，还是当顾氏集团的协议是儿戏，利用完了就想反悔。”
“……”黎夏被怼的无话可说。
顾氏集团的办事效率还真不是一般迅速，她才签下合约半天不到，事情就解决了。
可解决归解决，冷静之后再想想，十个亿的对赌，似乎不比舆论给的压力少。
黎夏支支吾吾的思索片刻，“难道就没有一点回旋余地吗？”
顾延喉结微微一动，没吭声。
无声许久。
“过几日除夕，你回渝城吗？”顾延薄唇紧抿，声音也压沉了些。
黎夏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蹙眉道：“不回去，过年都是和家人一起过，我又没有家人，回去干什么。”
顾延道：“你家人呢？”
黎夏顿了顿，低头揉弄着抱枕道：“我爸我妈早就离婚了，也早有各自的家庭，我妈偶尔会打电话来关心我，我爸……十年都没联系了。”
顾延眸色黯淡，垂着眼睫不知思索什么。
电话那头太久没讲话，黎夏按捺不住道：“你问我这些干什么，你要去渝城？可你家逢年过节不是挺注重团圆的么？”
“嗯，我后天回港城。”
黎夏漫不经心地“喔”了声，小声嘀咕：“你回港城就回，跟我说干什么，还问我回不回去渝城。”
顾延道：“黎小姐与我有十个亿的对赌，作为没良心的剥削者，自然要问清楚黎小姐过年给自己放不放假了。”
“……”
黎夏气得牙痒，重重冷哼了一声道：“顾总请放心，过年我一定会好好工作，争取完成对赌，跟您这位没良心的剥削者划清界限的。”
顾延不知为何，喉咙发干：“好啊，那就祝黎小姐新的一年，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