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兮忍俊不禁:“有这么夸张吗?”
“可不是嘛,他比他爹的手段还要qiáng硬,这才当上丞相多少天哪,贪官污吏就抓出来十几人,结党营私者更是查获众多,朝内百官连大气都不敢出,每日战战兢兢地上朝,踏踏实实地办事,一口一个'陆丞相,您看属下这样做如何啊',怕他怕得要死,更别提敢有贿赂拉拢他的念头了。”
林烟兮见他模仿的惟妙惟肖,画面感顿时浮现在脑海中,忍不住笑道:“他就是这样,表面上温温柔柔的,可做起事来雷厉风行,杀伐果断。”
“的确。”朱寒忽然严肃了脸色,不苟言笑地望着她道:“你是不知道,他最近gān了一件大事,我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心惊肉跳不已。”
他压低了声音,垂首悄悄凑近林烟兮,道:“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但因我是与你一同去的离州,知晓离州所发生之事,所以才猜到是他。”
林烟兮被他勾起好奇心,问道:“究竟是何事?”
“他挑拨苏莺杀了陶皇后的侄女,陶煌的独女——陶婉。”
这消息确实可谓是惊天动地,连林烟兮都止不住睁大眼睛,难以置信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还有,那挑拨之人真的是他?”
“我也只是猜测,但是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朱寒道:“这事就发生在前一日,我听说你正昏迷着,才没来告诉你。即便东宫封锁紧密,可现在外面也已经有不少人知晓了,毕竟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国舅爷的女儿。据说宸明原本预备着偷偷摸摸准备娶了陶婉,好借助陶家力量脱困,可谁料后宫起火,没防好苏莺,竟让她混入了洞房之中,暗中刺杀了陶婉……”
林烟兮心中震惊,追问他:“那后来如何了?”
“待宸明入洞房发现之后,陶婉自然是已经死去多时了,他自然是又惊又惧,当下立即酒醒咯,毕竟成亲当夜回去看到死去的新娘子,谁能不害怕呢?不过那苏莺也是够胆,居然还留在房里没走,等着质问宸明为何抛弃她。”
朱寒摇头,“啧啧”叹道:“果然女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合并章,11号晚继续多更
☆、弑君
“那苏莺昨日已经被抓起来了,听说陶煌震怒,撂下话要杀了她,她被陶家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若不是宸明尽力保她,现在恐怕……”
林烟兮问道:“你为何觉得这些是陆篱然gān的?”
“你想啊,你被困在狱中,究竟是为谁所害?那苏莺为何前些时日没去找宸明理论他和陶婉的婚事,却偏偏在成亲当日闯进太子的东宫?分明就是因为有人告诉了她具体时日。而东宫之人见她来势汹汹又怎么可能会放任她进去搅局?分明是其中有内应之人,特地带她进入了新房内,这才让她有了刺杀陶婉的机会啊。”
“这一切背后最大的受益者可是你哇!”朱寒继续道:“此一箭三雕之计,既断了太子后路,重挫陶家,又将苏莺置于这种死局之中……啧啧,妙哉!绝哉!”
说着还抚掌大笑:“陆丞相不愧是陆丞相,手段之狠辣,心计之歹毒,无人能及啊哈哈哈!真是解气……”
林烟兮:“……”
朱寒看着她的目光,尴尬地咳了一声,默默收回手放下。
林烟兮道:“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是是是。”
“不过你仅凭猜测,还是不要趁早下此定论。”
“是是是,”朱寒点头如捣蒜,问道:“你之前说的对,有陆篱然在,我确实在六皇子那处无法成为凤头,不过你就没有怀疑过,他为何会有这么大的能力吗?难道真的是因为与六皇子珠联璧合?”
林烟兮道:“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怀疑过。”
比如陆篱然身边为何有武功如此高qiáng的护卫,甚至在离州时,她发现陆篱然自己也会武功;比如为何所有的事情,他都仿佛先料到一般,就算是自己在离州出了事,他都能极快地得到消息;又比如他跟随宸子奕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他做的所有的事都格外顺利,就仿佛早就预谋准备许久,一切才能够水到渠成。
单凭着背靠一个无母家支撑的六皇子,考上状元步步加官进爵至丞相,就能够达成这一切吗?
是她想多了,还是陆篱然瞒了她一些东西?自己又是不是,在他的预谋之中呢……
朱寒还在等她继续往下说,却见她恍若陷入了沉思中,许久都未曾言语,只好叹了一口气,道:“好吧,你不愿说就算了,我下次再来看你……不过估计也是看不成了,苏莺犯下这种事,如果桜止国师再在此时站出来为你辩解之前误会的一切,你就能出来了,她也会永无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