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徐佩瑶笑了笑,带着人去院子散步。

  期间,卓玉突然问道她从小一直戴在身上的附身符。得知女儿并没有把护身符的事告诉陈友谅,顿时松了一口气。

  大宋遗宝的事,女儿知道就行,万不可让别人知道。尤其是那些想要争夺天下的人。

  人心难测,宝藏会让人心生贪念之心。那陈友谅,她很不放心。

  中午,徐佩瑶留下母亲吃饭,陈友谅听到丈母娘来了的消息,也顾不得外面的事,匆匆赶了回来。

  他怕没有自己在,那凶悍的丈母娘会直接把他新婚的娇妻给拐走,十天半个月也不放佩瑶妹妹回来。

  因是三媳妇儿的来客,陈老爷子并没有出现,他一大早就出门观察滁州的地段了,看哪个地方人流量比较多,然后好让三儿子直接划给自己,再把濠州的生意给做起来。

  三子的霸业烧钱啊!

  陈家年纪比较大的两个兄弟自然跟在陈老爷身后,忙这忙那,平时很少在家。陈家四公子和五公子要避嫌,更是不会去女眷的后院。倒是卓玉来时,陈家大夫人二夫人出来了一会儿,见过客之后就回去了,再无动静。

  徐佩瑶乐得自在清静。

  就这样,在陈友谅的期盼中,天色渐渐晚了下来。

  看对他不甚友善的丈母娘站起身,似乎准备告辞,男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他那娇媚动人的妻子一脸的不舍。

  “娘,留下来住几天吧,我们母女好好说说话。”

  卓玉心花怒放,自然千肯万肯。唯一不满的,恐怕只有被晴空霹雳击倒的某人。

  陈友谅脸上还未摆出出来送客的笑就那样僵在了嘴角。

  他才新婚啊!

  汉王妃第十章明教动态

  陈友谅翻身下马,把手里的缰绳扔给小步跑过来的门房,随之大步走进了府邸。

  “汉王!”

  “汉王!”

  ……

  没有理会沿途遇到的仆人侍女,男人脚步如风,身后披风猎猎作响。

  径直向着他住的主院走去,却在路径正开的百花争艳的花园时,男人急迫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他看着彩蝶纷飞的园子,脚步一转,来到最近的一株繁华近乎压弯了枝头的花树前,低下头轻轻一嗅。

  然后,满脸肃穆的男人缓缓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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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今日插这支蝶恋花点翠绕珠头钗可好?还是这只翡翠凤发钗?”

  罗衣从镜台的首饰盒里小心的拿起两只钗子,左右看了看,两只都觉得好。

  蝶恋花点翠绕珠头钗上的牡丹花是一块紫玉完整的雕琢而成,发钗下缀着上好的珍珠,很适合小姐晶莹剔透的肌肤,愈发衬托得人光彩照人,妩媚婉丽。而另一只翡翠凤发钗端庄大气,尊贵逼人,也很符合小姐如今的身份。

  到底选哪只呢?

  从镜中看到罗衣满脸纠结不舍的小模样,徐佩瑶笑着摇了摇头,白皙纤长的手指随意一指。

  “就这支吧。”

  “这支?我也觉得这支很精致。小姐现在才新婚不久,正该是娇媚如花的时候,这支翡翠的凤钗虽好,只是老气了一点。小姐,那就插这支蝶恋花的吧。”

  “恩。”徐佩瑶往后靠了靠,媚眼如丝神情慵懒的应了一声,并不在意。

  “小姐,姑爷出手真大方。这满满几盒子的首饰,就算一天一个样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戴完呢。”一边为小姐梳妆,罗衣眼睛亮闪闪的盯着摊开在梳妆台上的首饰盒,语气里满是惊叹和为自家小姐得宠的得意。

  徐佩瑶笑了笑。

  这些首饰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男人的心意。在他的雄心壮志野心勃勃中,自己依然占据着重要的位置,这就够了。

  她抬起皓腕,伸手摸了摸已经梳好的发,扶了扶头上的钗,嘴角流露出一丝婉约的微笑。

  就在她准备站起来,转过身出门去看娘的时候,头上突然一重,有什么东西戴在了上面。

  罗衣不知何时已经退开,映出的模糊镜子中的是男人俊美刚毅的脸。

  “夫君?”

  “不要拿下来。”看佩瑶妹妹一边转身一边伸手往头上探,黑衣男人轻轻抓住妻子白皙柔滑的小手,握紧,凑近嘴边轻轻啄了啄。

  “好看吗?”

  徐佩瑶有些哭笑不得,她从视线里瞥了一眼镜子,看到自己头上戴着的花环,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夫君,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正因为我知道,我才更想把我们小时候的遗憾补回来。

  男人弯腰轻轻抱起妻子,把她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坐着,埋首在女人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雪白颈间,声音低沉暗哑。

  “佩瑶妹妹,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那个时候,你总是坐在牛背上,头上戴着编的花环,徐达在前面牵着绳子,朱重八就走在你的旁边吹笛子。你们三个总是在一起,不给别人靠近的机会。”

  “夫君……”

  “我想靠近你,想和你玩,想把我最喜欢的东西送给你,却每次在靠近的时候都被你们排斥。你二哥徐达一看见我出现,马上就拉着绳子调转方向,留给我一个牛屁股。朱重八更是不离你左右,对着我就好像看见了坏人。我气不过,就邀了一群人想教训他,可你每次都为他加油!”

  男人的语气似乎带着无尽的委屈,在怀里人儿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

  “啊~~别~~痒~~~”徐佩瑶缩了缩脖子,到更贴近身后男人壮硕的胸膛。她嘤咛一声,抬头注视着男人的下巴。

  “我什么时候为朱重八加油了。你们打架,我可是从来都不帮谁。”

  “可徐达站在朱重八那一边。”

  徐佩瑶翻了翻白眼,你到更委屈了。

  “我二哥从小就和朱重八关系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站在朱重八那边难道站在你一边吗?”

  “我可是她妹婿,他站在我这边不是应该吗?”

  “我二哥那个时候怎么可能你会是他未来的妹婿,他还一直当朱重八是他妹婿呢。何况,你那个时候是乡绅的儿子,锦衣玉食的,整天带着一群耀武扬威的家丁出来晃眼,我们穷人家的孩子哪里跟你玩得到一起?”

  地主阶级和农民阶级就好像黄世仁和杨白劳啊,你一出场就兴致勃勃的冲过来,我二哥可不就当你想抢可怜的喜儿了么。

  当然,她可不是毫无反抗能力的喜儿。

  “那现在,我们都成亲了,他还是偏着朱重八!”陈友谅咬牙切齿,他好不容易在徐家人面前挑拨了一下,让徐家对朱重八的印象坏了点。可有徐达在,他帮着朱重八说几句,敌得过自己说一百句。

  想到阿福跟自己抱怨的话,陈友谅更郁闷了。

  有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舅子,他总是无法安心,便是已经守得云开见月明,他也依然不放心,怕他的佩瑶妹妹会被自己的哥哥影响,从而跟他渐行渐远。

  男人的眼眸幽暗下来,心中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