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不吝胭脂色,依旧不及那人含笑容颜。季路言独立于朦朦花雨之中,远山隐隐,波光粼粼,他满目星子,一声低叹,便叫人尝尽了魂断的滋味;自嗟自笑,更是令红尘蒙羞泛俗,了却无限沧海之愁,醉了烈酒,暗了天光……
季路言笑够了,抬头便见到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巨龙,他隔空在巨龙眼前晃了晃手,气息微喘道:“苏河洲,真有你的,我差点以为自己跟这儿闹洞房呢!”
龙身一晃,有瞬间显出人形,可须臾间又变成了一条披霞染红的龙。
作者有话要说:歇息,鞠躬
☆、敢问圣僧要不要11
“你别动!”巨龙慌乱地后仰着身子,他害怕季路言靠近,那人定是会妖法!
“好,我不动。”季路言忍不住唇角的笑意,随手捏了捏龙脊上硬邦邦的鳞片,笑出一片妩媚柔波的眼眸看向苏河洲道:“你这弄一堆海棠花儿可真是有创意啊,怎么,想搞‘一片chūn心付海棠’,来个借景抒情?”
相思之苦无处说,唯有chūn心付海棠,是季路言打趣苏河洲,也是他自己半吐芳心向晚天。他本以为苏河洲会否认,又或是沉着一脸的别扭,可没成想,苏河洲一言不发,慢吞吞地抬头复而又看向了他。
良久,苏河洲不清不楚地“嗯”了一声。
季路言听到了,可他却没有多做他想,于是他手肘撑着龙身,潇洒风流又自在惬意道:“那你答应我件事情行吗?”
苏河洲依旧不开金口,但巨龙却微微俯下身,把脑袋贴近了季路言,只是双眼紧闭,龙身坚硬如磐石。
季路言浑不在意,他摸了摸龙的面颊,说:“以后不到处祸害了成吗?”
巨龙沉默着,而后抖了抖,算是默认了。
季路言又道:“那咱也泡够了,要不回去收拾收拾烂摊子?自家砸了可以慢慢收拾,先去把三个老龙王的家里给人拾掇出来?我们河洲好歹是三太子呢,形象工程还是要搞一搞吧?”
“不行!”苏河洲当即出声,“你要在这里泡四十九天!”巨龙猛然睁开了眼睛,看见那人撇嘴的模样,烦躁地甩了甩头,凭空捻了四道符纸扬天撒去,“一炷香,四海龙宫恢复如新。”
季路言越瞧那傲娇的小模样越觉得心痒,他追问道:“那你再变回人形给我看看嘛,行不?”
不知是不是归还了灵珠子的缘故,季路言的声音比起平日,磁性里多了几分慵懒,说出的话来让苏河洲觉得是在撒娇。
他瞥了一眼那半遮半掩的身体,海棠落花有不少黏贴在了季路言的衣袍和锁骨、胸口、小腹……像是他留下的情不自禁的痕迹。巨龙仓促地合上眸子,内心翻江倒海,想的都是把这和尚压住“翻江倒海”的场景,原本安静下来的水面因着他胸口的起伏,隐隐dàng起了涟漪纹路。
算上这次,三回的相遇之中,这还是第一次二人没有外界纷扰,没有心里烦忧地相处,这种感觉实在是新奇也很美妙,季路言有前两次的记忆,不自觉地就会流露出心中的熟稔和亲密,他抬手捏了捏龙角,软着调子道:“河洲,河洲,变成人陪陪我好不好?”
“呼!”一道白光将墨色苍穹照得如同白日,巨龙腾空而起,一团发白的金芒笼罩龙身,又猝然沉入水中……
季路言因为突然失去了龙身的支撑,猝不及防地就要往水下沉去,可他才不过慌乱了个开头,一道巨大的力量就将他托起!
季路言心惊胆战地睁眼,看见的便是苏河洲在水中托抱着自己——就像抱个女人一样抱着自己!他瞬间面红耳赤,舌头打结,“你、你放我下来!你、你、你怎么什么都不穿!”
“装什么装!”苏河洲敛着眸子,漆黑的眸子里翻涌起暗cháo,他手臂用力,把人往自己的胸膛处又带了带。
季路言luǒ露的肩膀贴在了那紧致滚烫的皮肤上,那温度说来陌生也很熟悉……
季路言心中大喊不妙,可苏河洲却开口:“要我变人,还撒娇,在我身上挨挨蹭蹭地缠磨,不就是想要吗?!”
好一个血口喷人!季路言急火攻心。
“我要你变人跟我想不想要有什么关系!”季路言推搡着苏河洲的胸口,满脑子只想求生——虽然那事儿他事后都觉得挺慡的,但他好歹是个身经百战的骁勇大将军,季路言深知,他和苏河洲之间的那档子事儿有问题!
每回以一个要给他留下毕生yīn影的贯穿开始,然后不多会儿他就会昏迷……搞得他跟被迷/jian了似的!可悲可恨的是,事后他还莫名觉得浑身舒坦,甚至,还真有那么点儿还想来一次的意思!