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丞相请你自重!

  司邈邈抬眼看着裴清商,再望向他手里的药:“这是太医开的?”

  “太医说您服用过量巴豆,肠道滑碍,且泄元太多,要及时止住。”

  司邈邈咬唇:“说的晦涩难懂,听不懂!”

  锦绣从旁边探个头,关怀备至:“就是说您拉的太多,现在要赶紧止一下不然就对殿下身体不好啦!”

  司邈邈龇牙:“也不用你说的如此明白!”

  锦绣见状,连忙喊着“阿巴阿巴”躲去一旁。

  裴清商将药碗递过来:“先喝药吧。”

  司邈邈胳膊酸麻,根本使不上力,她原本想央求裴清商帮她,但见他神色冷淡,仿佛生气了一般。

  他是不是发现她是装病了?

  司邈邈心虚地移开目光,喊着:“锦绣……”

  裴清商挥袖:“锦绣先出去,我来帮殿下用药便是。”

  司邈邈求助的两道目光射向锦绣,锦绣却激动地给了她一个奥利给的表情,随后转身蹦跳下楼。

  她果然没有看错,丞相大人和长公主殿下之间关系匪浅!

  锦绣走后,司邈邈眨巴眼看着裴清商,姿态尽量放低,装的楚楚可人。

  裴清商搅动汤匙,随后递过来一口药汁,司邈邈不愿张嘴,他就冷眉皱起,颇像是压迫似的:“不喝的话,殿下干脆住在茅房里。”

  司邈邈理亏,只得张口吞下。

  她正想说话,裴清商又顺势喂了一勺进来。

  就这样,他接二连三力迫司邈邈喝完了所有的药汁,随后他极其自然地用指腹刮走她唇角残留的褐色汁水,动作虽然亲昵,但他的表情十分冷漠,仿佛在做一件很普通的事。

  司邈邈忍不住了,率先问出来:“你是在怪本宫骗你吗?”

  裴清商眼中似是闪过一丝自嘲的轻笑,他薄唇微动:“臣为何会怪您?殿下想做什么,就一定有目的,臣只需要配合,不会去问原因。”

  这么上道!?简直不像裴清商的风格。

  “那……”司邈邈小心试探:“本宫在你家住多久也可以?”

  裴清商清幽的目光拢住她:“可以,殿下喜欢,臣也可以将宅子让出来。”

  “不行!本宫要的是你留下来,跟本宫一起。”

  裴清商下颌微动,说了一个简单的字:“好。”

  司邈邈见他神情认真,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她将头扭到一边,活动着酸麻的胳膊自顾自说话:“好酸痛啊,仿佛昨晚拔过山一样。”

  裴清商沉默片刻:“臣帮您换药吧。”

  “噶?”司邈邈连忙摆手:“不用!男女授受不亲,本宫肩上的伤让锦绣来就可以了。”

  谁知裴清商已经弯腰靠近,他面容冷情:“殿下不必担心,只在肩头上药,臣不会冒犯。”

  这不是冒犯不冒犯的问题,这是兄弟你靠的这么近她受不了好吗!

  司邈邈抬起那只酸麻的胳膊挡住裴清商的靠近,谁知他顺势捉住她细嫩的手臂,直接将宽广的水袖撕下。

  司邈邈:……

  她色厉内荏:“裴清商!你干什么撕本宫的衣服!”

  “这样既不需要殿下脱衣,臣也能帮忙。”裴清商说完,直接用修长的手指挑开她原本肩膀上缠着的白纱。

  蝴蝶结的样式一扯就开,司邈邈微微抽痛,想要往后瑟缩,奈何裴清商握的实在太紧。

  他指节冰凉,碰到司邈邈温热的手臂以后,她冷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裴大人,你的手冻着本宫了!”

  “是吗?”裴清商挑眉,随后他竟微微低首,在司邈邈手臂上呵出一口薄息。

  这微凉又带着些暖热的感觉,司邈邈直接要抽走她的手。

  司邈邈的脖颈到耳根,已经红成一片嫩粉色。

  裴清商到底在干什么!凭什么长着一张无欲无求的帅脸做这么暧昧的事!

  司邈邈忙道:“好了本宫觉得自己不需要你帮忙了!”

  裴清商恍若未闻,他盯着司邈邈白嫩肩头上的一道清浅的刀痕,冷峻的眉头缓缓皱起。

  他抽出一旁的药膏,修长手指蘸取一些冰凉,便轻按在司邈邈的肩头伤口处。

  “嘶!”药膏的凉度和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好几日了,这个伤口不见愈合,还是疼。虽然创伤面很浅,但架不住它好不起来。

  “疼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司邈邈竟然觉得裴清商的口气太过柔和。

  她结结巴巴:“不不不不,不疼。”

  谁知下一秒裴清商冰凉的指尖朝下一按,司邈邈痛地仿佛杀猪般尖叫,随后她恼怒瞪着他:“你干什么!”

  裴清商竟轻笑:“不是说不疼?殿下又撒谎了。”

  该死的裴清商,简直是当今最惨无人道的奸臣!

  裴清商给她重新抹上药以后,抽了一条新的白纱过来,他在司邈邈肩胛上缠绕了几圈,随后开始沉思。

  司邈邈:“怎么了?”

  这个表情是又在琢磨什么折腾她的事吗!?

  裴清商问:“殿下方才那种奇形怪状的结,是怎样打出来的。”

  蝴蝶结?司邈邈得意一笑。总算碰到你裴大丞相都不会的事了。

  她挥挥手让裴清商靠边,她来做个演示。

  只见司邈邈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拽着丝带一边,另外一边用嘴扯住,三绕两下,用嘴系紧,直接打了个蝴蝶结出来。

  她骄傲昂首,等待被夸:“学会了吗?”

  裴清商点头:“明白了。”

  说完,他去拆司邈邈另外一只胳膊上的白纱,一番抹药过后,学着她方才打蝴蝶结的姿势,竟低头过来,像是也准备咬住白纱的另外一边。

  司邈邈发出非人类的鬼叫声:“你这是干吗啊!”

  “臣在按照殿下方才所做学习。”

  “你要气死本宫,本宫那么做是因为另外一只手不方便,你明明两只手都方便可以用手拽紧,干吗要用嘴啊!本宫看你不是学会了,是学废了!”

  裴清商面色无波,只重新用手帮她绑紧。

  司邈邈左右两边看了一眼,蝴蝶结的对称让她很满意。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什么东西的呜呜声,这声音太过哀怨,吓了司邈邈一跳。

  “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