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一叹,眉目里带了几分惆怅之意,“倒是可惜了阿菀辛苦所酿的蜜渍梅花。”
不曾见自己,便在夜间对着自己赠的物品么,还是说,他一边饮酒一边在思念着她?
感觉突然有些被撩到了,陆菀脸色一红,她别过脸去,“也不是什么稀罕物,等过两月,樱桃和杨梅下来时,我都可以酿酒赠你的。”
“我倒是想,”谢瑜走到内室中换下外袍,拉长了声,带着些暗香浮动的暧昧旖旎意味。
“来年时,能可与你一同酿梅花,那便不需可惜那一星半点了。”
若是那时阿菀已经嫁给了他,便能一同酿梅花了,谢瑜唇角扬起了一丝笑意。
外间陆菀却是一下没了笑容,她没应声,只是默默打开盒盖,将内中的一盘玉兰花瓣取了出来。
来年冬天,说不定她就已经回去了。
她又怎能许谢瑜一个来年。
见她没有回应,谢瑜的笑也渐渐收住,他整理了下微皱的衣襟,从内室走了出来。
月白的宽袍大袖,那般皎洁的颜色,被他穿出了温雅清冷的气质来,行走中,若是袖间有风,便更是翩然如谪仙一般了。
“阿菀方才怎地不回话?”
谢瑜站到了陆菀的身前,他比她高了不少,又惯常提审人犯,凝神静气间,便不自觉地严肃了几分。
他终是忍不住,想拆开这场云里雾里的遮障,也想看清陆菀的真心。
陆菀的眼皮敏感地跳了一下,只觉得风雨欲来。
可她早在来之前便有了想法搪塞,这会自然是不惧他的问话。
葱白娇嫩的手指慢慢地攥住那月白的衣袖,轻轻往下拉扯着,让谢瑜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待他一低头,陆菀就仰起头望他,明媚眼眸中水汪汪的,透着无比的真诚,纤长的眼睫还在像受了惊的蝴蝶一般微微颤动。
“我家中正出了事,阿耶如今想着闹分家,谁也不知能闹到何时,我又如何能许你一个来年。”
后半句说的尤其是慢,似乎说话的人,此时是极为慎重羞涩的。
谢瑜低着头俯视她,清润眼眸中波澜不惊,见她双颊渐渐漫上些红晕,才低低“嗯”了一声。
他含着笑,慢慢将陆菀揽入怀中,见她没挣扎,就轻抚着她后背,似安抚似亲昵。
“我都知,”在陆菀看不见的角度,他收起了脸上的笑,语气却还是温和的,“此事便不用阿菀担忧了。”
陆菀心里一个咯登,难不成他还想插手陆家的事不成?
不至于吧,她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他就这么心急火燎地想把自己娶回家?
想想75的好感度,陆菀开始怀疑,他这般,怕不是因着对自己情根深种,而是占有欲作祟吧。
这般想着,她突然就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触感擦过了她的耳畔,还有暖暖的气息在拂动着她耳边的碎发。
陆菀一下子僵住,瞬间屏住了呼吸,与他距离贴合得极近的脸颊上,热度也在迅速上升。
他怎么能离自己这般的近。
始作俑者看了看陆菀瞬间就红得滴血的耳垂,低声笑了笑,他不过是想逗逗她而已,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
不过是,蹭了蹭她的脸颊而已。
察觉谢瑜在笑话她,陆菀又羞又气,稍稍用力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就听见他闷哼一声。
陆菀脑中突然就回忆起谢瑜心口处狰狞的伤口,她连忙摸索上方才自己用力的位置,颇有些气短。
“是我碰到了你的伤口了吗?”
谢瑜轻轻摇头,然后拉着她的手,覆到了自己的心口上,压低了声,凝视着她。
“伤口在这里。”
掌下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陆菀觉得自己的心跳声也快了几分,几乎要与谢瑜的同一频率跳动。
“你是诳我的吗?我方才明明没有伤到这里。”她有些不满地嗔怪道。
谢瑜又倾身来抱她,将她纳入自己的怀里,修长白皙的手指一寸寸略过她腰间的玉色丝绦,最后扶在她的腰上。
那温暖的热度几乎要透过丝滑柔软的布料,由他的指腹,传到陆菀腰间的肌肤上。
陆菀一下就泄了气,像是被顺了毛的猫儿,眼睛润润的,乖巧地趴伏到了他的怀中。
偏生谢瑜还不放过她,故意垂下头与她面颊相贴,小幅度轻蹭了下她面上娇嫩的肌肤,在她耳边浅浅chuī气道,“阿菀,这几日,我甚是想你。”
“连心口的伤都疼了几分。”
胡说八道,这个锅她才不背。
陆菀面容绯红,微微别过脸,理智里下意识地想抗拒着美色当前的诱惑。
可谢瑜却不肯放过她,在她耳边低笑一声,又轻轻贴了上来,用心感触着陆菀脸颊上绯红的温热肌肤,餍-足地轻叹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