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夜的种种亲昵,她不自在地拿帕子掩住半边面容,觉得自己这会儿是没脸见他。
见陆菀如此,周凝柔底气更足了三分。
她眼中的痴迷几乎遮掩不住,一目不错地看着那道清隽修长人影缓缓地绕过屏风,迳直行到陆菀的榻边。
郎君肃着俊容,眉心微折,显然是很有些不悦的模样。
周凝柔屏住气息,在心里欢呼雀跃。
随即,便看见谢瑜略俯下身,敛袖抬手间,便——
将陆菀打横抱了起来。
像寻到了心头好,清俊的眉眼顿时舒展了开,他温声轻哄怀中不愿露脸的夫人。
“你若是不喜,我让他们寻些别的来。我昨夜也并非刻意欺负你,不过是情之所至,绝无半分折rǔ之意。”
周凝柔:“……?”
说好的质问呢?说好的生气恼火呢?就这么轻轻放过?
她是谁,她在哪,她都看见了什么?人情世故上还不甚熟稔的凝柔县主睁大了双眼,僵在原地。
可陆菀这会就不那么好过了。
她接着衣袖的遮掩,在谢瑜腰身上恨恨地掐下一把,然后更深地将满是绯红晕霞的脸庞埋进他的怀里。
他还敢提昨夜……陆菀觉得有点脑壳痛,闷闷地嗯了声。
谢瑜绕抱起陆菀便往屋内去,不紧不慢地jiāo待着,“只是如今快要入冬,有些寒凉,阿菀便是想透透气,也断不可在外间待这般久。”
“那些闲杂人等,何时需得你去应对?我让谢九留在府里,你直接令他将人打出去便是……”
周凝柔听出他话中之意,瞬间红了眼眶,转身就往府外跑,她带来的婢女连忙苦着脸去追赶。
陆菀也没心情管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颊上烧得火热。
谢瑜倒没什么异样。
他方才见阿菀促狭地捉弄凝柔郡主,也只是觉得有些好笑,弯了弯唇。
只是见她现下这般,难免就生出些别的心思。
他将陆菀放到屋内的榻上,便起身,在榻边解起衣衫。
修长匀称的手指抚上羊脂碾就的玉带钩,拨弄间就取下了腰间玉带。紫缎jīng绣的朝服散了开,露出内中素白轻薄的里衣。
柔软的织物被扯得微散,松松垮垮的衣襟上方是玉白明晰的锁骨,上面还有个未消的牙印,是陆菀昨夜止不住地娇颤时,含羞带恼地咬上的。
唰地一下,陆菀收回了偷窥的余光。
她见谢瑜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头皮发麻地往chuáng内挪挪,攥上薄被的边角。
“瑜郎,你都方才听见了什么?”
“阿菀方才可是说了什么?”
谢瑜眸中浮现出一抹笑意,故作不解地询问,端坐到chuáng边,伸手欲捞起chuáng上的女郎。
他绝对是听见了。
陆菀一个激灵,往chuáng里滚了下,却被那人稳稳握住纤细的脚踝,轻轻巧巧地拖进怀中,被整个困住。
身上厚重的披风也被谢瑜慢条斯理地剥开,随意丢到一边。
羞恼的情绪到达顶点,她反而镇定下来。
与其如此被动,陆菀咬着下唇,心下一狠,索性主动环上谢瑜的脖颈。
在他唇边啄了一下,“我就是逗逗那位县主,胡乱说的,瑜郎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那若是放在心上,又该如何?”
谢瑜看着她,轻佻了下眉,眸中隐含深意。
不对,陆菀这才反应过来。
就算谢瑜听见又怎样,她又不是做过什么坏事,做什么这般心虚。
“不如何!”陆菀垂下眼帘,扯着他的衣襟耍赖道,“左右瑜郎还能罚我不成?”
谢瑜轻笑了声,把玩着她的小手,缓缓吐字道,“我回得早,方才都听见了。”
就知道他听见了,陆菀撇撇唇角,等着他的下文。
“只是没想到,头一回听阿菀唤我夫君,竟是从你与外人的闲谈中!”谢瑜垂着长睫,漫不经心地捻了捻她的指尖,“倒真是有些遗憾。”
这关注点是不是太歪了。
这种醋也能吃么?
陆菀抬眼看他,便见他眸光浮动,明摆着告诉她,就是想让自己此时再唤他一声夫君。
她倏地想到了今早发现的那封和离书。
如此……自己大约能扳回一城?
陆菀吸了吸气,眼里酝酿上几分水光,就开始今日份的表演。
凄凄惨惨道,“你都偷偷地写和离书了,我还不能私底下唤你几句夫君么?谢询安,你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吗?”
原本稳坐钓鱼台,闲闲撩拨着怀中妻子的郎君当即怔住。
被她发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凡尔赛文学家·阿菀上线了~
一对戏jīng夫妇的日常~~~
树上飘落的枯叶表示,对不住,笑掉了。
明天双十一,祝大家剁手愉快?(☆-v-)O买买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