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特尔斯克城堡。
庄严的城堡早早挂上了红色的彩旗,猩红的红毯从城堡大门一直铺到阶梯下方,身着黑甲的骑士们伫立在红毯的两旁。
从城堡外门到列式顿城南门的通路,被肃清的一沉污染,准备接待的大臣与礼官,等候在南门门外,遥盼着缓缓驶来的商队。
一股难以言喻的喜庆与肃杀交织在一起。
西境与南境的使者到来,这对北境是一件大事,无论出于什么理由,特尔斯克家都必须拿出接待贵宾的礼遇,但又因为他们的气势汹汹,来意不善,不得不早早将武力展示出来。
这是特尔斯克的态度——
要做生意?我们欢迎。
想要权力?想都别想!
“看样子北境人不怎么欢迎我们来呢,塔尔先生。”商队里,西境伯爵洛伦左的次子,伊森·洛伦左朝身旁的中年人说着。
“不过是外强中干的货色罢了,若是他们真的够强硬,我们连北境的边境线都没有资格跨过。”塔尔摇摇头,讥讽地笑着。
塔尔是南境伯爵因西涅的行政官,是掌管因西涅家族大大小小事务的重要官员,也是因西涅发家路上不可或缺的那一位。
西境与南境的联盟,派来伯爵之子与股肱之臣,足以见得他们对这次事情的重视与势在必得。
“是啊,啧啧啧,真没想到,战无不胜的特尔斯克家,竟然也有衰落到这种程度的一天。”伊森·洛伦左砸吧下两嘴。
“没有永远强大的军队,也没有永恒存在的王国,伊森先生,现在是属于伯爵们的时代了。”塔尔撵撵小胡子,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道路两侧的黑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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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尔斯克城堡,书房。
穿着华丽长袍的莱奥与卡莲早就等在了这里。
那高耸而又狭窄的立领,让莱奥几乎喘不过气。
他扯了扯领口,看向身旁的北境女王。
卡莲此时正腰背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
“不用这么紧张。”莱奥柔声细语。
“我不是紧张,我……好吧,我确实有些紧张……”卡莲抿抿嘴唇,露出苦涩的笑容:“莱奥,农田的损害实在太严重了,这样下去,北境撑不过这个冬天。”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我……要不,我们先假装愿意与梅琳娜合作,把一些不重要的位置供给他们,用来交换粮食,等到缓过劲来,再对付他们也不迟。”
卡莲哀伤地看着莱奥,说出了自己的应对方法。
这是她所能想出来的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虽然卡莲自己也不希望这么做,但只有活下去才有资格谈未来。
若是没有听过今年的粮食,那等待着北境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叛乱与内斗。
“把豺狼引进家门的事情,我可不做。”莱奥握握她的手,示意她不用这么紧张:“放心,待会一切有我。”
卡莲还想再说些什么,阴影里突然传来卡洛琳小姐的声音:“莱奥先生,我回来了。”
“查到他们的位置了?”
“嗯,是的,已经抓到那东西的尾巴了。”卡洛琳点点头,将一张字条递给莱奥。
“果然是这里……”莱奥瞳孔放大而又缩回:“好,你先过去等候,不要轻举妄动。”
“明白。”
刺客小姐再一次隐没到阴影之中,莱奥朝身旁的米莉亚吩咐道:“让卡特伯爵进来。”
几分钟后,书房的大门打开,身披战甲的卡特冲了进来,火急火燎的样子,像是马上就要上战场杀敌。
“莱奥,黑骑军都按照你说的准备好了,全员披甲,只等你一声令下,就能把这群狗娘养的西境人和南境人踩成碎片!”卡特一边说着,一边晃动着刀鞘里的佩刀。
“谁告诉你我要让你去宰了他们了?”莱奥揉了揉太阳穴。
“啊?”卡特顿时愣住。
“稍安勿躁,卡特,不要总想着打打杀杀。”莱奥摇摇头,站起身子,把卡洛琳刚刚给自己的字条递给卡特:“带人去这里,注意隐藏,轻装上阵,不要让别人发现你们,对了,带上改良好的蒸汽机动装置。”
“这里是……这里和西境南境有什么关联?我说莱奥大人,人家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咱们还……”卡特看到纸条上的文字,呆愣愣地看着莱奥,却只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虽然心中有万般疑惑,但卡特毕竟是军人出身,不再思量,又火急火燎地朝门外冲去。
“你到底在计划什么?”卡莲一直看着莱奥布置,好看的五官皱到一起:“为什么不告诉我?”
“现在还不能说。”莱奥笑着摇摇头:“我怕梅琳娜身上有能够读心的遗物……对了,你那个秩序大炮调试的怎么样了?”
“嗯,已经可以拉上战场了,不过只能打一发,还没测过威力,不对,秩序大炮和今天有什么关系,啊,你真的不急吗,莱奥,我快要急死了!”卡莲紧张地攥着裙摆。
“嗯,你去安排一下,把那门大炮也拉出来,当做一个保险吧。”莱奥揉揉她的脑袋:“不用这么紧张,放心,梅琳娜翻不起什么风浪。”
“啊……我真是……”卡莲贝齿轻咬,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未婚夫,最后还是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莱奥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这才拿起桌上的书,轻轻翻开,露出里面的字条。
这是他今早在马车上发现的字条,并不知道是谁留下的。
字条上只有两个字:
快跑。
“跑?”莱奥轻笑着将字条拿起,放到蜡烛上点燃,看着它一点点烧成灰烬。
烛火在他的瞳孔中不断摇曳,他拿起镊子,夹断烛芯: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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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自然时后。
南境西境的车队与郁金香家族的车队会合,浩浩荡荡地往特尔斯克城堡驶去。
马车上,梅琳娜正不断咬着指甲,心神不宁地掀开窗帘,看向窗外。
“我让你送的字条,你送了吗?”
“已经送过去了,伯爵大人。”
与马车并排行驶的女骑士,朝梅琳娜行礼:“可是我想不通,您为什么要让我送那张字条给莱奥大人?”
“不该问的别问。”梅琳娜放下窗帘,靠在椅背上,双眼中全是疲惫。
为什么要送一张“快跑”的字条给莱奥?
或许只是一层保险吧。
实际上,梅琳娜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莱奥的性命,她也没有想到扎克·博古和两位伯爵,竟然在图谋这么大的事情。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他们的计划是这样,梅琳娜断不可能与他们合作。
但事情走到现在,已经没有她反悔的空间了。
扎克·博古与两位伯爵一同编制的这张大网,已经将莱奥完全笼罩,她不认为莱奥能赢,所以,自然没有背叛扎克·博古的必要。
但万一呢?
万一莱奥又赢了呢,又一次创造了奇迹呢?就像当初他解决灾厄之虫,解决邪神那样。
那样的话,那张“快跑”就成了一张投名状。
这当然不能换来莱奥对她的信任,但或许,可以让她多出活下来的可能。
“两头下注,挣扎求生,我一直都是如此啊,莱奥哥哥。”
马车缓缓停下,女骑士敲敲车窗:“伯爵大人,我们到了。”
“好,我知道了。”
梅琳娜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那疲惫已经被精明替代。
掀开帘帐,她优雅地走下马车,用手指推着嘴角,对迎面走来的几人伪笑:“扎克叔叔,塔尔叔叔,伊森哥哥,我们走吧。”
“嗯,梅琳娜妹妹,我们走。”伊森笑着:“哥哥今天,就从莱奥那里,为你抢来一块儿大蛋糕。”
一行人沿着红毯走入特尔斯克城堡。
伊森观赏着城堡内的壁画与雕像,时不时砸吧两下嘴:“特尔斯克家的城堡,果真遗留着历史的味道啊。”
“伊森先生还懂收藏?”扎克·博古拄着拐杖。
“略通一二。”伊森颔首:“别看这城堡的装修朴素,油漆和砖瓦都没有用特别名贵的材料,但这些雕像、油画、家具可都出自名家之手,其历史也都有几百年之久,若是拉到外面去,每一样都价值连城。”
“原来如此,我们这些俗人,倒是看不懂这些东西。”塔尔点点头,对伊森的眼力劲相当满意。
“哈哈哈,塔尔先生不用自谦,今天之后,这些东西我们想要什么,特尔斯克就得给我们什么。”伊森笑着看向梅琳娜:“到时候,就算梅琳娜妹妹想要这城堡,卡莲说不定都得考虑考虑要不要把它让给你呢。”
“哇!伊森哥哥,你真的好棒呢,那梅琳娜可要提前谢谢伊森哥哥了。”梅琳娜仍然保持着香甜可口的茶味:“果然,伊森哥哥是洛伦左叔叔最出色的孩子呢。”
“呵呵,梅琳娜妹妹谬赞了。”伊森面不改色,唯有嘴角轻轻扬了扬。
主厅的大门朝两侧打开,在侍者的引荐下,伊森一行人终于出现在莱奥与卡莲的视野当中。
今日的特尔斯克城堡相当热闹。
北境的众领主,小到男爵,大到伯爵,尽数出席。
他们早已等候在主厅内,分列两排,有的是为了为特尔斯克家状势,有的是为了待价而沽,确认下场的时机,还有的,单纯只是来看特尔斯克家的乐子,欣赏北境的掌权者被逼入绝境的丑态。
莱奥与卡莲并肩坐在主厅最高处的王座上,俯睽着众人。
原本特尔斯克城堡的主厅,只有一个王座,但莱奥的出现打破了这个传统,现在的北境,有两个王。
克里斯蒂娜站在莱奥左手边,向她传音:“主人,伊森身后全是超凡者,都是高阶的。”
“嗯。”莱奥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真视之眼早已发动。
一名第六阶,五名第五阶,二十余名第四阶,还全部都是最擅长正面作战的骑士……
第四阶的几位超凡者暂且不论,就光五阶和六阶的数量,已经比整个北境的还要多了。
这西境和南境的伯爵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啊,这是一次性把家底都派过来了吗?
不过,西境和南境还真富硕啊,竟然能养得起这么多超凡者。
真是狗大户。
但面对这样的大阵仗,莱奥却没有一丝慌乱,反而饶有兴致地托着腮,看着他们。
在众人的目光中,伊森走到王座的台阶前站定,微微躬身:“尊敬的特尔斯克公爵大人,您好,我是洛伦左伯爵之子,伊森·洛伦左,我代表我的父亲以及因西涅伯爵,向您献上最真挚的问候。”
看着他的举动,北境的事务官们都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头。
倒不是说伊森·洛伦左的这番话多么失礼,相反,他的话语还相当得体。
问题在于他说话时并没有单膝跪地行礼,反而只是微微躬身。
面见公爵却不行礼,这已经是大不敬中的大不敬了。
对特尔斯克全境而言,都无异于打脸。
就连本来准备看笑话的贵族们,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复杂。
“伊森先生,我要提醒您。”一名事务官站出来:“您现在并没有继承您父亲的爵位,也就是说,您不过是个平民,平民见到公爵,是必须要行礼的,否则……”
“否则怎么样?治我的罪吗?你们敢吗?敢治我的罪吗?”
伊森粗暴地打断事务官的话语:“不好意思,家父是名商人,我也是,所以呢,我不喜欢你们这些贵族的假惺惺与弯弯绕绕,呵,我有话直说。”
他昂起头,用丝毫不忌讳的目光,看着莱奥和卡莲:“卡莲公爵,还有您的未婚夫,我想请问,北境的粮食,还够度过这个冬天吗?”
此语一出,一片哗然。
整个主厅内都响起了窃窃私语。
就算是和特尔斯克不对付的几位老伯爵家族,也都神情不善地看着伊森。
这个商人的行为,过界了。
几位脾气火爆的贵族,甚至已经站了出来,指着他的鼻子骂出声来:
“北境的事情需要你来管吗?”
“不知道教养为何物的恶心家伙!”
“满手铜臭味的泥腿子!”
但他们的声讨声,却在伊森的笑声中戛然而止。
“呵呵,我说诸位,我只是在说实情罢了。”伊森摊着手:“农田被毁,北境没有粮食渡过冬天可是事实啊,当然我知道,你们这些贵族家里肯定还是有不少粮食的,撑过今年,养活私军不成问题,但是……”
“你们能保证,你们的特尔斯克公爵大人,不会为了北境的百姓们,从你们手里把粮食抢过来吗?啊?哈哈哈,据我所知,卡莲公爵可是一位把百姓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的人呢!”
“更别提,她的未婚夫还是秩序教派的神子大人!哈哈哈!”
听到这话,众贵族顿时哑口无言,纷纷紧张地看向王座。
这个泥腿子话糙理不糙,或许以前的诸位特尔斯克公爵,都不会做出掠夺贵族的财富去接济平民这种事情,但现在的这位卡莲公爵可不一样。
她是真的做得出这种事的。
一时间,贵族们人人自危。
看着他们不断变换的表情,伊森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上前一步,朝莱奥微微躬身:“我刚刚所说的,都是一派胡言,我想卡莲公爵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您不会看着您的子民死于饥荒,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一样。”
“所以,还请您好好考虑下我们的提议,让南境与西境的商人们,也可以来北境,为北境献上一份力。”
于是乎,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卡莲的身上。
她感受到了名为期许的压力。
这群鼠目寸光的贵族们,根本不清楚引狼入室的后果,或者说他们很清楚后果是什么,但比起这种后果,被特尔斯克讨伐才是更让他们恐惧的,所以他们才更愿意成为伊森的帮凶。
这份压力压得卡莲喘不上气。
就在这时,莱奥轻轻握住她的手:“伊森先生,你们想要为北境出力我非常欢迎,这样吧,我的黑骑军还缺几个帮骑士们扛装备的扈从,西境南境有人愿意来吗?”
“你!”
话音刚落,伊森身后的几位超凡者就上前踏出一步,手放到了刀柄上。
肃杀的气息在主厅弥漫。
“呵呵。”
伊森伸手拦住自己的部下,似笑非笑地看着莱奥:“这位公爵大人的……嗯,未婚夫,您是不是有些事情没有搞清楚?”
“哦?我什么事没有搞清楚?”莱奥讥讽地瞥着他,语调傲慢无比。
“呵呵。”
看着那傲慢的眼神,伊森并不觉得生气,只觉得莱奥可怜无比。
这位公爵的未婚夫,恐怕还不知道现在的北境是什么模样。
金币、粮食、战甲、武器千疮百孔的北境什么都缺,什么都少。
这已经不是靠个人武力能够解决的窘境。
伊森在西境和南境看到过太多像莱奥一样傲慢的贵族了,无论这些贵族们有多么强大的武力,有多么不可一世的超凡者属下,最终也会意识到,没有了洛伦左家族的资助,他们什么都不是。
他们只能为了金钱,在洛伦左家族面前,摇尾乞怜。
这个时代,是金币的时代。
伊森仿佛已经能够看到莱奥后悔不已,惊慌失措,为了能够多得到一点粮食而朝自己行礼的糗样了。
那副模样,一定很有趣。
“那么,未婚夫先生,我就稍微让你听明白一点吧。”伊森戏谑地笑着:“北境的农田已经被污染吞噬了,包括特尔斯克家族在内的众贵族们也都损失惨重,如果没有资助与补给,北境撑不过这个冬天。”
“而我,伊森·洛伦左,就是现阶段唯一能为北境提供援助的人,除了我,没有人愿意帮特尔斯克。而我的条件也非常简单,我需要黑骑军四分之一的指挥权,北境领主议会三分之一的席位,以及接下来十年,特尔斯克领二分之一的税收。”
“这是一笔划算的交易,卡莲小姐。”
说到最后,伊森·洛伦左愈发不可一世,甚至不再把注意力放在莱奥身上,转头看向卡莲,称呼也从公爵大人,换成了卡莲小姐。
听着他的要求,众领主们的神情也变得愈发复杂。
他们料想到伊森的胃口很大,却没想到竟然大到这种程度。
这些条件要是全部满足,那这特尔斯克领,还姓不姓特尔斯克就真说不定了。
“你的贪婪已经碰到了我的底线,伊森。”卡莲冷眼看着她,愤怒的火苗在心头燃起:“如果我不答应呢?”
“呵呵,如果您不答应的话,就太遗憾了。”塔尔先生适时地插话:“因西涅伯爵与洛伦左伯爵已经做好了赶来帮助特尔斯克领的准备,想必大军已经在集结的路上了。”
“你是在威胁我?”卡莲猛地从椅子上站起,猛地拔出荣耀之刃,剑锋指向台下的众人:“你真的以为特尔斯克是没有牙齿的狮子吗?”
“不不不,我当然不觉得西境和南境的乌合之众能够打赢战无不胜的黑骑军。”塔尔摘下眼镜,轻轻擦拭着:
“只是我想知道,黑骑军的补给能支撑多久呢?北境又能坚持多久呢?诸位领主们,又有多少愿意站在特尔斯克这一边呢?”
来自西境与南境的食尸鬼们,终于露出了嗜血的獠牙。
而北境的众领主们,也在这并不高明的挑拨下,互相交换着眼神。
领主中的许多人,都在那场伯爵叛乱中失去了父亲或者儿子,对这些领主们而言,特尔斯克本就与他们有血仇。
原本,在莱奥的力量威胁下,在黑骑军的铁骑恐慌下,这些贵族们还能隐而不发,可现在,西境与南境伯爵的到来,就像是给刽子手递上了屠刀。
一种名为“复仇”的情绪,在众人间缭绕。
“所以,卡莲小姐,您愿不愿意接受我的提议呢?”伊森露出自认为最优雅的笑容:“洛伦左家族,永远愿意为您解决一切麻烦。”
他既然来了北境,就说明他已经吃定了特尔斯克。
“你……”卡莲被气得面容铁青,握着长剑的手都在颤抖。
扎克·博古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缓缓上扬。
这样看来,大局已定。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让卡莲交出莱奥,或者用道德绑架莱奥,让他为了北境的人们跟自己走。
毕竟,他的人设可是“神子大人”。
梅琳娜也面无表情地观看着这一处好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伊森先生,我觉得你搞错了一件事。”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大局已定的时刻,莱奥轻轻敲了敲扶手:“谁告诉你,能帮北境的只有你们?”
“我说你……”伊森摇着头,对莱奥的愚蠢不知该作何言语。
也就在这时,传令官的声音在城堡内响起:
“报!东境公爵爱丽斯·嘉琳娜女士,请求面见秩序神子莱奥大人!”
紧接着,悠扬的交响乐响起,主厅的大门轰然打开。
在伊森震惊的眼神中,身着红色礼服,手拿蒲扇的爱丽斯公爵迈着威严的步伐走入门内,目光始终盯着台上的莱奥。
就仿佛其他的一切人,都不存在一样。
“莱奥先生,别来无恙,我来兑现我的承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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