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将她待姐姐的心意诉说得十分清楚。
若非容悦知道两人真实的关系,怕是要信了她的话,她随意扯了扯嘴角,算是应了下来,态度并不亲近。
容研笑着说了几句,得不到回应,脸色也就冷了下来,呵呵笑了两声后,说:
“姐姐嫁人之后,也未曾回府过,连书信都无一封,爹爹心底十分惦记姐姐。”
落在人耳里,就有了几分容悦不孝的意思。
玖思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再不了解情况,也知晓这姐妹二人感情绝不会好。
她冷着脸上前一步:“容二姑娘慎言!未得夫家府上允许,出嫁女怎可经常回府?容二姑娘如今也已双八余一,竟连这一点也不知晓吗?”
她话没说错,但是夫家几乎不会拒绝儿媳回娘家的要求,不过,她不喜罗府,自然不在意罗府背这个黑锅。
被人直接顶撞回来,容研面色微僵,看着玖思,有些不悦,一个丫鬟也敢训斥她?
不过她终究是记得这里是罗府,还轮不到她放肆。
她僵了僵神色,随后立刻皱起眉头,似乎是为了容悦感到有些不满:“这府上竟不许姐姐回家?这也太霸道了!”
若容悦是真的温顺,无所依靠,她这番话不亚于挑拨离间,传出去,就是容悦不满罗府。
被周氏等人听见,日后她自不会好过。
容悦直接将人无视,朝玖思说:“去瞧瞧今日的药可好了?”
玖思看了容研一眼,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吩咐一旁的下人:“仔细照顾少夫人。”
她说的声音微大,还用余光瞥向容研,似是在说过容研听一般,直让容研气得脸色有些红。
她本就白姨娘娇宠着,自是不愿受了一个下人的委屈,当下不yīn不阳地说:“姐姐这里的下人,教导得倒是好。”
有人奉了茶水上来,容悦接过,碰在手心,闻言,朝她轻轻瞥了一眼,不咸不淡地说:
“我从府上嫁进来时,不曾有一个陪嫁和丫鬟,这屋里的丫鬟都是府上教导之后送进来的,自然都是好的。”
此话一出,满屋的丫鬟都低下头,好似露了几分笑。
容研一噎,被顶的一口气憋在心底,她这话是何意思?
罗府□□的丫鬟,是好的。那她容府的,就差了?
她好似小声嘀咕了一句,却让满屋都能听见:“怪不得爹说,嫁出去的女儿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当真不假。”
容悦将茶水递给丫鬟,挑眉看向她,也不为她的话动气,只是轻笑:“我记得二妹也到了快要出嫁的年龄了吧?”
她是嫁出去的女儿,那容研呢,难不成一辈子不嫁人了?
若是要嫁人,那岂不是都一样?
她不懂,容研这副事不关己,沾沾自喜的语气从何而来。
容研瞬间了然她话中的意思,动了动嘴唇,瞪了她一眼,终于不再说话。
她怎就忘了,这容悦瞧着温顺,却生了一副伶牙俐齿,她从来都说不过她。
只不过,往年在容府,她娘亲掌权,就算容悦说得再好听,也没有人会向着她。
容研压了压心底的不悦,若不是她另有目的,她才懒得过来看这人。
容悦见自己话都说至此,这人居然还未离开,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眸子。
她与容研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对她自然是很熟悉,虽一年未见,可再如何,性子也不会改变得如此多。
她心中已经确定了,容研入府定是有所图谋,且容府和罗府可能都掺和进来了,否则,她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进了罗府?
这府上,值得罗府大下功夫的人,还有何人?
稍稍一想,容悦便可猜到,心底有些不舒服,面色也就寡淡了下来,直接下了送客令:“二妹若是无事,那便离开吧。”
容研神色微顿,她与容悦之间的关系,早就是撕破了脸皮,她也懒得同容悦做戏,直接说:“姐姐伤势未好,妹妹心下不安,刚来的时候,已经同罗夫人说了,这两日留在府上照顾姐姐,愿姐姐早日康复。”
说到底,是她从未将容悦看在眼底,自始至终,针对容悦,也是女子家嫉妒心理,不喜她那一张脸罢了。
若她稍稍看重容悦一些,也不会如此大大咧咧地表现出“我就是有别的目的,不过就是用你当借口”的作态。
容悦险些被气笑了,可是她也知道这里是罗府,既然周氏同意了她留下来,自己再反对也没有。
瞧着容研得意洋洋的模样,她笑了下,轻讽之意显而易见:
“虽然我不知道容府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不外乎那几样,容府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但是就你?”
卖女求荣之事,容府自然不是第一次做了,毕竟她这个明晃晃的例子摆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