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有孕

  “原来都是为姣姣准备的后妃,过不了几日我便该让位了。”

  朝瑾笑着打趣长鱼姣,身体却诚实,坐到长鱼姣身后,叫她脊背贴在他胸膛,又去端温的刚刚好的牛乳燕窝。

  长鱼姣将牛乳燕窝推开,眉心有些不满的皱起,

  “从前还知道变花样,我都吃了多少日牛乳燕窝了?”

  朝瑾怔了怔还真的认认真真掰起手指头算了算,最后严肃的告诉长鱼姣,

  “回禀皇后娘娘,用了九日,是该腻了,怪我怪我,今日换碧梗粥来,再命人备上香喷喷红枣好不好?”

  长鱼姣哼了一声,没出声便是同意了。

  朝瑾将手中的牛乳燕窝搁置,大掌再度覆上长鱼姣腹部,

  “昨日贪凉今日吃苦头了,周芜那样嘱咐你,仍是不乖。”

  说起这遭苦还真是长鱼姣自找的。

  周芜也好太医也罢总是叮嘱长鱼姣勿食生冷,如今刚开春,犹有寒凉,偏偏昨夜长鱼姣半夜觉得气闷,总觉得人不爽利。

  窗外柿子树上的薄雪都未消融,长鱼姣便要吃冰碗!

  惊的朝瑾以为长鱼姣又吃醉了酒说胡话,结果长鱼姣便是任性,睁着水汪汪湿漉漉的眸子,仰面看他。

  看的他心软做一团,不仅命人给长鱼姣做了冰碗,还叫人在上头淋了香喷喷的乳酪,搁了不少果干。

  滋味好到长鱼姣一人将一整碗吃尽,这才败下心中那股无名火。

  结果没睡安稳一个时辰,长鱼姣便捂着肚子冷汗涔涔的喊疼。

  朝瑾对她是气急却又束手无策,只能在此刻不痛不痒的斥她一句。

  更多是还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

  欣喜她的任性,总算没有那样多深层的心思,想做什么便做想吃什么就吃。

  就像那日她直言独占他,在前朝后宫惹出不少流言。

  可朝瑾心中欢喜的很。

  第一次将什么流芳百世抛诸脑后,噙着得意的笑在朝堂直言,

  “众爱卿不愿见到帝后相偕?”

  这话让人怎么接,哪有人敢在新婚的皇上跟前说这样大不敬的话?

  有臣子说,

  “帝后相偕固然好,可皇后理当为皇上绵延子嗣......”

  “爱卿所言有理,朕迄今尚未有嫡子实属不妥,如此更应与皇后恩爱相偕才好!”

  无论怎么说皇上那都铁了心,大臣们急也急了,更了解自家皇上是个什么任性性子,该上谏上谏,该无视无视。

  日子便也这样相安无事的度过。

  “若他们知晓我暂且不想要孩子,还不叫他们头发都气秃了?”

  长鱼姣弯了唇笑那些在朝堂总要关心朝瑾后宫的大臣们。

  朝瑾没有吭声,只是碰了碰长鱼姣面颊,

  “叫他们急去,刚将姣姣娶回家,不耐烦见到爱哭的孩儿。”

  这话一说便说了五年,转过眼长鱼姣已经二十三岁。

  这五年来后宫没有半点消息,不仅前朝急,就连太后也着急起来。

  她不再年轻,总想着要见一见扶光与姣姣的孩儿,只是和前朝大臣们不同,长鱼姣的身体底子薄,在太后这儿不是秘密。

  故此这些年的脉案太后也都瞧过,知晓长鱼姣虽身子弱却并非无法有孕。

  既然不是长鱼姣的问题,太后便忧心忡忡的将朝瑾召进了慈宁宫,

  “扶光啊,你,你老实说,近日可是身子不适?”

  朝瑾起初没有回过神,等反应过来太后所知何意,俊美的面容整个儿黑沉下来。

  回到乾正宫前,朝瑾搓了搓脸颊,又捏了捏眼皮,务必叫自己看起来可怜可怜再可怜些!

  果然,长鱼姣回身一看耷拉眉眼,浑身上下散发着生无可恋气息的朝瑾时,先是坏心的笑,笑过便垫脚,用两只手指抵在朝瑾唇角,强迫他开心起来,

  “做什么又扮可怜?”

  这些年某人扮可怜的技艺炉火纯青,长鱼姣却越发心硬。

  妾心似铁,看着心情才考虑要不要陪同幼稚的朝扶光玩一玩委屈要哄的把戏。

  偏偏朝瑾乐此不彼,用朝瑾的话说便是,

  “我最爱姣姣明知我是装的可怜,却依旧心疼的模样。”

  朝瑾抿了抿唇,双手环着长鱼姣的腰,将她往上提了提,才凑在长鱼姣的耳朵旁委屈巴巴的说了一声,

  “姣姣,如今可还怕,母后都怀疑我,是不是......”

  朝瑾语焉不详,长鱼姣却没忍住笑出声。

  一想到不可一世的朝扶光被太后偷偷摸摸召进慈宁宫问是否身体有恙,长鱼姣便实在忍不住笑。

  只在笑意后眼底闪过一丝流光,将朝瑾的手掰着下滑,最后落在腰腹处。

  在朝瑾茫然的目光中长鱼姣抿起唇,笑意温婉,

  “或许是个好消息,这里有一个脆弱的小生命。”

  朝瑾瞳孔猛的收缩一瞬,不可置信的看着长鱼姣,看看长鱼姣含笑的眼又垂头看着在自己掌中依旧纤细的腰肢。

  再抬头看看长鱼姣,又低头看看长鱼姣的肚子。

  被突如其来的喜悦砸昏头的朝瑾激动的面颊涨红,双手小心的,颤抖着的搭在长鱼姣腰腹,不敢用力又迫切的想要感受他们的孩子。

  但在最后,朝瑾只是忽然哽咽的将长鱼姣揽进怀中,极尽温柔的吻她唇舌,一寸又一寸带着她共舞。

  在交叠的喘息中,长鱼姣听见朝瑾说,

  “谢谢你姣姣,对不起,辛苦你,我......”

  语无伦次的朝瑾看的长鱼姣心中柔软的地方塌下一块。

  这些年朝瑾从未变过,炙热如岩浆的爱意化作潺潺流水,永远环绕她。

  她也在没有听见朝瑾问她,爱或不爱这样的问题。

  即便她长久无子,朝瑾也从不曾将前朝压力带给她,永远是云淡风轻的自己偷偷吃避子药。

  这个孩子是长鱼姣心甘情愿,是她让胥院正换掉了朝瑾在吃的药。

  只因那一日夜间起身,摸不到床畔温热,循着月光却看见朝瑾站在生满红果的柿子树前悄悄抹眼泪。

  长鱼姣不知道他为何偷偷摸摸哭的那样凶,但或许是吃久了避子药他害怕自己,出了问题?

  太可怜了,哭的眼眶红红的朝瑾还要在平复心绪后笑面对她。

  “朝扶光,你便仗着我心软。”

  朝瑾不知道其中有这样的故事,眼下他只是紧张的不知该如何安置他的玉娃娃才好。

  从前就是如珍似宝,眼下朝瑾看着长鱼姣平坦的小腹,竟是愁的生出了薄汗,

  “姣姣,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