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知道林肖的儿子今天出院,她特意让席勒来就是为了在林肖面前给章念撑场面的。谁说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就没人要,人家席勒就不在乎。

  悄然早就看出来席勒对章念有意思,她曾经委婉地暗示过他章念因为不能生育所以离过一次婚,但是席勒完全不在意,他说在外国多的是领养孩子的家庭,因为子嗣原因离婚是非常愚蠢的。

  不管从样貌还是人品席勒都配得上章念,但是他毕竟是个外国人,悄然摸不清他的底也就不好撮合他们两人。万一章念在席勒这里再受一次伤,那她可能真就万念俱灰了。

  但是这回章念的前夫来了,悄然看见林肖就来气,上辈子就是因为这个男人章念最终自杀身亡,这人现在竟然厚着脸皮来找章念帮忙,真是够不要脸的。

  她就是要让林肖知道,章念不是没人要,现在她身边有一个更好的男人在追求她,他这个前夫哪凉快待哪去吧,别以为自己有多招人稀罕,什么玩意儿!

  席勒则巴不得多当几次护花使者,他正愁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能接近章念。

  之前他从德国定做的罐装奶茶制作机器还有一个月就能到中国了,最近他正和悄然商量建厂房的事,虽然他的普通话已经突飞猛进,但是仍然有很多地方解释的不太清楚需要一个翻译在身边。

  悄然很自然地把章念拉了过来当免费翻译,反正她在医院也只是个小仓管员,平时闲得很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溜出来了。

  悄然一边忙着罐装奶茶建厂的事,一边还要忙着亚华店面装修的事,两边忙得脚不沾地,奶茶店只能交给谢果儿和厉湘打理。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谢果儿收到一封信,信上说她爸爸生病住院了,谢果儿看完信就急着要回家。

  “这是两千块钱你带在身上以防万一。”谢果儿临走前悄然给她塞了两千块钱。

  谢果儿推却道:“你不用给我钱我有钱的,这几个月在奶茶店打工有工资还有奖金,我已经存了快一千块钱了。”

  “我给你的你收下就是,你爸那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这些钱你留着万一出现什么紧急情况也好应付,用不掉你再还给我就是。”

  谢果儿推辞不掉,只好带着钱走了。

  谢果儿这个管家兼厨师走了以后,悄然和厉湘就像两个没妈的孩子一样,家里卫生也不做了,饭也都是在外头吃。

  这天悄然从亚华回来天色已经很晚了,回到家发现家里灯都没亮,这才想起来厉湘说今天晚上要回东方谣歌舞厅一趟。

  难得一个人在家,悄然先是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躺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最后回房间睡觉。

  半夜她起来上厕所,忽然听见楼下传来几声响动,以为是厉湘回来也就没在意。

  等她从厕所回来,发现刚才那响动还没停,她停下脚步认真听,发现楼下好像不只一个人,而且貌似有男人的声音。

  悄然心中立刻警铃大作,厉湘是不可能带男人回来的,那现在出现在自己家里的是什么人?

  难道家里进贼了?

  悄然狠狠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之前买家电的时候怎么忘了买一个台电话,搞得她现在想报警都没办法。

  怎么办?

  是躲回房间里继续装死还是想办法出去找人帮忙?

  悄然纠结了一下,还是先回房吧。她轻声溜回到房内,推开窗户向下看,从房间到地面有三层楼高,她咽了咽口水试着从窗户迈出一条腿,三秒钟之后又缩了回来。

  她还是没胆子跳楼。

  算了还是从后门偷偷溜出去报警吧。

  悄然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拿起了一个鸡毛掸子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后门在一楼厨房的后面,如果运气好的话应该能躲过那些人溜出去。

  她手里握着鸡毛掸子,猫着腰走下楼梯,越往下走心里越紧张,手心都冒汗了。快走到一口的时候她先躲在楼梯拐角处偷偷观察下面的情况。

  屋子里没开灯,悄然从手电筒的数量判断出有三个人。他们正在翻箱倒柜找东西,是不是还传来说话的声音。

  “哇,这里还有电视机呢,真是阔气。”

  “头儿,这小妞家里挺有钱的,那边还有台电冰箱呢,一会儿全都搬回去。”

  “这些大件的东西先放一放,看看这里有没有现金。”

  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悄然拉长耳朵继续听。

  “客厅应该不会放钱吧,我们要不要去楼上的卧室看看。”

  “去卧室万一把那小妞惊醒了怎么办。”

  一个声音尖细的男人□□着道:“那不是正好让我们哥几个爽一把,哈哈哈。”

  “嘘,你小声一点别把那小妞惊醒。”

  “怕什么,咱们这么多人还怕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妞不成。”

  悄然忍不住瑟缩一下,还好她已经醒了,要不然这几个人进了她的房间……

  不行,她得赶紧逃出去,这几个人在客厅找不到钱肯定会上楼的。

  她踩着猫步下楼,黑灯瞎火的那些人也看不见她,她贴着墙慢慢靠近厨房。就差一点了,等她进了厨房就能从后面逃出去了。

  悄然看准机会一个闪身进了厨房。

  “砰!”

  迎面从厨房里走出来一个人和悄然撞在了一起。

  “谁?谁在那?”

  手电筒照到她身上,悄然想跑却被面前的男人按住了肩膀。

  原来他们不是三个人而是四个,这个男人之前一直在厨房,这会儿和她撞个正着。

  手电筒照在她脸上,强光让她睁不开眼。

  “把她捆起来。”带头的人说到。

  一个男人从厨房里找出来一条绳子把悄然双手背在身后捆了起来。

  “啪。”房间里的电灯亮了。

  “是你?”悄然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就是之前在台球馆和她打赌输了的那个小平头。

  “小平头”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脑袋,歪着嘴道:“你还记得我啊,就是因为你害我被我们老板大骂了一顿,真以为我们的钱这么好赚啊。”

  悄然现在真的后悔了,她不应该贪心去碰那些不该碰的钱,要不然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般田地。

  “你们想做什么?”

  小平头“啧啧”了一声,用食指勾住悄然的下巴道:“我们原本只打算把你之前赚来的钱拿回去就算,但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用那笔钱买了这套房子,现在钱拿不回来,那就用你自己抵债吧。”

  悄然这会儿浑身冰凉,嘴唇颤抖地道:“你放我出去,我银行卡上还有2万块钱,我全都给你们。”

  “不着急,钱我是一定要拿的,不过现在嘛……”

  小平头舔了舔嘴唇,用猥琐的眼神看着她道:“先拿你让哥几个爽一爽。”

  悄然不自觉地往后躲,可是又能躲到哪里去,“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警察会把你们几个都抓进监狱去。”

  小平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用阴森的眼神看着她道:“你以为你还能见得到警察?等哥几个爽快完之后就把你卖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你永远别想再出来了。”

  悄然知道这会儿求饶也没用,抱着一丝希望大喊道:“倪晟!倪晟!!”

  倪晟就住在旁边,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指望的人了。

  “嘿嘿,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小平头一边□□着一边解自己腰间的皮带。

  这下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眼看着小平头越来越靠近自己,她拼命地想挣脱手上的绳索却终究是徒劳。

  “哐!”

  白瓷花瓶在小平头的脑袋上砸开了花,鲜血当即喷出来。

  小平头捂着脑袋哀嚎,“谁?是谁偷袭老子?”

  倪晟把手里的半截花瓶丢在地上,直直地看着小平头几人,眼神里满是嗜血的冰冷。

  “倪晟!”悄然看到倪晟的那一刻仿佛看见了救世主一样。

  小平头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握在手里,“哪来野杂种活得不耐烦了,看老子捅不死你!”

  小平头握这匕首朝倪晟冲过去,眼看就要刺到他胸口了,悄然大喊了一声“小心”,只见倪晟用一个很小的幅度巧妙地躲开了匕首,然后抬起脚朝着小平头的腹部用力踢过去,对方当即疼得跪倒在地。

  “呕……”

  小平头光滑的脑袋上青筋暴起,他干呕了几下酸水之后对着手下人吼道:“都看着干嘛,给我上啊。”

  那三个人才反应过来,一窝蜂地冲上去。

  倪晟抓住先冲到他面前的那人的手臂,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那人忽然鬼哭狼嚎地跪了下去,脸上冷汗直流像是受了什么重刑一样。

  悄然还没缓过神来另一个小流氓也中招倒在地上,最后一个人看着前面那两人诡异的模样,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而倪晟就像个杀神一样一步步靠近。

  “别,你别过来。”

  见自己躲不过,小流氓认命地抄起手边的同伴丢下的匕首朝倪晟刺了过去。

  三秒钟后他也和先前的同伴一样倒地不起了。小平头见大事不妙想溜,被倪晟拎着后颈脖子抓起来摁到墙上摩擦,最后头破血流地昏倒在地。

  这一刻,倪晟在悄然心里就好像战神一样,是身披铠甲踩着七色祥云来救他的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