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独自行走的冒险家?

  单独行走的冒险家?

   “汪、汪!”白泽又在叫了。

   “哦,知道了。”我翻了个身起来,不算很大的风将沙子扬到我厚重的风衣上,只露出眼睛和鼻子的大帽子护住我的头脸,让我可以放心警惕正在潜过来的傻大个。一般来说,沙海中的沙妖是只食用沙子的。但是总有那么一些,血脉中对水的渴望让它们疯狂起来,实际上,这样的沙妖并不在少数。它们都有一个统一的称呼——狂沙。

   “哗啦!”沙子立了起来,沙漠中十分常见的蜈蚣此时放大了无数倍摆在眼前,那密密麻麻的细腿“沙沙啦啦”地挥舞让我这个并无密集恐惧症的健康青年都不禁头皮一麻。

   “拜拜喽。”拔掉瓶塞,纯水就灵活地倾泻了出来。我握着纯水化成水色长枪,轻松地从蜈蚣的**洞穿过去,绿色的血液被甩开,护身的纯水展成羽翼使我滞留在半空。长枪开始伸展,变成我惯用的刀的形状。

   刀挥下,血如雨。

   持有着不容许我弃之不顾的残忍,我将纯水写成阵,把蜈蚣的残骸炼成了新的纯水。

   “走了。”捂了下帽子,我离开了这个不久后会成为战场的是非之地,虽然这是我人为搅动的风雨。我走得很快,不用担心白泽,尽管它看上去并不起眼,但也是进化得相当完好的沙妖——虽然仍旧不过是条除了雪白之外一无是处的癞皮狗罢了。

   风沙渐渐地变小,这证明着夜晚即将降临。这也是野外很神奇的一个地方,明明上一刻还亮堂得不行,但只要风沙停下来,不用三秒钟天就会黑透。

   记得前些日子我还有幸在初次踏足野外的时候欣赏到了与蓝穹之中截然不同的夜空,但之后的日子全部都从奔跑与血中度过夜晚。毕竟,夜晚才是狂沙们活动的时间。

   今天恐怕不会有例外了,我示意白泽钻进我的风衣里,免得呆会儿跑得太忘我而走失。然而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人类的呼喝声与狂沙们的嘶吼。这很惊奇,因为已经在沙海中行走了三个多月的我还从未发现蓝穹以外会有人类存在...除了我自己,更别说一下子就遇到三个。

   远远地观望之下,三个人似乎都比我要年长,尽管被几百只大甲虫包围但使用纯水的娴熟技巧却让他们缓慢但稳稳地向包围圈外突破。甲虫的脑子可不懂加厚包围圈,不过不出意外的话,即使如此他们三个还是会耗尽纯水甚至不等那个时候就会筋疲力竭而丧命虫口。

   “喂,那边的是冒险家吧,请帮我们一把,我们一定有厚报!”其中一个耍双剑的男人看见了我,尽管和我类似的打扮紧紧包裹着他们的面孔,但声音不会骗人。

   我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人挥舞着让人惊艳的剑气精准地洞穿一只又一只大甲虫的脑子。

   “朋友,我们是渤海营地的成员,你只要接应我们一下,我们会自己解决麻烦,届时你若来渤海营地我们一定有所报答。”看我没有回应,另一个看动作就让人觉得老练的男人也发出了声音,的确,他的话让人听着舒服许多,并且他的锤子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保住队友让双剑男和另一个持刀的男人破开重围。

   “啊,好。”回报什么的我倒是不放在心上,不过锤子男的话却引起了我的兴趣。

   没有理解错误的话,我背包里装得好好的“天穹地图”上可没有一个叫做“渤海营地”的地方。打开水瓶,倒出纯水。那么,一口气解决虫群然后见识一下这个听起来像是蓝穹外人类的聚居区的营地吧!

   “降!”利用箴言的加持而增强纯水的威力,这种“水之力”的使用技巧是一个大娘教给我的。起初一时兴起就偷跑了出来,身上连用来交换食物的纯水都没有,所以我曾在一座蓝城的卫星村里停留一个月的时间用来学习如何在野外求生并且打工谋生。同时进行的工作之一是帮鲁漉大娘浇灌田地,为了加快效率,她教给了我这门技术。

   说了这么多,纯水化成水镞冰雹一样砸了下来,有意的避开了人类后,大甲虫群七零八落了。

   轻松搞定。

   “轰!”

   “快跑!”

   想不到原以为的虫群狩猎竟然连虫王都亲自出马了,在我的身后掀出了一只比先前的蜈蚣大上十余倍甲虫,周围都因为它的出现而下陷成了沙坑。这大家伙光是眼睛就已经比我的身体还要大,黑亮的大钳颚看上去相当渗人。

   不过要干掉它并不算困难,毕竟只是一只虫子而已。反而这个时候我要是离开了那三人恐怕他们都会死在这里,真这样的话我一个人想在偌大一片沙海中找到一个营地不太可能——可以的话早就见到了。更何况这三个人意外地还算不错,居然提醒我一个姑且算是见过一面的外人逃跑而他们自己却是准备迎上去交手给我拖延时间的。

   “嘿大家伙,今天我心情不错,赏你一发壮观的吧。”我这样自言自语,对着虫王摆出了拔刀的姿势。

   “小心点,你撑住我们这就过来!”锤子男大概以为我是傻的居然没有逃跑,只好强行加速向我这边赶过来。但是,我的大招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大家伙行动起来总是很困难,除非这个虫王已经进化到能够反物理的地步,然而那个地步的沙妖早已经摆脱了低级趣味,不会这样出来招摇了。

   总而言之,虫王普通攻击也不过刚刚准备好而已。

   “刀浣。”这是帮鲁漉大娘收庄稼时锤炼出来的刀技,创造出来时就已经可以一刀收掉足足一垄的庄稼,但改造成作战用刀技后这还是首战。

   作为收庄稼过程中必要的位移,我现在已经站在虫王身后,回头去看,无数细小的刀口从巨大的虫王身上透着光,流出的血被纯水灼烧,彩烟滚滚,看着的确壮观。

   “效果不错。”我满意地点点头,挥手将虫王炼掉。

   “你们三个受伤了吗?”炼掉虫王后我才看见浓烟后面早已停下一动不动的三个人,因为衣服遮住表情,我只能这么猜测。虽然这么问的确是傻的。

   “你...你你你......”

   “你是...是你!你......”

   双剑男和持刀男丧失了正常的语言功能。

   “刀光如轮幕,你是‘刀轮者’吧。”最后是锤子男说了一句完整的句子。

   “哈?”但同样得不着头脑。

   “天快黑了,我们这就要回营地,你也来?我们边走边说。”锤子男建议。

   “好,我正好对你说的那个‘营地’很感兴趣。”

   之后的了解中,三个人以双剑男平沙最为话唠,又以我背上力竭的持刀男黄泥话最少,剩下最稳重的锤子男韩沝是队长。

   “泱望,你真的是‘刀轮者’吗?”大概每三步平沙都能抛出新的话题,所以完全没有担心冷场的必要。

   “我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刀轮者’是什么......”难道问别人一个概念不明的问题前不要先解释一下概念的么。

   “不好意思,之前光顾着介绍营地了,你真的不打算加入?”居然没有看出这个貌似老成的韩沝比安冴还婆婆妈妈是我的历练还不足我承认错误。

   “半个月前,”也许是实在看不下去同伴丢人现眼,我背上的黄泥开口说话了,声音听着不错,比平沙韩沝之流好听多了,“从琉璃国附近回来的营地成员说晚上远远地看见一个人在挑战狂沙群,那天晚上刀光不断,像车轮一样一直卷出去十多里,所以营地里的人就用‘刀轮者’来代称那个人了。”

   “这样啊...如果是说一个大晚上被狂沙追杀了十多里的傻小子的话,那大概是我没错了。”想起自己之前引发的骚动,突然想把衣服里的白泽拽出来好好地“照顾”一番。

   “果然!”搂在脖子上的厚重衣服突然收得很紧,让人能够清晰地感知到里面用力的双臂,“偶像,我也想要有那样的用刀技巧!”

   “松、先松开,喘不过气了!”我拉开脖子上的胳膊,大口地喘了几口气。

   “‘刀轮者’,请收我为徒吧!”黄泥激动地在我耳边大喊,幸好隔着厚厚的围巾和帽子才不至于让我聋掉。

   “黄泥别闹了,刀轮者,情况我们说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们要加速了,不然天黑之前无法到达营地了。”韩沝恰到好处为我解了围,这样我就不拿安冴来和他作比较好了。反倒是,我看了看半天没说话的平沙,他倒是露出了相当类似却又稍有不同于安冴的眼神。

   这还真是有趣,刚刚我说我来背力竭的黄泥的时候平沙他就吞吞吐吐地推三阻四,加上这个眼神...我开始感觉头皮发麻,背后发凉,不自觉地远离了他几步。

   不久之后,我们终于在风停之前到达了渤海营地。

   通过先前韩沝和平沙的介绍得知,渤海营地是作为野外营地存在于沙海之上的,依靠着野外极为稀少的泉眼,从遥远的蓝城中将植物移植过来,再用带有蓝穹气息的灯柱布下阵法用以驱赶狂沙的侵袭,最终成功在荒凉的沙海上扎下根。总结起来,这是一个人造的微型蓝穹,或者说书上记载的曾经在地球上存在过现在已经成为传说的,绿洲。

   “好厉害。”看着营地广大的布局,即使只是冰山一角也让我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叹。

   “的确是很厉害,不过这都是大家努力的结果。”有人接过了我的话茬,那是一个穿着薄大衣的中年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孔看上去富有说服力,“你好,我是平淮,暂时是这个营地的领袖。”

   “国王?”

   “不是,只是类似团长之类的职务。”平淮摇头否认我的说法后,说:“大家快进去吧,天马上就黑了。”

   “哦。”

   风停了下来,天空转瞬染上了漆黑的颜色,绿洲中林立的灯柱立刻亮起了蓝光,一个蓝濛濛的罩子把整个营地覆盖了起来。我抬起头,久违了这生机饱满的灵动的天空和群星,但感叹了一会儿我又把目光投回灯柱上。

   “这是用纯水支撑的,材质是穹树树根的根须,”平淮发现了我对灯柱的疑惑,主动开口解释:“营地里相当一部分的纯水都用在支持阵法运转上,所以偶然路过歇脚的路人要交上一笔借宿费,你也不能例外。”

   “啊,好。”我无所谓的说,丢给平淮一个水瓶。

   “太多了。”意料之外地,平淮检查了一下水瓶后又递还给我,“有三分之一足够了。”

   “没关系,我打算多呆一段时间。”我摇头不接,平淮只好收回了手。

   “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刚好最近纯水有点吃紧,不愧是‘刀轮者’,就是财大气粗。”

   这句“刀轮者”像是什么开关一样,启动了某个已经睡着了的人。

   “呼...呼啊,啊师父,可以放我下来了。”

   “我可不记得答应过什么。”佯装生气,我直接把背后的人扔到了地上。之后沉默了许久的平沙立刻走上来去扶他......我悄悄地给他♂们让开了相当的一段距离。不过,我貌似“不动声色”的举动却被平淮发现了。

   “呃哈哈哈哈哈......‘刀轮者’你、哈哈你不会以为小沙是同性恋吧?”平淮一边笑着一边说了明摆着的话,这倒是让我一头雾水了。

   “师父你很过分诶,从身体和精神上都很伤人!”坐在地上的人一把扯去了自己的帽子,突兀地甩出了长长的头发,“人家是女孩子啦!”

   “女......女女女女女女......女的?!!!”我......我我我,我背了一个女的走了一路?

   怎、怎么会,怎么可能是女的?

   面壁思过。耳朵边好像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安淇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她是女孩子...”转眼间我自动自觉地钻到了墙角里,面向王岛的方向合十忏悔,“...你看根本没有人告诉我她是女孩子啊,还起了一个‘黄泥’这样土气的名字......”

   “师父我叫‘青萍’,‘黄泥’是任务代号。”

   “......即使叫作‘青萍’也不过是个好一点的土气名字所以谁会知道她是女孩子啊,不可能对不对?所以不怪我...不对,怪我怪我怪我,对不起,啊对了,我有让白泽好好地当做肉垫隔开啊,而且还有厚厚的衣服所以什么也感觉不到啊,”我下意识地瞟了仍旧包裹在厚重衣服中的青萍一眼,“什么B杯什么的怎么可能呸呸呸,真、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啊!!!”

   安淇显灵了,拍我的肩膀了......

   “师父,‘安淇’是师母的名字吗?”

   “汪!”白泽从风衣中钻了出来。

   “白泽,快,给我解释一下!”我赶紧把白泽抱起举向前方。

   “嘁。”喂,你态度给我端正一点!

   “......被无视了......”青萍似乎在可怜兮兮地说话,“喂,师父——————!!!”

   “哗啊!”狠狠地撞在了墙上,我被震飞了出去。

   “正常了吗?”青萍抱臂冷冷地说,而墙上的我除了点头还有什么?

   “想不到,堂堂‘刀轮者’竟然是个惧内的人?”平淮笑眯眯地嘲笑起我来。

   “还不算,都还没表白呢,”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再说‘刀轮者’这么俗气的名字还不是你们起的,你们起名都这么土的吗?”

   “师父我才不土!”

   “饶了我吧,我没答应你呢。我叫泱望。”报上名字时我看向平淮,这里只有他不知道我的真名,另外三人的话,先前互相介绍过了。

   “哦,好名字。”

   “喂,我要挑战你!”平沙突然之间指着我说。

   “诶?”

   “先是擅自...然后居然把我当做gay,后来干脆群嘲大家土,你、够胆来接受挑战试试?”真真假假地说了一通,平沙又转向平淮,“哥你给作见证!”

   拙劣的演技,拙劣的激将,拙劣的借口......虽然是这样,我的眼角稍稍把青萍气愤的表情囊括进来。嘛,也不赖嘛。

   “平沙你什么鬼,我师父也是你能......”

   “好啊,我接受。”

   “师父你不用管他...诶,师父你怎么......”

   “不是说了,我没有答应做你师父。”情不自禁地捂脸,我转移开话题,“呐,你们这边决斗的规矩是...不、不好,燃起来了,一提起决斗就不小心燃起来了!”我紧紧攥起了拳头,鼻子里不由自主地喷出了白烟。

   “来决斗场!”平沙简洁地领起了路。

   于是没多久整个营地近百人都聚集起来了。

   ......

   “听说了吗,有人和‘蜂王’平沙决斗啊!”

   “啊,听说是个新面孔,外地来的。”

   “你傻了,冒险家哪来的外地不外地。”

   “傻泡,我说的外地就是营地外不懂?”

   “草,小子你皮痒了吧!”

   “怎么的,来决斗啊?”

   “斗就斗,来啊!”

   ......那边渐渐炸锅,这边也聊得火热......

   “听说那个年轻小子就是‘刀轮者’?”

   “小沙和韩沝都这么说。”

   “我可什么都没说,是老大你自己说的。”

   “不过,从这边过的冒险家就只有‘刀轮者’老大没见过了吧?”

   “是吗?”

   “不是吗?”

   “哈哈哈,谁知道呢,哈哈哈哈......”

   ......

   “等会请务必用出全力啊,纯水的话可以尽管用。”擂台后面,我把一个水瓶丢给平沙。

   “你是在小看我吗。”

   “你剩下的纯水不够全力战斗了吧,没事慢慢还我就好了。”我抻长脖子向擂台前面张望了望,“说起来观众来得差不多了吧,我等不及开始了!”

   “啊,开始吧。”

   水色长枪在手,冰蓝双剑在敌。

   针刺一样的细小锋芒从平沙身上涌过来,果然,这样打架才痛快。无视掉台子下面的喧嚣,我将长枪指向平沙。

   “尽管放马过来吧,我可是很耐打的。”做出了这样的宣言。

   “不用刀吗,小看我的话,打得你满地找牙。”

   “别太在意,别太在意,只管打过来就好了。”

   “各自注意,”平淮不知道站在哪里,我也没有找他的功夫,平沙的气势无孔不入,防御起来颇为麻烦,“开始!”

   “蜂雨!”开始的声音还没落下,平沙的双剑就挥舞起来。他的剑技不出所料的熟稔,一瞬间节律清晰分布混乱的细密剑气就铺天盖地地罩了下来,看上去除了后退没有别的办法。

   很强的一招,不过弊端同样明显,除了纯水消耗颇大之外,对双臂的负荷也不下,再就是——目标不明确。

   “陷。”更何况,虽然他喊出了剑技的名字,但并不是有效的箴言。而我将枪尖在前方一点,纯水随着箴言旋出了一个引力强大的涡斗,周围的空气和剑气一起被起抽进去搅碎掉,就像陷进虚空一样。这样一来,刚好空出了我的位置,剑雨的其他部分就只好掠过我的身周而变成多余的浪费......

   “轰轰轰......”

   “很遗憾,你的应对不能说错,但‘蜂雨’并不是射出后就摆脱控制野蜂们。”

   剑气没有逝去,反而转了个弯打得我猝不及防,不,也不能说不及防,紧急关头汝烈大叔教给我的断枪术派上了大用场,自断长枪产生的冲击波阻拦了相当一部分剑气,趁这时间我则用手上的枪头和枪尾把剑气挑碎。

   “好强的一招。”我舔了下嘴角沁出的血,多少受了些伤,要不是断枪术这一下就输了。

   “谢谢夸奖,不过还没完呢,蜂巢!起!”

   “啊哈,怎么说这招也该轮到我了吧!”平沙再抢先手让我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随后不顾身周地面上亮起来的闪闪发光的剑气,我抖了一下枪尖,“烈叔攻城之枪法第一式·摧云城捣太日!”

   平常操练纯熟的枪法此时依旧得心应手,两秒时间之内,长枪在我身体外表各处翻滚而过,通过摇摆和小肌肉绷推的力量不断加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从腋下翻过从后背翻出,双肩像支架,后颈像炮口。我四肢着地趴在地上——我曾吐槽像蛤蟆而遭到毒打的姿势,鼓起腮帮子,用着枪法创始人一直梦寐以求的技术。

   “轰!”这是从我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为了发射出这枚已经被高速蹂躏成炮弹的枪。

   蜂巢筑起之前,危机不期而至。

   记得当初同意学习烈叔这门枪法就是因为它的特效够帅吧!

   “搞毛啊!”与发射时人为塑造的夸张声势不同,炮弹意外沉静地推进向敌人。但它卷集着一条彗尾,明亮的慧发张牙舞爪的,好像书上说的海胆一样,够酷!不过对于平沙来说就不是很妙了,连雏形都没有筑起来的蜂巢在慧风的吹拂下垮塌得不成样子。

   “砰轰——!”炮弹炸开,我收起伸出去的大拇指和食指。

   强烈的龙卷萦绕在爆炸中心,本已停下的风被强行造了出来,在场个别瘦弱的家伙都被吹得摇摇晃晃起来。

   “帅,烈叔这枪法特效真心帅炸了!”我得意地挥了挥拳。

   “师父,平沙他......”青萍慌张地跳到我身旁,怀里抱着白泽,语气焦急。

   “死了...才怪,放心吧,他们很厉害的。”

   “他们?”

   “胜者,泱望。”几束光斩开龙卷,露出里面不伤分毫的平淮和平沙,“‘刀轮者’果然名不虚传,不,仅用枪就做到这种程度,用刀的话恐怕可以赶上‘蓝’的各位大人了吧。”

   “呵呵,还好还好,大家叫我‘望’就好了。”虚伪地谦虚一下,我向台下张开怀抱做了一个“需要欢呼”的姿势。

   大家都十分配合,兴致昂扬地大喊了起来。

   “望!望!望!望!望!......!”

   也许是看大家喊得高兴,白泽也跟着放开了嗓子,然后......

   “饶命啊!!!”

  

   凝碧之天/FROZENSK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