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碧兰抹了把泪,“什么残局?”
明明她才是受苦受难的那个呀。
蒋映月谆谆道:“柳清虚目前看来陛下不喜,但若咱们运用得宜,日后未尝没有机会,只是须防着夏氏寻她麻烦;至于冯玉贞……”
蒋碧兰冷冷道:“她就是再有本事,本宫也不敢再用她。”
没见过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跳个舞没把皇帝引来,倒引来侍卫,还亏宫里数太监最多,否则,一个个如乌眼jī似的盯着麟趾宫,恐怕连她身为贵妃的名声都不保。
日后还是让冯玉贞坐冷板凳好了,那侍卫虽没得手,皇帝心里必定存了个疙瘩,看见她都嫌晦气,蒋碧兰可不想让她连累自己。
蒋映月叹道,“不止,咱们还得担心陛下万一彻查出什么来,你我真能置身事外么?”
蒋碧兰心中一动,“你是说冯玉贞今天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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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殿内,皇帝亦一一jiāo代下去,安如海恭敬地聆听着,不敢有丝毫马虎。
夏桐在一旁啃苹果,半听不听也听了个大概,“陛下认为事有蹊跷?”
刘璋睨她一眼,“你觉得能进宫当侍卫的,定力会差到这份上么?”
若真如此,历朝历代的皇帝不知该戴多少顶绿帽子了。
夏桐一想也是,且从今日审问的结果来看,那德贵侍卫是个老实忠厚之辈,更不该犯事——可能平日压抑得太狠了,一旦有了导-火索,便和火山爆发一般难以收拾。
只是这引子么……皇帝很怀疑冯玉贞暗里做了手脚,多半是那身衣裳洒了催情的药粉之类,才令人难以自控。
夏桐老神在在的问:“您不是一点都没受影响么?”
皇帝颇为自得,“不是谁都能跟朕比的。”
他自幼经受非人的考验,区区香粉自然不在话下。
夏桐悄悄扮了个鬼脸,三口两口将苹果咽下,果核扔进纸包里,脸颊鼓鼓囊囊的问:“所以陛下让安公公私自调查?”
皇帝颔首,“必要时,搜宫也无妨。”
他用食指戳了戳那仓鼠般的两腮,“朕本来打算将此事jiāo给你,但想着你多半不肯应,还是算了。”
夏桐当然不肯gān这得罪人的差事,别说冯玉贞手段多多,未必能顺藤摸瓜查出真相;何况她顶上还有一位贵妃娘娘,夏桐怎么也不敢去当出头椽子的。
刘璋叹道:“你真是让朕失望透顶。”
起初扶持这女子是想让她跟蒋家对抗,结果,这夏氏就跟蜗牛一般,他推一推,她才勉qiáng往前走两步;外头稍微有点风chuī走动,她自己就缩回壳里去了。
皇帝简直不知该拿她怎么办好了。
夏桐一时口快,“那您就让我自生自灭罢了。”
反正她一个人也能过得很舒服。
刘璋被噎了下,可没了她,他就会不舒服呀!
末了只好郁闷的道:“算了,你本性疏懒,也是你的好处,朕不勉qiáng你就是了。”
他自己便是权欲旺盛的人,自然不希望再有一位权欲旺盛的伴侣,夏桐虽然怠惰了点,至少事事听话,胆子也小,只要他一直宠着她,谅来生不出乱子来。
这么一想就释然了,等回过神,却发现夏桐好奇地盯着他,两眼如猫瞳一般,刘璋不禁咦道:“怎么了?”
“没什么,”夏桐真心实意的道,“总觉得您在妾跟前格外通情达理。”
完全不似之前那个怼人小能手。
刘璋:……
被你看穿了。
他倒是想怼,可怕把人怼跑了呀!那还有谁来医他的病?少不得压抑些本性。
夏桐脸上流露出幸福模样,“陛下待妾真好。”
哪怕不是真爱,就这么被皇帝一辈子利用下去,她觉得也挺划算的。
刘璋抱着她柔软身躯,下巴被头发蹭得微微发痒,忍不住道:“朕赐你一个封号,就叫闲美人,你觉得如何?”
夏桐眼睛一亮,“娴静优雅的娴?”那是挺不错的。
刘璋:“不,是游手好闲的闲。”
夏桐:……
您老可真有才。
第39章自缢
虽说封号略随意了点,可皇帝赐名到底是一种光彩,夏桐只好勉为其难收下。反正只是私底下叫着玩,想来无妨——大周朝其实是不兴封号这回事的,以往哪怕是遇上两个相同姓氏、甚至相同位分的宫妃,也只会以年龄来做区分,称一声大某某、小某某。
如她这般的倒是头一回。
夏桐只希望以后皇帝别突发奇想叫她“小闲”“闲儿”,那就太尴尬了——很难不让她想起某部情景喜剧里的曾老师。
刘璋看她才啃完苹果,顺手又剥了个橘子,不禁皱眉,“吃这么些酸东西,也不怕闹肚子。”
“妾如今胃口怪得很,您觉得酸,妾倒觉得甜的很呢,不信您尝尝。”夏桐将手心剩下的那一半往皇帝唇边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