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刘璋沉声道:“翻过身来。”

  安如海于是熟练地走上前去,拿拂尘的柄将二人肩膀分开——夏桐莫名有种锅里正在烙大饼的错觉。

  不过这场景还真是香艳啊,更离奇的是眼前这幕小电影的主角,居然是程耀跟贵妃的贴身婢女荷花。

  蒋碧兰脸孔憋得紫涨,她再想不到人是何时来到自己宫里的,还伙同荷花那个贱婢爬上她的chuáng——没错,这还真是她平时睡觉的架子chuáng,如今却成了这对男女苟合的yín窝。

  是栽赃?还是意外?

  刘璋冷声道:“贵妃,你作何解释?”

  蒋碧兰竟无言以对。

  夏桐心想,这回她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身为贵妃却不能严正宫纪,还在自己寝殿里闹出这种丑事来,只怕这回该降位的是她了。

  第104章情信

  在场俱鸦雀无声,虽然预料到会看一场好戏,但没想到这场戏是贵妃自导自演,还涉及她的贴身宫女——这下不想闹大也难了。

  人人瞠目,还是夏桐最先反应过来,“陛下,先派人把……他们叫醒吧!”

  人赃俱获,可按照流程还是得审一审的,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定罪。

  尽管这审问的过程无异于把蒋碧兰的脸皮一层层撕下来,再放到地上踩。

  刘璋点头,使了个眼色,便有侍人将那对jiāo颈鸳鸯拉到地上,兜头便是一桶冰水浇上去,丝毫不留情面。

  很快两人便清醒过来,程耀一脸的茫然无措,并未清楚发生何事,荷花则只是低垂着头。

  接下来就该清场了,此等宫闱秘闻,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眼看安如海如同驱赶牛羊一般将人赶出去,众妃心里十分遗憾——难得有场热闹,居然不叫她们看个仔细,简直像唱戏的唱半截就散场了,好不憋屈!

  可怜蒋碧兰想走却走不了,她的宫女犯了错,她自然难辞其咎,当下qiáng压住怒意,冷声质问道:“荷花,到底怎么回事?”

  荷花拿一chuáng薄被挡住苏-胸,只顾摇头,两行珠泪却滚滚而下。

  此举无疑令程耀陷入更不利的境地,同是与宫婢有染,但qiáng-bào与顺jian差别可大了。何况,他压根不记得自己有碰过这女人,那会子刚出浣月阁,还未顾得上透口气,后脑便传来重击,再醒来已是这般处境——他可不信人在晕厥的情况下还能硬的起来。

  今日之事必然是个局,是谁gān的?夏桐,还是皇帝,还是依琳公主反悔不想嫁他了?

  醉酒加上疼痛,程耀感觉脑子里乱糟糟,令他无暇理清思绪,唯一能做的便是尽量表明清白。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谁知刚刚抬腿,殿内便有宫女惊叫出声,程耀匆匆低头一看,原来连亵裤的带子都未系上,忙抬手整衣。

  在场却已经有不少宫女脸红了,夏桐却是若无其事……嗯,就她刚刚看的那一眼,其实挺小的,根本吓不到人嘛——也可能是浇了冷水热胀冷缩的缘故。

  等穿好衣裳,程耀方重新开口,“陛下明鉴,微臣是被人陷害的。”

  蒋碧兰心虚的望着窗外,虽然是她起的头,可事情发展成这样,谁都不曾想到,她也很恼火呢!

  刘璋冷笑,“谁陷害你,谁又能请得动贵妃宫中的人?荷花,你说说,是贵妃指使你这么gān的吗?”

  蒋碧兰忙道:“臣妾没有!”

  又冷眼看着程耀,“程大人,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出了事就只会往女人身上推,未免太没担当了吧!”

  尽管情况紧急,蒋碧兰还是找到对自己最有利的说法——她是不肯承认身边侍婢与外男有染的,为了降低损失,当然得说成程耀引诱在先。

  荷花仍旧默默垂泪,这主仆俩一脉相承,知道眼泪是对女人最有力的武器,只消她这么一直哭,旁人就顾不上问她话了。

  程耀只觉得百口莫辩,额上的青筋更是一条条鼓了出来,他自诩对付女人有千百种手段,谁知进宫之后遇见的一个比一个难缠。

  在场这些女人里头,夏桐是指望不上了——没准正是她设计的。程耀只得向依琳公主求助,努力从腮边挤出两滴眼泪,“公主,你信我,我对殿下是真心的,这回纯粹是意外……”

  依琳公主却只是冷眼看着这对赤身露体的男女,她身为皇女的修养让她做不到上前厮打那贱婢,可同样的,她对于程耀的滤镜也破碎得差不多了,就算真是圈套,难道傻乎乎地往里头钻?

  她当初从茫茫人海中选中程耀,正是看重他的清高、才学与不落尘俗,如今发觉他与其他男人并无两样,那颗滚烫的心难免冷却下来。

  她轻轻向皇帝施了一礼,“陛下,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便漠然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