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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逃离

  一股黑气飘回卧室,飘进了破碎的神龛中。张三丰持刀戒备,丝毫不敢大意,看势头不对随时准备再补一刀。

  罗平一瘸一拐的来到门口,倚着门框说道:“三哥,不用紧张了。真身被毁,虽不至于魂飞魄散,短期内也难出来作妖了。”

  听到这张三丰才稍稍松了口气,对着罗平的方向问:“那哥们咋样?”

  罗平苦笑一声回答道:“他没事。就是晕过去了。”

  张三丰收了刀,撕裂衣服把自己的小臂简单包扎了下。打开电闸,看着这满地狼藉,心中不免有些苦涩。这要是事主回来追究起来,这也是不小的开销。

  罗平则来到破碎的神龛前把黑布拿开,里面赫然是一个刚刚成形的婴儿干尸,此时已经被劈掉半拉身子。

  不知道是不是常年被香火熏烤,并没有尸臭味传出。更奇特的这婴尸的断口处,竟然流出殷红的鲜血。

  罗平见状,就到厨房里找了个塑料袋,口中默念往生咒,用塑料袋和黑布将婴尸打包,拎在手上。对着正在捡朱砂香灰弹张三丰道;“三哥我这边搞定了。”

  张三丰又掏出一个小包丢给罗平。说道;“瓶子,这里面是特殊药水浸泡过的湿巾,能破坏指纹汗液和血液,你帮忙把门把手地板上的血迹和指纹尽可能的抹掉。”

  两人尽可能的处理的了现场,把昏迷的大哥放到沙发上盖好被子,倒退着处理脚印撤退。

  终于两人回到车上,做贼心虚的发动了汽车驶离这小区。车开出去几公里路过一片小树林,张三丰一把方向驶出马路,顺着土路开了一段,直到树木密集的开不动车才停下。

  两人打开车内的阅读灯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罗平还好说,只有木门碎裂脸上划出的小伤口。胸口那一击被他避开要害,当时很痛,不过一会就缓过来,活动着嘴里念着“无量天尊,三清祖师保佑。还好没伤到骨头。”

  张三丰这边就有点狠了,解开手臂上衣服碎条,手臂上深深的五道爪子抓痕像是大型猫科动物抓的一样,皮肉外翻着,黑色血液不住流出。

  张三丰从车里的医药箱里找出酒精来到车外一咬牙就倒了下去。

  罗平不放心的跟了下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看到被酒精刺激的面部有些扭曲张三丰。看他冲洗完就要缠纱布,罗平连忙阻止他道:“三哥莫急,这伤蹊跷,可能有毒。”

  张三丰看着滴下的黑血又何尝不知道,只是现在这情况也不能去医院,即使去了医院也不知道是什么毒。医生也是无可奈何。

  罗平看着伤口接着说:“这是尸毒,得用糯米,或者驱邪符灰化水,才能拔出来。”

  张三丰白了罗平一眼说道:“糯米,还驱邪符,罗道长您有吗?”

  罗平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尴尬的摇了摇头,看着这黑的彻底的天色估计去市区米店也不一定开门,而且现在的糯米添加剂太多了,要用现在成品袋装糯米,得成吨用,淘洗干净不能用,不淘洗干净了直接用,估计能添加剂中毒。

  就当气氛尴尬之时,眼尖的罗平发现伤口处正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黑气,慢慢的飘回车里。也就是他开了天眼,这黑暗的环境下,这如同几根发丝的黑气,就算是高科技眼镜加持的张三丰也不曾发觉。起初他以为是婴尸作祟,就沿着黑气到了车里。最后才发现,这黑气居然是飘进了张三丰爱刀里。这发现让他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刀这么邪性,连尸毒之气也能吸收。

  看着罗平突然神经病似的跑回车里,张三丰也顾不得处理伤口,以为又出了什么事,也跟了过来,见罗平盯着自己的破风刀在那发呆,于是问道:“怎么了?小瓶子”

  罗平也不搭话,从黑布条里抽出刀,仔细打量了一下,确定黑气确实是刀身吸收的。才缓缓的说:“这刀真是邪性!”

  “啥?”罗平没头没尾的话让张三丰有些摸不着头脑。

  罗平也不解释,让张三丰横过小臂,将刀慢慢贴了上去。张三丰本想拒绝,毕竟这刀看着年代久远,接触伤口就有得破伤风的危险,到时候这刀就不叫破风刀而叫做破伤风之刀了。

  但看罗平坚毅的眼神,虽然平时行动上菜了点,但是道法上却是很靠谱的。也不多说横过小臂就贴了过去。刚开始还微痛的伤口,贴到褐色的刀身上就传来了一丝清凉,随后明显感觉那发黑的血液在手臂上朝着一个方向游走起来,就像是爬过一群蚂蚁的感觉。痒痒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他借着车里传来的微光仔细观察,才发现这原本平整的刀身居然在中间位置还隐藏着一条不易察觉的血槽。

  寻常刀剑的血槽都是一段,而且都在前段,意在给敌人造成伤口快速放血,还能在抽出插进敌人身体时剑刃刀刃时因为有空气进入不会造成真空更好的抽出来,而不被人体吸住。而这刀的血槽除了刀头一段,这中间的这条血槽几乎是贯穿了整个刀身,从刀头一直延伸到刀阁,刀阁上还有一个小孔,这条隐藏得血槽最后就穿进了这小孔里。这要是把剑为了美观增加强度还能理解,但是刀这样的设计就有些闻所未闻了。

  书归正题,张三丰贴近了才发现自己这黑血正缓慢的顺着血槽流进刀阁的小孔。打开高科技眼镜,看到刀吸到血之后就透体发出一层朦胧的黑光,血流进小孔的越多,这刀身上黑光越深。

  罗平也在那观察着,等刀身上的血由黑色变成褐色,再变成鲜红,这才把刀拿开,而这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刀移动了,这血居然没有半滴落下,竟是被这刀吸的干干净净。

  “三哥,你这刀也别叫破风刀了,叫护舒宝吧!”罗平见张三丰尸毒解了,也难得的开起了玩笑。

  张三丰又用给伤口酒精消了下毒。咬着牙裹着纱布说道:“小平子没看出来啊?这才下山几天,学的不少。这都知道了?找机会我跟你师父美言几句。”

  听到师父二字,本来笑呵呵的罗平马上变脸,这玩笑要让师父知道,后果可不敢想,立马严肃的道歉:“三哥,你别跟我这小孩子一般见识。我知道错了。”

  “你知道错了。偷拍我照片还上传到网上的事怎么说啊?”张三丰处理好伤口笑着问。

  罗平一脸吃惊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喜欢记录一些照片到QQ空间。都是带密码的,没人知道。”说完才意识到,现在有人知道了。

  张三丰从罗平手里拿过刀一脸坏笑的说:“小瓶子,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只要你上网,哪怕是对着摄像头放个屁,某些人都能闻着味。你以后重要的事你写日记,别在网上写啊!就你这智商被有心人盯上,能给你裤衩子骗光。”

  千里之外的一间地下实验室里,一个坐在电脑前的年轻人,听着这段话,突然连打了两个喷嚏。他掏出桌上则纸巾揉了下鼻子嘟囔了一句“被骂会打喷嚏,真TM准。”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张三丰和罗平处理好伤口,刚想给黄毛发个消息让他撤退。黄毛的电话就打到了张三丰手机上,张三丰接了电话,对面却不是黄毛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喂,是张三丰先生吗?”张三丰听到这也没搭话,就听电话那头继续说道:“张先生,你的这位黄毛兄弟在我这里做客,你们方便的话也可以过来我们聊一下啊!……”还没等他说完,张三丰果断挂断电话。顺便把这个号码拉黑,然后对着罗平说道:“把你手机关机。”罗平也没多问就关了手机。

  这时张三丰才和罗平说道:“黄毛有麻烦了,这事没咱们想的那么简单。”

  “那为什么挂电话啊,咱们不管他了吗?”罗平紧张的问。

  “着什么急啊!三哥给你分析分析。现在是法治社会没那么容易出事的,既然他给我打电话而不是给黄毛家里打电话,只能说明两点。第一点黄毛已经把我们卖了。第二点对方不是要钱。既然不要钱那要的东西就不一般了,咱们来这又没什么别的目的。黄毛是和养鬼婴的女人出去的,这就说明咱们把鬼婴办了,对方已经知道了。所以才和那个女人把黄毛诓骗到一处来和咱们谈条件,瓶子,这鬼婴被我劈成这样还能成气候吗?”张三丰慢慢的分析着,不知自觉的就想抽烟。摸了半天也没找到,看了眼罗平一眼也就打消了这念头。

  “鬼婴这个状态要是继续炼化,恢复是有可能的。”罗平回道。

  “那用黄毛换鬼婴,你换吗?”张三丰笑吟吟的问。

  这一句就把罗平给问住了,不给吧,好像见死不救。给了吧。这鬼婴迟早要伤人性命而且严重的话会死很多人。这就像著名的火车轨道人性试验,死一个人和死五个人,不管怎么选,做选择的人都是错的。

  张三丰拍了拍罗平的肩膀说道:“小瓶子,现在明白了吧。我挂电话并不是放弃黄毛,而是掌握主动。小孩子才做选择,我都要!”

  听到这罗平才从纠结中缓过来连忙问:“现在怎么办?”

  “这鬼婴咱带在身上不安全,你说埋到土里能行吗?”张三丰指着车后排的鬼婴问道。

  “那肯定行啊。俗话讲入土为安,土属性对大多数阴灵鬼物都有束缚的作用。不过要加点朱砂弹丸以防万一。”罗平显然很支持张三丰想法。于是两人就地挖了个一米多深的土坑在底下撒上几粒朱砂弹,将鬼婴放入坑内,每埋十公分就在鬼婴周边撒几粒,这样就能将鬼婴的阴气封印其中,不被有道行的人看出来。埋平后张三丰又跑到附近搞了几把浮土,均匀的洒在地上,这样就很好掩盖了地面翻动的痕迹。

  最后在最近的一棵树上做了个五角星的标记,顺便给小白打去电话,定位了此地的坐标和刚才打来陌生电话的位置。

  “盛宏化工厂旧厂区。”张三丰口中念叨着,在高德地图上填入位置,看了下离这大约6公里。对着罗平说道;“上车小瓶子,咱们有一场硬仗要打!”

  罗平有些不知所措的跟在后面问:“三哥,咱不报警吗?”

  “报警?你有犯罪证据吗?报假警是要拘留的。先去看看什么情况再说。”张三丰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罗平追在后面问:“那要不要等到后半夜他们放松警惕咱们再去?”

  张三丰无奈的挠了挠头说道:“小瓶子,你电视剧看多了吧?你都知道的道理,别人会不知道。咱就主打一个出其不意,现在马上出发。你电视里学的东西,现实中活不过第二集!学着点吧!”说完就钻进了驾驶室,罗平紧随其后上了车。汽车发动倒车出了小树林,扬长而去。

  等他们离开十几分后,又有一辆车停到小树林里,车上下来几个人打着强光手电,开始地毯式的搜索。不过几分钟他们便定位了婴尸的位置开始挖掘。

  两人这一路上风驰电掣。六公里只用了二十分钟。因为这个废旧厂区在郊外,周围空旷也没有民房。两人只能把车停在在离厂房一公里停下。张三丰提上刀,把M1911手枪给罗平,虽然没什么杀伤,关键时刻唬人一下也是挺好的。

  两人就这样趁着夜色,摸进废弃厂房附近。厂房大铁门门上了锁,不过门缝足够罗平通过。张三丰看罗平通过有些吃力,自己这身材就不再犹豫。直接找到好下脚的地方,翻墙进入与罗平会合。

  两人打量着,除了两边黑乎乎的厂房,就在正前方的三层办公小楼,二层的最右边的房间里居然亮着灯,周围也没有人活动的迹象。

  张三丰小声对着罗平吩咐:“小瓶子,现在情况有点诡异。我上去看看,你要是看着情况不对就报警。”

  看着罗平点头,张三丰也不再犹豫,顺着墙角阴影,慢慢的向着小楼,摸了上去。

  这一路出奇的平静,虽然心里不安。但多年练成的危险感知,却没有预警,这栋楼里没人警戒,也没有杀气。

  他一路来到那间办公室,透过窗子就见里面被搬空就剩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而黄毛就双手反绑,双眼蒙着布条,耷拉着脑袋坐在椅子上。

  而屋里的光亮则来自倒放在桌子上的手电筒。张三丰也不敢大意,捡起走廊的石块朝着楼下丢去。一阵轻微的声响,之后周围又归于平静。屋子里也没有人出来查看。无奈之下张三丰索性不装了,推门走了进去。屋里再无盲区,是真的没有人看守。这办公室荒废很久了地上满是浮灰,这样几串清晰的脚印就留了下来,张三丰粗略的看了下,对方至少四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女人的高跟鞋,看来就是那个黄毛的女朋友无疑了。

  桌子上的东西引起了张三丰的注意,最上面是黄毛的手机,下面是一个厚厚的牛皮信封。张三丰拿开手机,直接拿起信封,对着桌子倒了出来。里面是一封信,还有一搭崭新红色的百元大钞,而最后倒出来的的东西,是黄铜色的物件,再桌子上滚动着掉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东西张三丰太熟悉了,这是一颗7.62MM未击发的制式步枪子弹。张三丰也不去管它,直接打开了折叠的信纸。上面是用a4纸打印的内容;

  “张先生,欢迎来到临市。我们与阁下素无恩怨,这次伤到黄毛兄弟纯属是个误会,我们略备薄礼以示歉意。为防事态进一步升级,今不便与您会面,还望海谅。还请先生不要再插手临市事宜,速离!”

  张三丰看完也明白了个大概,临市这趟混水,深的很,远不是自己这个普通人惹得起的。这世道就是人比鬼难对付,何况是一个组织团伙,能搞到子弹这种东西,不光是财力,还得有一些特殊的关系在。对方明显也不想把事情搞大,不然这次就棘手了。张三丰也不多说,把钱收好,测了下黄毛的鼻息,气息均匀只是晕过去了。用刀尖就给他松了绑,见他还不醒。反手就是两个嘴巴子。

  “啪啪”两声脆响,黄毛才悠悠转醒嘴里喊着,“大哥,我什么都说,你别杀我。我家里有钱!”

  张三丰一阵无语,伸手揭开了他的脸上的布条。黄毛还闭着眼哭喊:“大哥,我知道规矩,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看,我上有八十岁老母

  。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

  张三丰实在受不了了。轻轻在他脸上来了一巴掌说道:“我说黄毛,你什么时候有的孩子?别废话了快起走!”

  黄毛听见张三丰的声音才睁开眼。带着哭腔说道:“三哥,我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说完还擦了擦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张三丰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也不管苦苦叨叨的黄毛。转身就走。黄毛看这情景也不敢说话,跟着他的背影就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