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濬刚回到贾府,郭槐院子里就闹开了。贾充提着郭槐抽死贾黎民rǔ母的同款鞭子,推开拦着自己的郭槐,扬言要抽死贾午。郭槐怀着身孕,不敢上前阻拦,赶忙让齐妈妈去请柳氏救命。柳氏虽然不喜郭槐,但是贾午在柳氏的印象里,一直都是唯唯诺诺,不会招惹是非的孩子。如今郭槐命人急慌慌的跑来,求自己移步到她院里救贾午,柳氏心里泛起了嘀咕,暗自奇怪。
带上贾濬,由廖妈妈扶着,就到了郭槐院里。正甩着鞭子,满院子追着贾午抽的贾充,见柳氏随着齐妈妈进了门,恶狠狠的白了郭槐一眼,转身给柳氏请了安。贾充神色气极,贾午身上已经数条血印,柳氏心中生出了不妙的预感。
贾午被鞭打
贾午虽然是郭槐所生,又对贾峕唯命是从,但是多年来,从未招惹过贾褒和贾濬,反而在郭槐和贾峕看不到的地方,对贾褒贾濬十分恭顺礼貌。贾褒和贾濬看得出她的不得宠,又见她性子不似其母亲和胞姐,对她都存有几分怜悯与亲厚。
地上缩成一团的贾午伤得很重,道道鞭痕破皮入肉,贾濬忍不住皱起眉头命人备药。蹲下身轻手轻脚的查看贾午的伤,对贾充劝道:“阿父息怒吧!四妹妹到底是女郎,这样的伤口,稍有不慎就会落下疤痕,将来不好嫁人的。”
不提嫁人还好,一提嫁人这两个字,贾充刚刚压制住的火气,腾的又窜了起来,拿着鞭子就朝贾午去了。贾濬从贾充眼底看出了杀气,心下知道贾午犯的错不小。但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贾午,被贾充活活打死呀。贾濬忙上前护住贾午道:“阿父,塌天的祸,也不是靠鞭打就能解决的。祖母既然过来了,阿父不如先回了祖母,看看祖母怎么说。”这时的郭槐也上前护在了贾午的身边,满脸哀求的哭着请贾充不要再打了。
听了贾濬的话,贾充看了看刚落座的柳氏,白了眼抱着贾午低泣大着肚子的郭槐,以及遍体鳞伤的贾午。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贾充,心中实在憋闷,忍不住大吼了几声。在场众人,都被贾充突然的情绪释放吓了一跳。柳氏察觉到了儿子情绪中的绝望,看了看地上抱作一团,满脸惊骇的郭氏母女,心疼的开口质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把一个在战场上厮杀了十几年的将军,堂堂开国郡公给bī成了这样?”
郭槐也很绝望,自她去李婉那里耀武扬威不成,反被折服后。她就下定了决心,转变自己。让自己也成为一个,只是静静站着,也让人无法忽视的贵妇。还不等她琢磨透该如何拿捏文雅脱俗的气质时,她向来谨慎乖巧,柔弱恭顺的小女儿,就在她心窝子上狠狠的捅了一刀。
与人私通!天杀的,郭槐死也想不到,贾午敢与人私通。一个尚未定亲的小姑子,竟然敢勾结外男,光天化日在贾府后院行苟且之事。贾午做下的丑事,她这个做母亲的,都无法描述出口。郭槐这个当母亲的都说不出口,贾充就更说不出口了。
贾充见柳氏的问话无人应答,复又举起手中的鞭子对郭槐母女吼道:“老夫人问话,还不老实回答?想再吃顿鞭子吗?”说话间,药送到了。贾濬接过药,扶起瘫在地上的贾午对郭槐道:“继母若是知道就赶紧回了祖母吧,四妹妹的伤不好耽误,怕会留疤。”
郭槐看着贾午身上的鞭痕,又恨又怜,对贾濬点头表示感谢道:“有劳了,你们去吧,我自会回明老夫人。”贾濬和青田一道扶着贾午去了厢房上药,青田撕扯着贾午被鞭打破烂的衣衫,嘱咐贾午身边那个壮硕的婢女,去给贾午拿替换的衣服。贾濬见青田太过粗鲁,大声提醒道:“你轻点,别扯到她的伤。”
贾午疼的早已不大清醒,撑着力气和贾濬道了谢,就晕倒了。贾濬打好清水给贾午擦拭,看着贾午的伤,还是让青田去门上叫人请郎中了。贾午伤的太重,没办法自行处理。贾濬忍不住好奇,贾午到底犯了什么错,被贾充打成这样子。
郭槐进了堂内屏退了左右,跪在柳氏跟前满心悔恨的赔罪道:“儿媳年轻时顽劣无知,任性跋扈,做了很多糊涂事。对不起母亲和家主,对不起自己的儿女。午儿犯下的错,都是儿媳管教不当,还望母亲宽宥,给午儿留条活路。”
已经贵为太子岳母,排挤掉李婉独占贾充的郭槐,突然在柳氏面前卖乖,这让柳氏吃惊。柳氏不相信一个人可以突然转变,无视郭槐的忏悔,直言道:“四姑娘到底所犯何事,你就快点说吧。你早点说出口,我也早点帮你想办法解决。”
郭槐第一次恭顺谨慎的,对柳氏行了叩拜大礼,声音模糊不清的回道:“午儿与住在贾府的客卿暗生情愫,私定了终身。”柳氏以为是郭槐声音小,自己听错了,不确定的回问道:“四姑娘和住在贾府的客卿?私定了终身?”郭槐撇着嘴,低泣着点头回道:“是。”柳氏确认了四姑娘所犯之事,气得险些原地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