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了这边,她也有所留意,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她就是感觉各个细节都在朝她原本的样子转变。
且三世都姓于,这一世刚来的时候叫招娣,区别还大一点,现在叫于镜了,也与前面的名字很相似,于晴于倩于镜,那位大神是用这种方法来提示她的出身吗?
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她的第一世,说勤奋不如上辈子,说坚毅比不上这辈子,既不懂事,又失败,什么事也没有做成过,每天畏畏缩缩憋屈着怀疑别人讨厌她,实际上,虽然没有真的那么确切的想过,但她觉得自己潜意识里是想要抹消那一切,当做没有发生过的。
客厅传来于堂斌和妈妈的笑闹声。
虽然于晴知道他们并不是她真的家人,她的内心也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可她仍然觉得低落和不满。
然而她却难以正面的去表达这种不满,她总有这种感觉:一旦她提出任何意见,她和别人的关系就会撕破脸,连维持勉qiáng的安稳都做不到了。这个思维习惯源于哪里呢?就是源于第一辈子。
看来想要掩埋掉什么羞于见人的东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接下去她还是只能像之前那千百次那样,收缩自己的注意力,专注于手上的工作。
可这次却一直走神,定不下心。
看来又到了躁动期了。这对于镜来说,这已经是老状态,她没有太放在心上,仍是耐着性子将衣服洗好,然后再去做作业。三两笔写完文字内容,于晴原本想放弃无聊的预习工作,顿了顿,还是妥妥帖帖把它做完。
“我好棒。”于静自我鼓励道,“我可以把学习工作做好,接下来也可以做好很多事。”
“于招娣,你过来。”于文高压低的嗓音传来。
于静一听这声音就感觉要糟,看来又来事儿了。
于文高凝视走过来的于静。
小孩子长得快,刚来的时候和个小乞丐似的,这才没两三个月,皮肤也白了,头发也整齐了,走路抬头挺胸的,不知道还以为是谁家的大小姐。
该怎么叫她知道呢?她不是众星捧月的小公主,不能只顾着自个儿,她生来就是该看护帮扶自己弟弟的,打她骂她肯定是不行了,这样不好看,但他也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太好说话,免得养大脾气,到时候还要和长辈顶起来。
念头转了几圈,他于是简略而极为威严的说:“以后在学校里,一直跟着堂斌,就算他去上厕所,你也要在厕所门口跟着。”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在家里也不要自顾自写作业,你们俩既然都一个班了,怎么不一起写呢?以后他的作业没做好或者成绩再掉下来,我就为你是问。”
他盯视着她:“招娣啊,爸爸里花那么多钱供养你,你总得回报点爸爸,爸爸不求你工作后怎么带爸爸一起飞huáng腾达,这是你弟弟要做的,你以后只要嫁出去就好了,爸爸妈妈什么都不用你管,你弟弟不一样,他将来是我们家的顶梁柱,现在偏着他点是应该的,我说句丑话,他好了,咱们家才能好,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吗?”
“爸爸既然不图你将来,那你就要学会在家里的时候省心一点,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回报父母,否则岂不成了白眼láng?”
他拍拍于镜的头,“去,陪你弟弟做作业去。”
当了两辈子独生女的于镜听完这串话,第一感觉自然是很不舒服,可不舒服归不舒服,却又觉得对方说的好像是有道理,的确如果她成年后不需要负担赡养父母的责任,那么现在多付出一点义务劳动也是应该的,就算这样,她成年后要是真的丢下父母不理会都仍然不太像样——但似乎又有哪里不对?于镜脑子乱乱的。不过动作上没有停顿,搬着凳子就去找于堂斌了。
“你来gān嘛?!不许你碰我的东西!”于堂斌把于镜放在桌子上的作业书本一把推到地上,然后护住自己的玩具游戏机等物品。
“爸爸来让我看着你写作业。”
“我不要你看!凭什么让你看!你算什么东西!”于堂斌气得快要爆炸了,脸红脖子粗的,一边大叫着“爸爸”,一边pào弹般的冲进客厅。一开始于镜还能听清听父子俩的歪缠,随着于文高一声威严的怒喝,客厅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两人有压低了嗓门嘀嘀咕咕,过了一会儿,于堂斌胖脸红扑扑的回来了,坐上书桌前颇有竞争欲的望她一眼,认真写作业去了。
这于文高,无论是做人还是对付小孩子都有一套,看来有时间还真得疏理疏理。刚被他轰炸的那一些,她是越琢磨越不对劲,到现在还晕乎着呢。
☆、第二个世界5
一个小时后,于镜去厨房淘米洗菜打扫,做完了所有事情,又把地拖gān净,于堂斌的作业却还有大半没有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