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还真像楼思危曾经说过的那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哼,凭什么呢。

  这儿可是南唐国界,她亲哥在岸边盯着呢。

  池萦之突然想通了,胆子也壮了,她立刻又坐回了主位,身板坐得笔直,伸手啪的一下,用力拍了一下面前的小桌。

  “放肆!”她指着司云靖的鼻尖说,“云副使,你不过是区区一个五品文官,我可是大周朝廷册封的县主!谁许你说话如此无礼!”

  向来乖巧的兔子突然咬人了,被咬的人猝不及防,不只是司云靖顿时哑了,就连旁边的令狐羽也楞了一下。

  池萦之坐得笔直,脸上的表情努力绷着,在桌子下面悄悄揉着拍疼的手,瞄了眼对面。

  对面那位被噎到半天说不出话的样子,好慡……

  摆在面前的大好机会,千载难逢。

  她又更用力地一拍桌子,“放肆!我和睿王殿下亲如兄妹,兄妹感情岂容你恶意揣测!羽先生,还不让云副使跟本县主致歉!”

  司云靖:“……”

  令狐羽gān咳了两声,”这个,要看云副使愿不愿意致歉……”

  池萦之当面把北周新帝指着鼻子骂了一通,畅快了。

  憋了满肚子的火消退了,她感觉扬眉吐气,嘴上慡够了,想想又有点害怕,在水榭里顿时待不住了,赶紧起身就要往外溜。

  走了两步,突然想起那枚玉玦差点又落下了,脚步一顿,转身回来拿。

  从打开的木盒里拎起玉玦,收进袖子里走出了几步,眼看就要走出水榭,身后始终没动静。

  她没忍住,侧过头去用眼角悄悄地瞄了一眼。

  司云靖站在原地,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背影,脸上没什么表情,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

  池萦之一回头,两人的目光直接撞上了,两边都没想到,同时微微一愣。

  随即——

  两人一个在水榭里站得笔直,一个停在水榭门边,彼此都不甘示弱,互相瞪上了。

  隔着五六步距离,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跟两只斗jī似的隔空互瞪了许久……

  噗嗤,池萦之没忍住,笑了。

  细微的笑容乍现,嘴角弯起一个甜美的弧度,如百花盛放的馥郁chūn光。

  她随即感觉不对劲,迅速收拢了笑容,一只手抓着玉玦,一只手提着裙摆,转身就跑。

  但穿袍子穿惯了,穿着长裙总是被门槛绊住,几次惨痛的经验后,见到高门槛就反she性地停步,拉裙摆,抬脚,小心翼翼跨门槛——

  没等她跨完水榭的门槛呢,身后贴着耳朵传来一个声音,“令狐,帮我挡一下。”

  一只结实的手臂从背后伸过来,直接把她卡在了门板和镂空窗花之间。

  唰——

  令狐羽叹着气拉下了窗边的大青纱幔,穿堂风将两层纱幔chuī起,在半空中舞动不休。

  池萦之被拉着手腕转过身来,两人身高差了一尺有余,她被整个圈在怀里,紧贴着胸膛,眼前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感觉到男人炽热的气息喷在脖颈处。

  丰润艳色的下唇被直接重重地咬了一口。

  “嘶——”这货就是属狗的!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挣扎着小声说,“放手,放一只手……”挣脱了一只手腕,往大开的窗外伸出手,对着外头拼命地竖大拇指。

  司云靖把她压在门板上,捻着小巧jīng致的右耳垂,凑过去不轻不重地又咬了一口,

  “做什么呢。跟你睿王表哥搬救兵?”

  “不,曲、曲师父……”池萦之喘着气说,“给他个暗号,免得他误会,一箭把你给扎穿了……”

  司云靖:“……”

  司云靖:“所以现在暗号给出去了,代表你安全无恙,他不必管?”

  池萦之:“嗯。……嗯?不对,你别趁机做坏事!”

  “嘘。好极了。”司云靖用带着薄茧的指腹反复摩挲着润泽鲜艳的唇瓣,吩咐说,“张嘴。”

  “唔唔唔……”

  窗边的令狐羽背过身去,扯着纱幔挡着窗口,对着湖面的粼粼波光,叹着气说,“云副使,我这个正使不应该是这样用的……”

  第65章咸鱼第六十五式

  池怀安在湖边踱步,踱了几步转回来,骤然发觉水榭对着岸边的窗纱幔放下了,青色纱幔飞扬,挡住了水榭里的身影。

  虽说附近有曲师父看护着,他还是放心不下,匆匆沿着水榭步道赶过去。

  还没走到湖心水榭,吱呀一声,雕花木门从里面拉开了。

  池萦之神色恍惚地抱着个沉香木盒走了出来。

  池怀安加紧步子走过去,“萦萦,刚才水榭里怎么了,为何突然放下了纱幔?”

  池萦之的声音发飘:“……没事。我们在……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