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凛竟是这样想的?
谢瑜眉心蹙起,他在心底里从来没这样轻贱过陆菀。
“我从未有过此意。”
“可郎君却是如此作为的。”
谢九似笑非笑,“我虽是鲜少亲自去见郎君,但郎君对着陆家所为之事,多数是我经手的。”
“真心倾慕的男女之间,哪能使上这些手段。若是陆娘子不是个聪明人便罢了,若是她知晓了,郎君哪里还能讨着好。”
谢瑜有些恍惚,他往庑廊边行了几步,浑然不顾檐边的落水滴落在他的身侧。
谢九道:“只怕在陆娘子眼里,您是拿她当猫耍呢。欢喜了便逗逗,甚至也能低下身段去讨好,却是从不曾与她jiāo心。每每算计于她,也不肯从她的角度为她多想想。”
谢瑜长睫一掀,抬眼看他,“分明是用些心思,便可博得她多几分喜欢,便是阿菀她自己也是会对我有些隐瞒。”
此话一出,谢九就苦着脸捂住了眼。
他故作诧异,抑扬顿挫道,“郎君,您那些作为,可还能说是小心思小手段?”
像是遇到天大的难题一般,谢九不由自主地绕着廊柱打了几个转,才想到了如何解释。
“郎君,陆娘子便是对您有些欺瞒,可都是些拈酸吃醋撒娇卖痴的小事?”
“可曾涉及到谢府及众人安危?可曾安排了人随时窥探您的去处?可曾如您这般半夜掳了人来?”
都不曾有过,谢瑜缓缓地摇了摇头。
阿菀便是哄骗他,也不过是说些与她好感度不符的甜言蜜语罢了。
不过也就是哄得他真的丢了心。
他似是有些察觉,“你是说,我的手段太过狠厉了些?”
谢九皱紧了眉,只觉得似是有哪里不对,他索性点出了实质。
“陆娘子不悦的,大约就是郎君每每不顾她所愿,算计欺骗于她罢了。”
竟是……这样的么。
谢瑜轻咳了两声,面色苍白,颊上飞起些不正常的红晕,眸子却亮了起来。
淅淅沥沥的雨又落了下来,天井中的石板路被冲刷得gān净,边边角角处还长了成片翠绿软绒的苔藓。
谢九从庑廊尽头,捧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走来,抬眼就望见靠着廊柱而坐,垂眸沉思的清隽人影。
他叹了口气,也是暗自希望自家郎君能尽快挽回陆家娘子的心。
若否,他们这群人可是折腾不起,他挑了挑眉,就想到了远在洛京的兄长和徐郎君。
郎君未曾来丰淮时,施娘子与徐郎君的信件便到了,今日这般说道,他其实不过是鹦鹉学舌罢了。
也不知道自家郎君能不能有所领会。
有了昨夜的前车之鉴,陆菀再入睡时,就勒令将屋内所有的熏香都灭掉,才安下了几分心。
可等到半夜,却又听见窸窸窣窣地叩窗声。
迷糊中醒来的时候,她侧脸往声响处一看,就见到窗子上映出了个人影,险些吓了一跳。
她出声唤道:“阿妙?阿妙?”
“娘子我在呢。”外间传来了含糊的答应声。
阿妙很快就捧着盏豆大的烛火过来,将烛台搁置在了内间荷叶式的楠木桌上。
“娘子,你怎么了?”
随即她就听见了陆菀方才听到的敲窗声,惊恐地转过身去,看见窗上的人影,就险些惊叫出声。
“娘子……”她拚命捂住嘴,吓得眼中水光盈盈,“这是……这是……”
陆菀这会已经清醒过来了,随手理了理衣衫,就起了身。
装鬼吓人这招,她还在洛京陆府时就使过了,早就不新鲜了。
这人可真是撞到她手里了。
她俯身寻了软缎的绣鞋胡乱套上,便踮着脚尖,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猛地支开了窗,手上就受到了些阻力,仿佛打到了什么东西上。
随即,就看见了被她骤然支窗的动作撞到后退一步的人。
藉着幽暗的烛光,她看清了窗下之人清隽俊秀的面容,脸色就更冷了几分。
一旁的阿妙这会也是迟疑,低声询问了句,“是谢郎君?”
她实在是很难把夜半爬墙叩窗之人,与谢家风仪俱佳的郎君联系起来,这会都顾不得害怕了,就凑上前又多看了眼。
被婢女讶异的目光打量着,谢瑜略略侧身,不让陆菀看到自己被藤蔓汁液濡湿的下摆。
他的风寒还未曾好,嗓音依旧清润微哑。
“阿菀,我还想与你再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谢九:您知道哪有问题了吗?
谢瑜:我不应该掳了她来,应该自己爬-墙去看她。
陆菀:……呵呵
作者:小说纯属虚构,现实遇到这种死缠烂打yīn魂不散的狗男人,建议直接锤爆狗头(猫猫傲娇脸)
第52章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