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池萦之简短地说,“我骂了他一句狗太子。”
“……”含在嘴里的一口肉汤呛进了气管里,沈梅廷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他咳嗽着,搜肠刮肚地安慰说,“这、这……当时你年岁还小吧?好友之间吵嘴,一时口不择言,倒也不算是天大的罪过……”
他终于缓过气来,同情地拍了拍池萦之的肩膀,“没事。趁着这次上京的机会,去太子爷面前多转转,找机会认个错。一时失言嘛,多费些心思总是能修补的。”
“倒也不算是一时失言。”
池萦之手里的银匙搅着热汤,想了想自从闹翻之后发生的一堆破事,又想起了下午刚刚梦到的最新剧情,总结说,“他这个人吧,做起事来……真的很狗。”
作者有话要说:
远在京城的新任太子爷: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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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咸鱼第八式
关于现任太子爷做事怎么个狗法,池萦之跟他闹掰的这几年已经领教了很多了,梦里翻看剧本,领教到的花样更多。
自从她十五岁及笄开始,或许是剧本默认了她在古代已成年,所有的口口口口口都消失了。
从此看到的都是完整无删节版剧本……
下午在马车里假寐时,她半梦半醒间刚看到最新一章大戏。
因为中途被惊醒的缘故,只看了一半剧情,不知后续如何。但这一半的内容,哎,不提也罢。
池萦之只说了一句‘真的很狗’,后面无论沈梅廷怎么问,都不肯再说了。
一碗热汤下了肚,冰寒的身体暖和过来,翻倒的马车货物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两边的队伍合在一起,加速行进,赶在入夜前到了前方十五里的青阳驿。
青阳驿位于京畿境内的青阳县,是距离京城最近的一处驿站,向来热闹得很。
寒冬腊月的寒风里,驿站门前乌泱泱站了一片迎接的人。
青阳驿丞诚惶诚恐地赶过来,隔着马车帘子赔笑解释,
“近日实在不巧的很,各路上京的车马撞一起了。今早先来了淮南王府的楼世子,足足百来人入住,把六部公gān的官爷尽数请了出去;现在池世子又来了;啊呀,后边还有沈小侯爷。那个,小驿人力有限,如有准备不及之处,还望池世子海涵哪!”,
池萦之勾起手指,刮了刮自己被冷风刮痛的脸颊,体谅地道,
“陛下召令各路藩王进京,两天之内来了许多路人马,忙不过来是正常的。你们尽力准备就好。”
青阳驿丞感动地热泪盈眶。
各家裂土封疆的藩王之子里,脾气这么好的少见哪!
驿丞立刻殷勤上前,要亲自搀扶陇西王世子下车。
车厢微微动了一下,却是一个明眸皓齿的红衣美婢掀帘子出了马车,示意驿丞止步,转身扶了正主下来。
一袭长而厚的紫貂披风包裹了全身,白狐皮的风帽密实遮住了头脸。在周围十几个火把的火光映照下,众人只能隐约看到秀气的鼻梁,淡色润泽的唇,以及一截弧度优美的下巴。
征战四方、勇武无敌的陇西王膝下唯一的嫡子,居然是个温雅纤弱的少年公子。
千里迢迢入京觐见,还不忘带了个极品美人儿同车。
人群里响起了一阵压抑着嗓音的低声议论之声。
“热水热食和空房已经准备好了,两位贵人早些休息。”
驿丞把池萦之和沈梅廷送到了相邻的两处小跨院门外,提醒道,“小驿今日还停了一队囚车,是过几日要押解上京的重犯死囚,人拘在驿站后院。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两位千万不要去后院,免得惊扰了贵体。”
池萦之小小地吃了一惊,随即恢复了平静,点头应下了。
沈梅廷饶有兴趣地追问了一句,“用囚车押解上京的待遇,也不是普通犯人能有的。却不知犯的是什么大案子?”
驿丞的神色却有些微妙,敷衍地说了句‘确实是重案犯人,其他的不便多言’,匆匆离开了。
沈梅廷没问到答案,觉得挺没意思,拦着呵欠连天的池萦之,又问起了‘太子爷做事到底是如何的狗法。’
池萦之一个字都不想提,只想打发了沈梅廷回房睡觉,以手掩着呵欠,从袖中摸出一个素色暗花的小锦囊,随意扔给了沈梅廷。
沈梅廷好奇地打开鼓鼓囊囊的小锦囊,露出了一对jīng巧的金手钏来。
以足金打制、螺旋形绞金jiāo缠的手钏的正中处,缀了个jīng巧的金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