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站在那儿,一个个左看看右瞧瞧,却无一人敢上前动手。
虽然宋莹莹是她们的主子,但宋姣姣也是府中的人,身份地位比她们高多了,她们能明目张胆欺压宋姣姣的丫鬟,但并不敢直接和宋姣姣动手。
宋莹莹见状,心中一阵恼怒。她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明儿我就将你们全送到青楼去!让你们尝尝那里的滋味!”
听了这话,丫鬟们浑身一抖,看着宋姣姣的眼神也不善了起来,如果真的被送到青楼,那她们的命运可就彻底毁了。于是,她们看向宋姣姣的眼神变得不善起来,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她身上。
最终,不知道是谁先起了个头,丫鬟们开始慢慢向宋姣姣逼近。她们虽然心中害怕,但是也知道此刻必须听从宋莹莹的命令,否则后果将更加严重。
梧桐伸开手臂,拦在宋姣姣的面前;“你们敢对主子动手,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吗?”
但那些丫鬟们充耳不闻,不知道是谁扯着梧桐,将她扯开了。
“小姐!”梧桐的声音焦急:“快回屋子里!”
宋姣姣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这一切仿佛是一场荒诞的梦境。然而,她的神色却依然如常。
她在决定打宋莹莹的那一刻,便已经考虑好了所有的后果。她知道,这一举动必然会引来骚动和混乱,但她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眼看着一个丫鬟的手伸了过来,就要抓住她的头发,她这才动了。
她抬起了手,但这时,另一只手牢牢地握住了那丫鬟伸过来的手,并且抓着她的手腕转了一圈,将近身的那些丫鬟全部扫开。
“这又是在演什么?”祁开霁面沉如水。
嘈杂的院落内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春禾走上前来,扶住了宋姣姣:“小姐,你没事吧?”
宋姣姣眨了下眼,这才有些迟缓地想起来,她醒来之后春禾说要去禀报祁王,但没想到他会直接过来了。
“这宋府的后院,还真是热闹啊。”祁开霁的话语中带着讽刺:“本王倒是不知道宋鸿儒就是这般治家的。”
宋莹莹看着祁王来了,就知道这次不能拿宋姣姣如何了,但她此时正是满肚子的火,那一巴掌周围的那些丫鬟可都看着呢,要是就这样高高拿起轻轻放下,那她之后的脸面往哪搁?
“你看清楚了!是宋姣姣先对我不敬的!难道祁王要娶的就是这样一个目无尊长的人?”
她的声音尖锐,甚至有些破音。
祁开霁厌烦地闭了闭眼,似是对这声音不耐:“她在自己的院落中对你不敬?是她要你来她的院落中的吗?在此之前你又做了什么呢?”
这番话乍一听来,似乎有些偏颇,甚至有些不讲道理。毕竟,明明是宋姣姣先动手的,怎么最后反倒像是在责怪她一样?
但事实就是如此,若她不是强闯,宋姣姣也不会有那些对她不敬的动作,她的行为,无疑是这场纷争的导火索。
“你们每一个人都护着她!凭什么?”宋莹莹的心态失衡,声音尖锐:“我是她嫡姐,管她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别说我教训的是她院中的小丫鬟,就算是我今天教训的是她,打死了她!她也不应该有任何反抗!”
“她是庶女,嫡庶有别;我是长姐,长幼有序;我教训她哪一条有错?”
宋莹莹振振有词,她面色通红,情绪激动,挥舞着手臂,看样子甚至还想要走上前来,将这一巴掌还给宋姣姣。
但或许是太过于激动,她被呛到了,开始止不住地咳嗽起来,看那样子,似是要将肺都呛出来一样。
一些丫鬟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想要上山替她抚背,却被她情绪激动地将手拍开,随后便是一声声嘶力竭的“滚——!”
于是再也没有人敢上前了。
祁开霁的眼神黑沉,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要说规矩,又为何只说对自己有利的规矩?你身为平民,却几次三番对本王和王妃出言不逊,按律,该拔掉你的舌头。”
他的声音森然,并不是开玩笑的。
宋莹莹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鸡,从嗓子里发出了“嗬嗬”的怪音,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习惯用强权使人屈服,也该做好比你更强大的人让你屈服的滋味。”
只见祁开霁的眼神微动,示意了下,宋莹莹便感觉到有两个人控制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一瞬间,求生的欲望代替了一切,她挣扎着,腿在地上滑动,疯狂喊着“滚!”
但这下,没人能帮她。
眼看有人走上前,捏着她的下巴似是要掰开她的嘴,惊怒交加下,她一下子晕了过去。
宋莹莹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是她熟悉的场景,她好好地躺在床上休息。
那些记忆一瞬间涌了上来,攫住她,让她有些窒息。
她连忙张嘴试探着说了几句话,顿时心中狂喜。
她还能说话!没有变成哑巴!
联想到昏过去前的那些事,她有些怔然,难不成那些是做梦?
她在屋内说话的声音惊动了屋外的人,丫鬟跑了进来:“小姐,您有什么不舒服吗?”
一边说着,她一边朝着外面喊:“小姐醒了,快来人啊!”
这次外面的人鱼贯而入,其中还有那个她再也熟悉不过的人,她的母亲。
看见了宋夫人,她的委屈不打一处来,扑簌簌掉起了眼泪。
宋夫人看着这一幕也是心疼,快步走上前抱住了她,一边哀嚎:“我苦命的女儿啊!”
两人互相抱着哭了一阵,宋莹莹这才抬头,喊着:“娘,宋姣姣她打我,祁王还护着她!”
宋夫人略带悲戚地说:“娘知道,但是现在咱娘俩无权无势,什么都做不了。”
“你晕过去之后,祁王遣人唤回了正在外头的老爷。尽管老爷在朝中身居要职,但在祁王面前,终究低了一等。祁王并未多言,只是淡淡地指出我们家在礼节上的疏忽,言说若是再有这样的情况,祁王妃提前嫁过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爷闻言,只能屈膝向他行礼致歉。然而祁王却视若无睹,老爷最后只得对你下了禁足的处罚,一直到出嫁那日。”宋夫人的声音悲戚:“若是这中间你迈出屋子,那就让你跪祠堂。”
“什么?”宋莹莹大惊。
她去找宋姣姣确实是去找麻烦的,她想问问,为什么要让她在那样的场合出丑,后来发生的事全都是被宋姣姣气到后才有得行为!
这不应该怪宋姣姣吗!
“为什么?我没有错,但却要禁足?我要见爹!”
“你爹现在正在气头上。”宋夫人的眼睛红肿,她将略微肿起来的脸颊露了出来:“你爹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外面受了气,便会对咱娘俩撒气。你被禁足已经是我拉着的结果了。”
宋莹莹只觉得天似是都要塌下来,又是切切地哭了起来:“娘,我不甘心啊!”
明明她什么都比宋姣姣要好,但最后却落得这样的境地!
宋夫人抚摸着她的头发,知道她的不甘心,她沉默了许久,似是在考虑什么。
“娘问你,如果有机会改变这一切,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