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可听了他这话,反而停住了。

  “那郎君呢?难道也是我的吗?”她低声问道。

  她与谢瑜最初的矛盾,便是他过分的掌控占有欲,才会每每做出些背后算计她之事。

  陆菀至今都未曾完全释怀。

  听见他这般说,难免有了些联想,便赌气反问了句。

  “郎君不是你的,”身后的郎君俯在她颈间,沉默了片刻,才闷笑道。

  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颤动,陆菀几不可察地一僵,又听见他温声继续道。

  “但谢瑜,谢询安,亦或是谢家六郎,谢玉郎,都可以是阿菀的。”

  本就是黑暗间,谢瑜又在她的身后,陆菀看不见他的神情,难免有些不安地握住了他的手。

  大约是察觉到她的异样,谢瑜反握紧了她的,另一只手将桌案上的烛台点亮。

  方才看不见还不觉得什么。

  这会燃起了烛火,虽是一灯如豆,却也能看见,谢瑜的衣襟领口俱是被她磨蹭得松松垮垮,露出了明晰突出的锁骨。

  便是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腰间垂落的丝绦已然是散了。

  若是此时有人进屋,一眼就会误会他们曾做过些什么。

  陆菀脸色微红,眨去眼中的雾气,虚张声势地整了整腰间的绯色丝绦。

  她见谢瑜只是以手支着额,笑眼望她,便忍不住上前替他扯了扯衣襟。

  撇着唇角小声道,“这般凌乱,当真容易叫人误会。”

  谢瑜的视线垂落,长睫覆眼,“若非是洛京之变,你我二人早已是夫妻。”

  这话说的,陆菀甚至能从中听出些委屈来。

  可洛京之乱又不能归罪于她。

  她别过脸,索性换了话题,“郎君怎地遽然来了这里,洛京那边又如何了?”

  陆菀转过面容,便露出一截玉颈来,上面还有些微红的印记。

  方才细细轻吮流连过的某人便凝住了目光,眸中渐渐又起了热度。

  当即便被陆菀察觉了。

  她忍不住回想起谢瑜方才比平素格外qiáng硬的骇人模样,心下一乱,便下意识地坐远了些。

  迟疑地说,“郎君这般,倒叫我有些不习惯。”

  却被谢瑜伸手箍住她的腰,轻缓又不容置疑地拖了回来。

  陆菀躲闪着不想看他。

  无他,只因此时的谢瑜太过惑人。

  含笑的眉眼间染上了湿意,温柔深情的眸底幽幽暗暗,连一贯清冷的面容上也飞了抹醉人的绯色。

  便如那本就美艳的画皮妖,即使褪去了温润如玉的皮囊,内中的原形只会越发的惑人心神。

  “食、色,性也,阿菀难不成将我当做了内宦佛僧?”

  ……

  就他方才那模样,说他是内宦或者佛僧,那她得瞎成什么样。

  还不是眼瞎,是心瞎。

  陆菀定了定神,qiáng迫着自己直视他,细白指尖抚上他的眉眼,促狭答道。

  “郎君若是内宦佛僧,只怕这世间再也寻不出一个柳下惠来。”

  谢瑜轻笑出声,未曾再逗她,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衫,便执着她的手把她带出了驿馆。

  他来得急,阿菀定是还不曾用过晚食。

  好在此间虽不如松溪繁华,驿馆外便有一条长街,食肆尽有。

  清俊郎君牵着美貌女郎的手,时不时低头与她说些什么,便能见到女郎仰起了芙蓉面,与之相视而笑。

  当真是再美好不过的场景。

  偏偏有人就是看不得,在二楼处望见了,便冷着脸,将手中的杯盏砸出了栏杆。

  楼下当即传来了有人被砸中的哎呦一声。

  早在陆菀推门而入时,沈池便在驿馆二楼望见了。

  因着那位传闻中的大理寺卿远在洛京,他便怀疑屋内之人是这位表妹的哪位入幕之宾。

  他当时只玩味地笑笑。

  既然菀表妹能在婚前就有了入幕之宾,想来与他再有些什么风流韵事也是寻常。

  可这会见了那两人的模样,分明是彼此有意,而那位郎君气度过人,也显然不是常人。

  沈池眯着眼,生了疑心,对随从道,“叫人去查查,那位姓谢的大理寺卿如今可是南下了?”

  若是谢瑜当真来了,只怕这要到手的美人就飞了。

  他顿了顿,为求稳妥,又吩咐了下去,“叫人拦下明日要来打劫的流匪,暂不可轻举妄动。”

  作者有话要说:谢瑜:要见阿菀了,一整天心情都很好~

  陆菀:洛京之乱又不是我gān的,谁gān的找谁。(某人膝盖中了一箭)

  第74章月牙

  此间的饭食虽不甚jīng致,但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用了七八分饱,陆菀慢悠悠地抿着茶,竖起耳朵,听着外间食客嚷嚷些小道消息家长里短。

  什么东街寡妇新嫁了个富户鳏夫,南边镇子里有人见着了狐妖,一个个说得像模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