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晟帮悄然把绳子解开,悄然手上的束缚一松立马捡起之前掉在地上的鸡毛掸子,朝着小平头身上抽过去。
“我打死你个臭流氓,叫你敢欺负我还想把我给买了,当初在台球馆我就该让你给我磕头叫姑奶奶,你个王八蛋!”
悄然把鸡毛掸子打秃了还不过瘾,还朝他身上踩了几脚。
等她气出完了,倪晟用之前捆她的绳子把小平头四人像串粽子一样串在了一起。
悄然这才想起来问倪晟,“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家里。”
“我刚下班开车路过你家的时候发现你家大门敞开着,感觉得有些不对劲就过来看看,刚走到屋子外头就听见你在喊我名字。”
“真是太巧了,万一你再迟来一点我可能就……”悄然一回想起刚才的情形就后怕。
是很巧,万一他真的迟来了一步,她可能已经遭到不测了。倪晟冷眼寒光看向那被绑成粽子的四个人,如果真发生了那样的事,那这四人就不仅仅是被他打趴下这么简单了。
倪晟拍了拍悄然的肩,“我去报警,你在这里看着他们。”
悄然赶紧拉住他的衣服,紧张地道:“我不要和这些人待在一起,我和你跟着一起去报警。”
倪晟看了看地上那几个人,上前补了几脚,确定他们绝对爬不起来之后,带着悄然回自己家打电话报警。
悄然是第一次来倪晟家,心里有些些紧张和兴奋,倪晟家的房子比她家要大些,也更精致一点,客厅的墙上挂着几副字画,看着有些年头了不知道是不是倪晟过世的外公画的。
她还来不及细看,倪晟便打完了电话,两人又一起回到悄然家,悄然就像个小尾巴一样倪晟走哪她跟哪。
那四个人就像四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悄然看见他们就来气,上去用力踢了几脚。
“你刚刚使的什么招数,为什么你一碰他们,他们就倒地不起了。”
倪晟握住悄然的手腕,然后微微一使劲。
“痛痛痛。”悄然呲着牙喊道。
倪晟放手,“这里有一个穴位,按下去越痛说明你肠胃越不好,你这些天肯定没有按时吃饭吧。”
倪晟猜的真准,果儿没在家这几天家里没人煮饭,加上她忙着店面装修的事根本顾不上吃饭,她胃就有点不舒服。
“你以前学过中医?”
“小时候我外公教过我。”
“那你刚刚对付那些流氓用的是点穴吗?要不然怎么你一碰他们就倒下了。”
“人身上有几个特殊的穴位,用力按压能产生麻醉的效果,你想试一下吗?”
悄然用力摇头,“不,我坚决不试。”
倪晟看她跟兔子一样一惊一乍的,倒是挺可爱。
“刚才听你说你和地上那些人认识?”
“也不算认识,之前我去地下赌场赌球,那个小平头和我打赌输了把自己的头发都剃光了,我还以为他们很讲诚信呢,结果还不是输不起。”
倪晟在听到她说“赌球”两个字后脸色慢慢变得铁青。
“你、赌、球?”
悄然瑟缩了一下,心虚地道:“我,我就只赌了一次,用两千块赢了他们四万块,很,很厉害吧。”
“你觉得这很光彩吗?”
悄然不敢说话了。
倪晟厉声道:“你知道多少人就是因为粘上这个赌字倾家荡产吗?”
悄然委屈地道:“我之前买房子还缺两万块钱,我就是想着赌一把碰碰运气。”
倪晟气不打一处来,“你缺钱为什么不找我借?”
“啊?”
“我问你买房子缺钱为什么不找我借?”
他当初给她介绍房子的时候就猜到她钱不够,已经做好她来找自己借钱的准备了,结果她竟然搞歪门邪道赌球赚钱。
悄然傻傻地回了一句:“你能有这么多钱?”
她的脑子已经被吓短路了,只记得倪晟是个工程师,每个月的工资就几十块钱,完全忘记他是开着什么车上下班的。
倪晟被气得额角青筋暴起,“我告诉你,就你这房子在我眼里都不是个数,我家墙上挂着的字画都比这房子值钱。”
原来她刚才看到的那些字画这么值钱啊,下回有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欣赏一下。
“我在问你话呢,你发什么愣。”
悄然的脑子还没转回来,顺口回了一句,“原来你家墙上挂着的字画那么值钱啊。”
倪晟彻底被激怒了,“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为了钱你连命都可以不要是吧。我要不是下班刚好从这路过,你被那些人卖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你还不好好反省?”
悄然就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老老实实站在挨训,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倪晟训人的本事也是一流,从“勿以恶小而为之”,训到“严刹赌博威风,净化社会环境”,简直堪比学校的教导处主任。
悄然都有些同情倪灵了,有这么个爱训人的哥哥,她从小肯定没少吃苦头。
倪晟一直骂到邓队上门才收口。
“我在大门口就听见你训话的声音了,人家不过是个小丫头,你犯得着这么严厉嘛,况且她还刚刚受了惊吓,你这会儿不安慰人家反而在这里训话,这合适嘛。”邓队道。
悄然用力点头,倪晟瞪了她一眼,她又乖乖低头不说话了。
邓队看着地上被绑成粽子的四个小流氓,笑着道:“这几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撞到你手上了,也真是倒了大霉。”
“邓队,真不好意思大半夜的还让你过来一趟。”
“没事,干我们这一行的本来也没有上下班的概念,有案子了甭管多晚都得赶到现场。”
邓禹森指挥着手下的人把这些小流氓带回局里,临走前倪晟把他叫到一旁说话。
悄然离得远不知道倪晟和邓禹森说了什么话,只见邓禹森听完以后忽然睁大眼睛朝她看了一眼,然后笑着向倪晟比了一个“OK”的动作。
邓禹森的人带着那几个小流氓走了,屋子里就剩倪晟和悄然两人。
“你刚刚神神秘秘地同邓队说了什么?”悄然问道。
倪晟没好气地道:“我和他说对赌博的人不能姑息养奸,要通通抓回去关禁闭。”
“我才不信,那邓队为什么不抓我?”
“你等着,他明天就来抓你。”倪晟吓唬她,但是悄然一点儿都不怕。
“贼都已经被抓走了,我也要回去了,你自己把门锁好别让人再进来。”
“你等一下。”悄然急忙拉住倪晟,“那个你能不能坐会儿再走。”
倪晟不解的看着她,悄然很不好意思地道:“我就是胆小,老觉得还有人在我屋里……”
倪晟嗤笑道:“你胆小?我看你胆子倒是挺大的,都敢去赌球了还怕几个小贼?”
悄然自认理亏,但她就是死拽着倪晟的衣服不让他走,倪晟没办法最后坐在沙发上道:“好吧,我就再坐一会儿。”
悄然开心地道:“你工作一天也很辛苦了吧,你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做点宵夜。”
“宵夜?”倪晟想起那个可以当做砖头用的红糖米糕,“你做的东西能吃?怕是吃完了我还得进医院。”
悄然撇撇嘴,“你放心一碗素面我还是会做的,吃不死人。”
倪晟笑着看悄然进了厨房,然后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悄然就端着一碗面走出来。
“好了,你来尝尝我的手艺吧。”
倪晟没有反应,悄然走过去一看才发现他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原来他也不是铁打的。
悄然从房间里拿了一床毯子盖在倪晟身上,然后蹲在地上明目张胆地犯花痴。
这人真是长了一张让上天眷顾的脸,棱角分明的脸庞、高挺的鼻梁,薄而性感的嘴唇。啧啧,这睫毛竟然这么长,悄然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睫毛,倪晟眼皮微微动了动,她立马收回了手。
倪晟翻了个身,衬衫的领口露了出来,悄然偷偷往里瞟了几眼,隐约可以看见起伏的胸膛,这胸肌……
唉,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个女人去。
悄然不自觉地想,像倪晟这种长得帅、有文化、身材好、能打架、家里有钱的人简直就是男人中的极品,他未来的老婆至少得是曹淞玉那种级别的美人才行,不然她都不乐意了。
而像她这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只有眼馋的份。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厉湘开门回家,看到悄然正在餐桌上摆早点,她眯着眼睛过去拿了一根油条塞进嘴里。
“你怎么一整晚都没回来?”悄然问。
“东方谣装修完准备重新开业,贾老板让我过去试一下场子,结果我一高兴和猴子他们喝多了,就在舞厅凑合了一晚上。”
悄然给她倒了一碗豆浆,“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们家进贼了。”
“什么?贼在哪?”厉湘吓了一跳。
“已经被抓到警察局去了。”悄然一边摆着碗筷一边道。
“你一个人就把贼给抓了吗?真是太厉害了。”厉湘惊讶道。
“我哪有那本事,是那个人帮我抓的贼。”悄然示意她往沙发上看。
厉湘一扭头发现倪晟正睡在沙发上,诧异道:“他怎么睡在这?”
悄然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厉湘第一反应不是安慰她而是拧着她的耳朵道:“我早说什么来着,你就不该去赌球,这东西就不是普通人能碰的,现在好了把贼都招家里来了,要不是有倪晟我看你怎么办。”
“痛、痛,你别拧了,耳朵都要被你拧下来了。”
“痛了才能长记性。”
两个人吵吵嚷嚷,结果把倪晟给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