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又有几人能有他这样的见识的?

  宋莹莹轻轻地点了点头,紧紧地拽着宋夫人的手,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眼中闪烁着期待与紧张:“娘,您想到了什么办法?只要能帮我,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宋夫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缓缓开口:“娘确实想到了一个办法,但需要你做出一些牺牲。”

  宋莹莹坚定地说:“娘,您说吧,无论是什么,我都愿意。”

  “好,娘要你不嫁给林经赋,而是嫁给另一个人。你愿意吗?”

  宋莹莹闻言,抓着宋夫人的手稍微松了些,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林经赋的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对他还是有几分感情在的。

  宋夫人拽着她的手,不让她松开,她的眼神中含着疯狂:“这些天的经历你都忘了吗?”

  宋莹莹一震。

  她已经受够了因为地位而被宋姣姣处处压一头的感觉了!

  “但是,娘,我不想进宫。那皇帝,都已经那个年纪了!就算是我生了孩子,不用去陪葬,那我剩下的半辈子却都要那样过了……”

  她以为宋夫人是想让她进宫去博个前程,但她并不想,而且进宫之前是要检查的,但她现在也不是完璧之身了。

  “娘怎么会让你往火坑里跳呢?”宋夫人神色严肃了下来,在宋莹莹耳边说了些什么。

  宋莹莹瞪大了眼睛,先是摇了摇手,表示不同意。

  但宋夫人却紧紧攥着她的手:“你想好了莹莹,这是我们现在唯一的机会了,你想要宋姣姣那小贱人爬到你的头上一辈子吗?你甘心吗?”

  宋莹莹的手被捏得有些疼。

  她说不出来话。

  “娘知道这个决定不容易下,反正到那天还有不少的时间,你慢慢考虑,考虑好了,就告诉娘。”

  宋夫人的眼神中也有恨意:“娘不希望那个小贱蹄子生的女儿,到最后反而爬到了我的女儿头上。你想想,原来我们要什么没有,但现在宋姣姣还没有嫁给祁王呢,都让我们吃了这么多苦头,要是她真的嫁过去了,到时候又怎么会有我们的好果子吃?”

  宋夫人也是真的不知道宋姣姣的生母是谁,因此她一直都以小贱蹄子来称呼宋姣姣的生母。

  确实如他们告诉宋姣姣的一样,有一天,宋老爷突然牵回来一个孩子,说是外室所生,那外室现在已经死了。

  但这件事一直是宋夫人心中的一个疙瘩。

  对她来说,一直养在外室不让她发现,那是真的喜欢那个女子的,谁又能忍受枕边人每天的心其实是在其他地方的?

  对她来说,若是宋姣姣的母亲是宋老爷的那几房妾,她可能还好受些。

  总好过一个已经死了、但她不知道是谁的人好。

  宋夫人又是同宋莹莹说了几句话,便以还有事情要忙,先离开了,留着宋莹莹在屋里,垂着头,思索着什么。

  另一边,祁开霁在宋府警告过宋老爷之后,便干脆拉着宋姣姣出门了。

  虽然宋姣姣现在大病初愈,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但在这个府上休息,他觉得宋姣姣应该会感觉烦闷。

  他拉着宋姣姣上了马车,往城外驶去。

  “我已经通知了大夫在那里等候了,再给你把把脉。”祁开霁皱着眉,看起来真的很担心宋姣姣的身体。

  宋姣姣反而觉得现在虽然身上还是没有什么力气,但睡了这么些天,好像那些上一世遗留下来的沉疴旧疾全都好了一般,心头的一件大事被放下,她的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自己捉着脉,也是这样的。

  “谢王爷关心,但我现在觉得已经好了。”

  祁开霁没有质问,只是说:“那也还是应该好好休息。这两天就在城外住着吧,我在城外有处宅子,那里人少,清净些,适合养病。”

  她很想告诉祁开霁,她在她家中闹的那一通,宋莹莹应该是再也没有机会来找她了。

  宋莹莹是个坚持不懈的人,但宋老爷是个非常重脸面的人,这次祁开霁以王爷的身份,让他行了完整的礼,并且让他下不了台,这些都会被宋老爷加之于宋夫人和宋莹莹身上。

  但面对祁开霁的关心,她只是抿了下唇,笑了下:“那就多谢王爷了。”

  正是春月,似是下了一场雨,城郊尽是泥土的清香。

  马车坐久了,宋姣姣也难免有些疲乏,坐到了窗户边,以鼻尖轻嗅外面的味道。

  突然,她眉梢一皱,问:“那是在做什么?”

  只见那里站着一队官兵,旁边是一些佃户在排队,不知道是在什么。

  祁开霁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眼睛:“没什么。你应该听说了二皇子被处罚的事了吧?这儿就是二皇子侵吞的那块儿田地,这些日子朝廷一直在查,也在清算和重新划分。”

  当然,这件事背后少不了他的手笔,但这些没有必要让宋姣姣知道。

  宋姣姣回想了下:“那都是上个月的事了吧?现在都还没有结束吗?”

  祁开霁点了点头,他眼神中似是有嘲讽一闪而过。

  “事关皇子,事情又岂是能小的?而且,他侵吞的土地也不小。”

  这一看,着实给她吓了一跳,也明白了为什么到现在了都还没有处理完。宋姣姣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着实吓了一跳。

  那些官兵在二皇子侵占的田地边缘留下标识,基本上每隔几米都会有一个,而他们的车架行驶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但仍望不到头。

  “这还是京畿地区,竟然会这么严重。”宋姣姣叹了口气。

  祁开霁还是那副有些放荡不羁的坐姿,眉眼未动:“人们认为越是靠近光的地方,就越是光明。但实际上,越靠近光的地方,黑暗却也越重。”

  宋姣姣眨了下眼睛没有想到祁开霁能说出这样的话。

  祁开霁察觉到她的眼神,看了过来:“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王爷对这些事倒是有见识。”

  祁开霁笑了笑:“就算是一个闲散王爷,有些事听得多了见得多了,也会有些感触。”

  宋姣姣在心里摇头,并不是这样。

  那么多王公贵族,那么多纨绔公子,又有几个有祁开霁这样的见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