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士将目光移到向亭晚和初七身上。
初七缓缓地将腿打直。
皇上也疑惑地看着初七。
初七求救似地看着向亭晚。
向亭晚的头都快埋进地里了。
初七求救的目光转向向秦。
向秦朝他使了个眼色。
感谢教坊司的妈妈从小教自己察言观色,洞察人心。
初七,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初七公公,您怎么了?”向秦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初七,痛心地大喊。
皇上迷茫地看着向秦,向秦朝着皇上眨眨眼。
“哦,啊,初七,快,快回宫。”皇上从向秦怀里接过初七就往外跑,走到门口又驻足回身对老王说:“向将军定会还你一个公道。”说罢扭头便走。
大家被这场闹剧分了神,方遥做主拨了一笔银两给了老王,老王迷迷瞪瞪摸不着头脑的离开了帅帐。
向亭晚堪堪回过神来,我还是太年轻了。上万年的老灵魂想。
☆、迁府
“你可真是不乖。”向秦看着向亭晚哭笑不得地说。
“爹爹尽管罚我,只要爹爹不心疼便可。”得知向秦有心隐瞒之后,向亭晚更是无所畏惧。
向秦看着向亭晚扬起的小脸,心里浮出“恃宠而骄”四个字,随即又慌忙地摇了摇头,将这四字从脑海中挥了出去。
“爹爹最疼晚晚了。”向亭晚爬上向秦的膝头,亲昵地说:“爹爹,这眼看要入冬了,军营里冷,你每天在府里,军营皇宫三头跑,很是辛苦,晚晚看了心疼,今天夏天皇上册封你时赏赐你的宅子,离军营皇宫都不是很远,爹爹不如搬到振国将军府,这样还少了许多奔波。”
“在府中可是有人欺负你?”向秦虽早已及冠,但常年不在家,府中自己住一院,鲜少有人打搅,便从未起过搬出府邸的想法,如今听向亭晚如此一说,只当他在府中受了委屈。
“没有,爹爹。晚晚只是不忍你奔波。”向亭晚搂着向秦的脖子面露难色。
“你知道你瞒不住我的。”向秦说。
“爹爹......”向亭晚说话间眼眶便红了,“晚晚不喜欢将军府,老将军跟夫人的确对晚晚体贴,但从不会陪着晚晚,府中下人更是是对晚晚敬而远之退避三舍,晚晚在那偌大的将军府很是不自在。”
“爹爹,您若舍不得老将军和老夫人,便当晚晚从未说起这事,大不了晚晚日后在院里不出去便是。”向亭晚红着眼睛说。
向秦这才想起,向亭晚来到京城半年有余,日日呆在府中,从未惹事生非,有时自己晚归,小小的人便在偌大的院中独自等着,从不与人亲近,阿毛的死虽被自己压下,但也难以堵住悠悠众口,府中下人也时常对向亭晚指指点点,背后议论,一个八岁多点的孩童,正是玩心重的时候,可在偌大的京城他却没什么朋友,是自己疏忽了。
“晚晚,你是不是有些孤单。”向秦拍着向亭晚的后背说。
若刚刚向亭晚是装的,那此时便是真的情绪崩溃了。
向亭晚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自己千年万年,孑然一身,形影相吊,从未有人问他是否孤单。
向亭晚仿佛要把前世今生所有的委屈一并哭出来。
向秦轻轻拍着哭到浑身发抖的人。
“以后我陪你。”
“这眼看要入冬了,你这时候搬出府作甚?”向老夫人说。
“我早已及冠,早些年便应搬出府邸,况且前些日子皇上赏赐的府邸一直空着,再不搬进去怕是会被有心人说藐视皇恩。”向秦说。
“你什么脾气秉性我会不知道?藐视皇恩?那宅子空了几个月,现在你才想起怕被人说藐视皇恩?你的心在军营里,不在家里我知道,你向来不是会讲究这些俗事的人,是不是亭晚想搬出去?”老夫人说。
“他只是个孩子,不懂这些事,是我想搬。”
“我从未见过这般孩子,除了你从不与旁人亲近,寻常孩子喜欢的东西,他一概不喜欢,每日练功,看一些晦涩难懂的书籍,要么就在院里发呆,不说话也不笑。这孩子,莫不是沾染了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老夫人说着神情便担忧了起来。
“母亲您这说的什么话,亭晚早些年不幸,幼时看尽人间险恶,性格有些孤僻罢了,而且他天资聪颖,乖巧懂事,您也看到了,他来府中从未惹事。”向秦说。
“罢了,到底也是个可怜孩子,你若想搬出府也可以,但你孤身一人,还带着个孩子,一人难免照顾不好自己,趁着你建府,娶个侧房,照顾你的起居,你明年去北疆,若是能留下子嗣,那我和你父亲也能安心一些了。”向老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