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夫人,今夜该是洞房花烛

  裴清商脸色一冷。

  还不等他说话,小二就赔笑道:“姑娘,就剩下最后一间了。”

  司邈邈扭头看向裴清商,后者朝她挑眉。

  以为她没办法是吧?

  她扭过头,喊宁清芙:“我跟你一间!”

  宁清芙傻傻的抬头:“啊?”

  她看了看裴清商的面色,又看了看自己的嫂子怒气冲冲。

  宁清芙苦着一张脸:“你俩闹脾气,别逼我啊!”

  她看向耿周:“我跟他住!”

  耿周大喜过望,搓着手:“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没问题芙芙,我这就收拾房间去!”

  他一溜烟的跑上楼去了。

  裴清商凑近,口气温钝:“夫人,现在没办法了,只能你和我一间。”

  司邈邈怒瞪他:“谁要和你一间,小宁不是让出来了吗,我睡她那间。”

  恰好多出来了一间房。

  这时忽然有人分开他们,一锭银子敲在桌子上:“快,给我来一间上房!”

  司邈邈退开,皱着眉头看来人。

  这是两三个臭气熏天的车夫。

  “你们怎么不讲道理!我先来的!”司邈邈撸袖质问。

  那几个马夫道:“我们白日里需要赶车,晚上住个好房有什么不行,再说了,你不是同你相公出来的吗!”

  “就是,小两口闹脾气,床上滚一遭就和好了,别为难我们这些苦命人!”

  店小二将钥匙递出来,他们拿了就上楼走了。

  “你们!”司邈邈刚要追过去,就被宁修远拦住。

  宁修远端着和事佬的微笑:“没事,你让清商打地铺。”

  司邈邈气呼呼地扭头看裴清商一眼,他淡定的扬眉,一点恼怒的情绪也没有。

  她抢过钥匙,先行上了楼,裴清商随后跟上。

  宁清芙和耿周那间屋子,耿周也正在地上铺褥子。

  不同于裴清商的淡然处之,他反而显得有些羞涩。

  耿周展平被角,搓着手像个小媳妇似的跪坐在褥子上:“芙芙,这还是你我头一次同一个房间过夜。”

  宁清芙正把耳朵贴在墙壁上,眯着眼偷听。

  但听了半天也没有动静。

  她扭过头来问:“你说我哥和我嫂子不会打起来吧。”

  耿周摆摆手:“他们感情好着呢,要打也是床榻上打。”

  宁清芙走过来,坐在了自己的床榻上:“耿周,要不是为了我哥哥和嫂子,我才不会跟你一个房间,晚上你最好别打呼噜!”

  耿周拍拍胸口:“放心吧我的公主殿下!请您安枕!我定当守护您的美梦,做一个合格的侍卫!”

  宁清芙将床帘垂下,不多时,在里面睡熟了。

  耿周躺在褥子上,虽然睡的是地板,但是他觉得自己的心,温暖如春天!

  从前何曾有过这么好的机会和芙芙亲密相处呢!

  这样想着,耿周忍不住浮想联翩。

  会不会半夜出现一个采花大盗,冲进房内?

  然后他帅气的拔剑守护,宁清芙害怕的躲进他怀中。

  最后他赶走大盗,获得美人芳心。

  再然后,他们说不定可以亲亲。

  想到这里,耿周幸福的闭上眼,撅起嘴巴。

  可是突然,他感道一双冷冷的视线射向他。

  这感觉让他后背心发凉。

  耿周睁开眼,宁修远居然就背着手站在一旁,低着头瞪他!

  耿周急忙坐起来,下意识心虚的双膝跪地:“陛下!”

  皇上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宁修远压低声音,怕吵醒宁清芙,但语气不乏警告与森冷。

  “芙芙是朕的公主,你最好老实一点,别有什么非分之想!”

  耿周低着头,冷汗滑落:“微臣明白。”

  宁修远转身走到门口,又忽然回过头来,低声道:“朕还会时不时过来抽查,你可要本分点。”

  送走宁修远以后,耿周虚脱的倒在褥子上。

  一摸额头,全是冷汗。

  司邈邈那厢,她率先冲进屋子。

  正要回身关上门时,裴清商一拳抵在了门缝中。

  她死活关不上。

  又不忍下狠心夹他的手,于是司邈邈干脆气呼呼的松开门框。

  裴清商闲庭进步的走了进来,目色落在司邈邈身上。

  他顺手将门关紧,还不忘放上插销。

  司邈邈在地上扔了一床被子。

  “你,今晚就睡在地上!”

  裴清商向她走近,语气幽幽:“还同我生气?”

  司邈邈冷笑:“我哪儿敢,你可是连洞房这夜都敢逃跑的真男人呢!”

  随后她想到什么,未加思考便脱口而出:“其实我刚刚在想,你连洞房都等不及,该不会是用逃跑来掩饰你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她的目光向下移动,落在裴清商的裤子上。

  裴清商面色一冷。

  他直接踏步过来。

  司邈邈大惊失色:“你别过来!”

  谁知她一步后退,直接撞上圆桌。

  腰间传来猛烈地剧痛,司邈邈登时直不起腰了。

  裴清商神情一变,他急忙将司邈邈打横抱起。

  三下五除二褪了她的衣裳,将她翻着放在床榻里。

  只见司邈邈白腻如羊脂玉的肌肤,在腰部的位置,竟然青紫了一片!

  裴清商的指尖滑过,带起司邈邈有些疼痛的颤栗。

  他眼色一暗:“是刚刚跳城楼时恐怕就砸伤了。”

  司邈邈毫无感觉,直到现在全身心的放松下来,才感觉到疼痛。

  方才那一撞,真是要将她撞的吐血了。

  这会委屈和疼痛,夹杂着眼泪席卷而来,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从尖尖下颌滑落,滴进枕巾。

  “裴清商,我或许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分明是你不负责任先逃跑,我却要因此受伤,好不公平。”

  裴清商转身拿了药过来,听着司邈邈带着哭声的碎碎念。

  他哑声低语:“夫人,别用这种声音哭。”

  烛火映照下,她肌肤散着珠光的色泽,裴清商面容更为俊朗深刻。

  他坐在床沿,挑开药膏,徐徐为她涂抹。

  司邈邈因为刚才被裴清商调侃了一句,这会儿咬唇忍着疼痛,坚决不发出一声哼哼!

  但裴清商见她粉腮桃面,分外动人。

  他心念一动。

  裴清商抚着司邈邈的脊背,片刻后,他俯首,吻在她背后的薄骨雪肌上。

  司邈邈一急,就要坐起身来。

  但裴清商速度更快,他伸掌按住了她的瘦弱肩膀。

  司邈邈耳边,是裴清商上榻的声音。

  他饶有兴致地在她耳畔轻道:“夫人,今夜该是洞房花烛,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