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以为要费一番口舌功夫,谁知皇帝却轻易答应了,“准。”
蒋碧兰怔了怔,难道皇帝就不怕她在其中做什么手脚,或是冤枉无辜?及至想明白其中的关窍,她才猛然意会,皇帝如此冷淡,可见对冯玉贞已无半点好感。
这冯氏是真不中用了。
晚上皇帝过来时,夏桐正照着一本古籍练上头的保健操,还是平姑家传方子,说不但可以qiáng身健体,还能避免孕期过度肥胖,将来分娩时也会顺利些。
正好她今天吃得过多,很需要锻炼一下,这套操不像五禽戏那样qiáng度大,在柔软的chuáng铺上练习正好。
其实有点像现代的瑜伽。
皇帝进来时,正见她把肢体扭向一个不可能的姿势,还以为她被鬼附身,忙上前将她分开。
及至听完夏桐的解释,他才淡淡道:“没事折腾这些做什么?也不怕伤着腰。”
夏桐心道自己明明练得很好,倒是皇帝方才突如其来的一下差点把她的手给扯断了,现在还隐隐作痛哩——果然钢铁直男活该没对象。
她也不敢责问,而是苦兮兮的道:“陛下怎么又过来了?”
刘璋道:“朕哪天没过来,还是你不希望朕来看你?”
夏桐当然不敢说是,可她忙于养胎,老实讲皇帝总来打扰还是挺麻烦的,一来她不能侍寝,又不想违心给皇帝举荐chuáng伴,整天在贤妃与妖妃的天平上纠结;二来,她手着实累得发酸——正常男人的生理问题也太多了吧,皇帝从前六根清净,一开了荤就跟吃不饱似的,难伺候。
夏桐叹道:“妾本以为陛下那会子是敷衍贵妃娘娘来着。”
所以才说来她宫里,就为了气一气蒋碧兰——不考虑蒋家的胡作非为,这俩其实挺像一对欢喜冤家,当然一旦扯上政治就不那么纯粹了。
刘璋竖起剑眉,“朕在你眼中就这么小心眼?”
难道……不是么?夏桐不敢承认,只好用心虚来掩盖事实。
刘璋这下非教训她一顿不可了,解了衣裳便去挠她的胁下,夏桐又是最怕痒的,被他闹得眼泪都笑出来,在chuáng上扭来扭去,简直沽涌成蛆。
两人嬉戏了一阵,刘璋方正色道:“君无戏言,朕说来你宫里,自然要来。”
皇帝对承诺倒十分认真,夏桐被他拥着,感觉背心传来缕缕热意,她难得“施恩”一回,“不如妾替您去去火吧?”
买可乐不行,到底她怀着孩子。
刘璋却挺享受这片刻的温情,将她的手按回被中去,“不必,今夜朕只想好好睡一觉。”
夏桐想他多少因冯玉贞的事受了点刺激,不管是痛惜自己差点戴了绿帽子也好,还是怀疑冯玉贞使下作手段也罢,硬不起来那是必然的——老实说,她也受惊不小,冯玉贞那一舞不像是技术,倒像是妖术。
现在想想,倒不似人间所有。
夏桐靠着他肩膀,悄悄问道:“陛下为何答允由贵妃娘娘调查此事呢?”
简直跟火上浇油一般。蒋碧兰那个脾气,痛恨冯玉贞坏了她的事,还连累她的清名,指不定要把人往死里治;冯玉贞也非善茬,为了求生,更是什么伎俩都使得出来。
皇帝倒像个纯粹吃瓜看戏的。
刘璋拍了拍她的肩膀,困意满满道:“朕自然有朕的用意,你安心养你的胎罢。”
见他不欲多说,夏桐只好按捺下满腔疑问随之躺下,白天接连看了几出大戏,这会子她也累了。
两人相依相偎睡到半夜,外边忽然变得嘈杂起来,似乎有人妄图擅自闯入。
安如海匆匆进来磕了个头,可见情况紧急,“回禀陛下,方才玉芙宫来报,冯美人投缳自缢了。”
刘璋打了个呵欠,“死了吗?”
皇帝看起来倒是不着急……安如海讪讪道:“没有,亏得宫人发现及时,将冯美人救了下来。”
刘璋叹道:“就知道她死不了。”
夏桐:……
怎么感觉您很惋惜似的?
第40章致歉
安如海见皇帝没有动身的意思,不禁尴尬的站在原地。
历来仁君都讲究爱护百姓,宫里的嫔妃哪怕身份高些,那也是皇帝的子民,也是一条命哪!
玉芙宫的下人都快叩响丧钟了,皇帝却仍不闻不问,难免有些说不过去。
夏桐却知道这位爷的脾气,九头牛都拉不动,她也懒得深劝,而是披衣起身,“公公,我随您过去瞧瞧。”
既然皇帝赋予她尊荣地位,她这个贤内助也须承担起相应的职责。
未免皇帝误会她越俎代庖,夏桐还朝他笑着解释一番,“妾与冯姐姐一同进宫,情分自是非比寻常,冯姐姐有难,妾又怎可袖手旁观?”
皇帝的眼神却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